第20頁
“也許人并不復雜,但人群很復雜?!?/br> 過去他像關閉創口一樣,嚴絲合縫地關閉了自己內在的感知力,現在他倒是覺得人的內心還是因該有一點痛覺,這樣性格上才會有敏感性和柔性,不然搞不懂男女關系,就很容易一方事后蹦迪,一方事后蹦火葬場。 當然,這是性格和經歷使然,與性別并沒有什么太大關系。 “你變了你變了,你真的變了?!?/br> 魏寒陽一連感嘆了好幾聲。 “是你不正經?!?/br> 他開始收拾辦公桌魏寒陽聊不下去了,攤開手聳了聳肩,“行,你正經,走吧,吃你的愛心飯去?!?/br> “吃不下你去吃吧?!?/br> 魏寒陽撐著桌子站起身,“行吧,那下了班一起吃飯,我今天不值班,一會兒問問胡宇去不去?!?/br> 余溏也站起身,“我回辦公室趴一會兒,下午再說?!?/br> “那一起走?!?/br> ** 辦公室這一趴,就徹底把給1203打電話的事給趴忘了。 下班的時候,魏寒陽把他一個科室的三個醫生約了出來,加上余溏胡宇,六個人去吃了火鍋,雖然沒有喝酒,但畢竟是男科科室四大污王聚首,等他們各自炸裂地秀完就已經接近9點了。 魏寒陽和的余溏住在同一個小區,兩個人把車一前一后的開入地庫,魏寒陽提出要上去看看余溏家的辣雞。 “我給你家辣雞買了X牌的新品貓糧。你等下我去后備箱里取?!?/br> 魏寒陽鎖好車無奈地看著魏寒陽的背影。 說起“辣雞”這個名字他也是很無語的。 這只貓是余溏在垃圾桶里撿的。 剛剛撿到的時候很慘,吐得滿身都是,毛全部粘在一起。 被余溏帶著在寵物醫院折騰了一周才算是活了過來。獸醫說一般被丟出來的貓都有先天性的病,這只貓也不例外,有肥厚性心肌病,很有可能活不過半年,但余溏倒是硬生生地把它養到了兩歲。魏寒陽總說,這都要得益于他給的取的這個好養活的名字——辣雞。 “來來來,提著,給我干兒子帶上去?!?/br> 他儼然把辣雞當成了自家貓。 余溏看著那袋半人高的貓糧,“辣雞他干爸?” 魏寒陽“嘿”了一聲。我警告你啊,別罵你自己啊?!?/br> 余溏笑笑,提著貓糧往電梯走,魏寒陽在他后面喊道:“你先上去,我忘鎖車了。 ” “那你快點啊?!?/br> 余溏獨自上了電梯,摁樓層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今天中午那個忘了打的電話。 他不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取消了十三樓,改摁了十二樓。 電梯很快抵達了十二樓,余溏徑直走到1203,發現那家的門竟然是開著的,客廳里一片狼藉,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br> 里面沒有回應,像是沒人在家。 余溏正有點不解,電梯的門又打開,一個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的女人背對著他拖出一大袋行李。 余溏回頭看了她一眼,差點沒栽進客廳里去。 以前魏寒陽在形容一段緣分的時候,很喜歡用狗屎來代替狗血。 余溏此時不得不承認,他對語言內味的把握爐火純青。 這是一段什么狗屎般的緣分,余溏在心里拿捏了一下他身為男性的立場,放棄了埋頭走掉的選項,但除此之外,他也看不到別的選項,于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岳翎拖著行李人是退著走的,因此暫時沒有看到余溏。 結果退到門口的時候,直接一腳干脆利落地踩到了余溏腳背上。 余溏憋了一口氣,仍然沒有出聲。 岳翎皺了皺眉轉過身去看。 四目相對的那三秒,對余溏而言,可以說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天雷勾地火。 他在心里給跟自己說“站好站好站好?!?/br> 人確實是沒動,就是看起來有點僵硬。 岳翎最先打破僵局。 她笑著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摘掉手上的白線手套丟在地上,的叉腰仰頭道,“余醫生,我再說一次,人rou犯法的?!?/br> 余溏此時是沒心情去辯論究竟誰人rou了誰,他唯糾結一是:事后異地再次見面,那種事是應該女人先提,還是男人先提。 如果是女人先提,會不會顯得他沒有擔當。 那如果他先提,又會不會有點猥瑣。 岳翎猜得到他惶然的背后是什么,但她也沒有提。 “余醫生你不能一直盯著我看吧?!?/br> 余溏一哽。 “我沒盯著你看?!?/br> “那你讓開,我好拖東西?!?/br> “我幫你拖?!?/br> 行動能掩蓋言語上的尷尬,他慶幸眼前還有這袋子行李給他緩沖 。 但不幸地是,樓下的不確定因素此時也上來了。 “老余,我在上面等你半天你不上來,跑十二樓來干什么?!?/br> 魏寒陽在樓道里一邊走一邊打量岳翎,走近了又看到在客廳里“干活”的余溏。 “你這是……” “你別說話?!?/br> “???” 魏寒陽看向岳翎,指著余溏,“妹子,他這是……” “岳醫生!” 余溏拖著行李突然抬高了聲音。 “你樓下還有行李嗎?” 岳翎抿唇笑著點頭,“還多,都在地庫B區那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