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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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蕎站在那里負手于后,雖然個子比不上那個少年。但那一刻,上位者的氣勢顯露出來,卻讓那少年在那一瞬間多了一絲連他都驚訝的畏懼。 說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 蕭墨毓∶阿嚏,娘親想我了。朕要出宮。蕭晟∶阿嚏,娘子想我了。嗯,先去把臭小子的房門鎖死。 第69章 (捉蟲). 那縣令公子來這里是有目的的,他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木蕎平靜的看著那個一怔之下突然大笑起來的少年。 明明該是肆意瀟灑的年紀,卻因不該有的貪欲,染了濁氣,讓人厭惡。 大笑之后, 少年開始顯露真實。 把那顆千年野山參給我,我就放了你們。 他這個答案讓木蕎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的目的是野山參。 不過想想,木蕎又有些好笑,能讓一顆野山參成為權謀漩渦中的羈絆,大抵也是因為 太后喜歡這四個字吧。 撇下心中抑郁,木蕎盯著那少年的雙眼看了一會兒,只看得他心里越來越抓毛,木蕎這才冷聲一笑。 放了我們?你以為我們跟那個衛寶崢一樣蠢,會信了你的鬼話? 在他發怒之前,木蕎指尖捏著一根銀針,漫不經心的在眾人面前把玩著。 你爹叫劉忠良是吧? 那少年見木蕎手中把玩的銀針,心中多了幾分警惕。此時又從木蕎口中聽到自己爹的名字,他詫異了一瞬,下意識問道。 你想干嘛? 不是想要野山參? 我要聽聽你爹給的籌碼。 嗤! 少年松了口氣,發出一聲哂笑。這女人說了這么多,還不是為了利? 你等著。 他朝一個衙役招了招手,不知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那衙役眸中浮起一縷陰鷙的亮光后,便離開了。 木蕎見他們這個樣子, 心中冷意更甚。 一刻鐘后,木蕎終于見到了穿著一身官服朝此而來的劉縣令。 他的官階是從七品,一個下縣的知縣。他的官袍上繡著一棵青松。這讓木蕎想起在選定官服樣式的時候,兒子滿臉希冀的樣子。 驀然的,木蕎覺得那身官服有些刺眼。 但現在不是覺得可惜的時候。 木蕎收斂了表情,聲音不辯喜怒。 劉縣令,久仰大名。坊間都盛傳劉縣令愛民如子,清明公正,今日—…呵! 劉縣令被她這樣嘲諷,他眸光閃了閃,似有遲疑,卻被那少年喊了聲爹,又使了個眼色后,突然變得有些怨怒。 你一個平民懂什么?本官即便是做了個好官又如何,陛下看不到,我做的再久,依舊是一個從七品的小小知縣。相反,那些跟本官同期的同僚,卻步步高升,有些甚至爬上了知州。所以,本官為什么還要堅持? 木蕎∶... 她反而是氣笑了,所以就為了所謂的官階,你就要放棄自己的堅持? 選擇殺人越貨走捷徑? 那中年男人閉了閉眼,似乎在掙扎。但是被少年揪了揪袖子后,他又像是孤注一擲睜眼。 本官主意已定,與其在這里默默苦干,沒有人知曉,不如去巴結人,入了天家的眼。 聽到他的選擇,木蕎嗤笑了一聲。 記住你說的話。 本來她還打算給他最后一次機會,這一次木蕎真的是放棄了這個人。 那劉縣令聽她這么說,眼皮隱隱跳動著,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抿了抿唇,像是在篤定自己的選擇正確似的,重復著,本官選的沒錯,唯有這樣才能讓陛下看到本官的功績。 是嗎? 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男人磁性好聽的嗓音帶著幾分威嚴,朝牢房里鋪散開來。 伴隨著他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直到看清了男人的樣子,劉縣令嚇得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太上皇! 蕭晟俯視著腳下這個人,眸色冷厲。 你去年一共查破了100個案子,其中有10多個都算得上比較惡劣的人命案。