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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辛冷笑兩聲,目光漸冷。 “原來我是個看慣了能讓你容忍的擺件?!?/br> 還不好此道? 是生理毛???指不定是好了哪條道呢! “擺件可生不出璃兒,也花不了銀子?!?/br> 秦商絲毫不在意她的惱意,這遠比她冷冷淡淡平平靜靜要好,便添火繼續道:“你真想走也不是不可?!?/br> 見她雙眼一亮又滿面懷疑,隱約透著期望,他不禁抬手掐了掐小了一圈的臉頰,賣夠了關子才道:“我無心再娶妻抬妾,又如你所言萬不能無子延續香火,你若再辛苦懷一胎給我生個兒子,就允你獅子大開口?!?/br> 愛財好,他唯一比得過幾位兄弟的,便是生財有道。說句大話,能讓她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生……生你個大頭鬼!才天黑就開始做夢?!?/br> 梁辛萬萬想不到等來的是這么個無恥大坑,又羞又惱恨不能將這找踹的男人一腳踢出院門。 “生一個與生兩個無甚區別?!?/br> 輕飄飄的一句,添柴加火。 “那可區別大了去了!小猴子又不是我——”她急急地吼了出去,又戛然而止,硬生生地將話頭一轉,“你不是已經惡心壞了好不了此道嗎?這輩子別妄想了,有個女兒就知足吧!” 生娃又不是生蛋,這事她做不來,也不愿!他們只是合作伙伴,是能隨便談論生娃的關系嗎? 不要臉。 “若你非要走,我或可勉力一試成全你,也當是給璃兒留個伴,以彌補她被母親殘忍拋棄的傷痛?!鼻厣虄擅嘉Q,似是為自己勉強又為女兒心痛。 今晚的話題雖偏得不著邊,但氣氛尚佳,他自是不會與情緒不穩的小女人計較。 挺好,瞧著比前幾日生動活潑多了。 梁辛氣得舌頭快打結,怒火攻心答不上話,已停歇的痛經像是又卷土重來,小腹隱隱作痛,低喊:“你大爺的秦jian商,你給我把嘴閉嚴實了,安分地裝酷到底!” 好好的面癱酷男,改什么人設? “生氣了?使小性子可以,氣壞自己不劃算。此事日后再談,我一天未食,又累又餓,陪我用些飯早點歇了吧?!?/br> 某人很識相,果真一秒回到原狀態,瞧不出一絲情緒。 仿佛不曾說過那番可笑可氣的言論。 “……” 梁辛只覺渾身乏力,往后一仰扯了被子蓋過頭頂,眼不見為凈。 她以前一定是瞎了。 能生出這么古靈精怪的小猴子,她爹能老實正經到哪去? ☆、064 翌日清醒,雙眼干澀刺痛。 梁辛又一次失眠,兩眼下的青色愈發濃重,能與國寶攀親戚了。 “夫人可是醒了?廚房備了熱水,是否要送進來?”帳外冷不丁地響起一道陌生嗓音,輕柔恭謹。 她側頭望去,透過紗帳只見一道朦朧身影立于五步開外,微垂著臉。帳子掀開一條縫,腳踏上隔著疊放整齊的被褥。 前半夜就著月光把酣睡之人險些瞪出個窟窿來,他說了那番話兩眼一閉照睡不誤,全然不顧內心洶涌澎湃的她。 還是因缺乏經驗,若曾談過七八個男友,她不至于躲被窩裝鴕鳥,沒準還能反擊撩得他退避三舍。 “夫人?” 那婢女等不到回應,忐忑地再度低呼。 “院子里誰在跑腿?去請個府里說得上話的過來。熱水送進來,屋里伺候的都有誰?叫進來?!边@丫頭站床前侯著,想必已有人替她分派了差使。 話音一落,便見那身影屈了屈膝應聲,轉身輕手輕腳地出門,打發了跑腿,又帶著另三人,銅盆棉帕竹鹽熱茶,魚貫而入。 梁辛腰背酸痛,抻了抻便翻身坐起,不動聲色地等人上前伺候。 他難得翻身做主,費了心思要把她這姨娘的地位往高了捧,若仍一再推拒會顯得她不識時務故作姿態。 生活不能自理這要求夠低,她能做到。 罷了,權當演一回宅門太太。 “夫人,今早大爺出門前留過話,說您身上雖干凈了,可有體寒舊疾,每日的暖宮湯還得繼續喝著?!?/br> 梁辛剛梳洗完正被伺候著穿衣,就有丫頭端了碗褐色湯藥上前了。 她聞言一愣,回過神來,頰邊不禁染了層淡粉。 秦老四那破大夫開的暖宮湯,她已經快喝到吐,正準備今天就名正言順地斷了藥,他怎么知道? 還有……他是怎么知道她的親戚已經走了? “先擱著,藥都是飯后吃,不急?!?/br> 近期,那家伙一直以不同名義讓她喝藥,仿佛有種要她把這輩子的中藥一次性喝完的趨勢,是嫌她太白給染個色? “夫人誤會了,這是補湯不是藥,飯前用更好吸收呢,快趁熱喝吧?!倍怂幍难绢^言語輕柔,笑意盈盈,不急不緩地說道。 得,這令她有股哄猴子的熟悉感。 “補湯雖好也不能亂吃,何況我虛不受補,留著給你們大爺喝,他日夜cao勞更合適?!绷盒疗ば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擺出了一副誓死不從的姿態。 “可這是……” 專為女子調配的暖宮湯,大爺喝得么? “擺飯吧,餓了?!?/br> 到底是升了個高級別“職位”,她一句輕飄飄的話聽在這群人耳中亦鏗鏘有力。 梁辛淡然落座,制止丫頭的布菜之舉,自己端了飯碗悠然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