另外,你遵循上面指令,修筑的河堤,也完成的不錯。還有…... 蕭晟一樁樁一件件細數著劉縣令的功績,越說卻神情越冷。 本來朕和皇上念著你的功績,想等你這邊再做出一些成績后,破格提拔你為知州。 他頓了頓,瞥了眼木蕎,復又收回目光,對著腳下人冷笑。 誰知你竟如此迫不及待,為了所謂的功名利祿連太后都得罪了。 得罪太后? 劉縣令垂著的腦袋驟然抬起,他像是猜到了什么,轉頭朝木蕎看了過去。 陪著蕭晟而來的顧梟已經先行拿到鑰匙打開了牢房,蕭晟沒有理會眾人驚詫的目光,朝著牢房走了過去。 在到達牢房后,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朝著木蕎伸了過去。語氣柔得仿如春天的水,與之前矜貴威儀的樣子大相徑庭。 蕎蕎,我來接你出去。 木蕎∶... 此時此刻,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駁了他的面子的。 木蕎只能木著一張臉,慢吞吞走過去,將手放在了蕭晟的掌心。 蕭晟眉眼染上一抹笑意,在眾人或詫異,或牙酸的表情下,牽著她的手,走到了劉縣令面前。 蕭晟俯視著已經抖如糠篩的劉縣令和眾人,語氣又變得冷厲如刀。 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們想要陷害的人究竟是誰? 不用想,劉縣令沒被嚇死過去,都很根源于他心理抗壓力強大。而一旁他兒子早就嚇得昏了過去。 至于木蕎,她被蕭晟一直握著手,掙脫不開,明面上又不能拒絕,只能由他牽著。 這就讓她很想扶額一嘆,本來計劃好的事情只能臨時改變了。 她朝劉縣令的兒子指了指,去把他弄醒,我要審問。 這劉縣令雖然被他兒子蠱惑,但顯然他參與的不夠深,想要知道這一切怎么回事,都得問他兒子。 一盆涼水澆下,少年從昏迷中醒來。 木蕎站在少年面前,沉著臉。 說,韋寶崢是怎么死的? 那怪病又是怎么回事? 少年抖著雙腿,支支吾吾半晌,這才將木蕎要問的說全。 原來那韋寶崢仗著自己是世子,平時就囂張跋扈。他作為縣令之子,為了不給爹惹麻煩,只能事事巴結著他。 直到昨日。 他們與木蕎產生矛盾離開后,那韋寶崢戾氣難消,便以他爹管治不善,揍了他一頓。 為了不給爹惹麻煩,他只能受著。 因為韋寶崢對他不滿,晚上去花樓的時候沒有喊他。他正好不去巴結。 然而到了晚上,那韋寶崢的隨從突然過來,說他家世子被歹人所傷,讓他趕緊派人去花樓。 世子出事,牽連甚廣。他只能聽命出門。 然而就在他離開前,一道黑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劉公子難道還要繼續被一個蠢貨鉗制嗎? 其實誰都清楚,在他爹所轄范圍內,長信侯世子出了這種事,他爹的官位是要丟了。 就在他絕望無助的時候,那人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那就是將世子的死嫁禍給木蕎等人,并用木蕎手中的野山參去攀上太后的高枝,這樣不僅能解除他們一家的危機,甚至還能憑他爹以往的政績得到皇上的青睞。 少年的確是被蠱惑了。那個黑影出的計策對他來說,實在太完美了。 其實當他知道韋寶崢想要通過千年野山參去攀上當今太后的高枝時,他就有了嫉妒和怨恨。 明明那個長信侯靠著祖宗蔭庇才有了如今的地位,那一家人沒有為大景做下任何好事,憑什么加官進爵? 反倒是他爹為官幾年,清正廉明,為百姓做了很多,卻因為離天家太遠,一直得不到升遷。 那個時候他就有了掠奪之心。 少年在黑影的蠱惑下,說服了劉縣令,父子倆一起去了花樓,果然那韋寶崢已經死了。 少年拿著那黑影給的東西,趁著人多眼雜抹在了韋寶崢的脖子上。 到了晚上,又偷偷派人去將那天接觸過韋寶崢的人全部抹了那種東西。 很快就有人出現了怪病,他這才敢帶著所謂的證據來要挾木蕎拿出野山參。 不得不說,對于見慣了各種陰謀招數的木蕎和蕭晟等人來說,這實在是個沒有什么技術含量的栽贓嫁禍。 木蕎首先排除了那些人是容成恪的殘余勢力。畢竟如果要對付她,手段不會這么低級。 但蕭晟聽那少年這么說后,卻緊緊皺著眉頭。 他其實跟木蕎想法一樣,但正因為太低級,卻處處透著不合理。 選擇讓劉縣令父子在太后面前耍手段,這是巧合還是更大的陰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