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
朱永泰快要笑死了,他自是打聽了朱永昊此刻的身子狀況才賴著刺激的,他巴不得朱永昊發瘋上來打人呢!反正他是吃不了虧。但讓這些往日縱是他們皇子都要禮讓三份的重臣吃虧,將來結的果子絕對不好承受。 “你我身為皇子,自當以朝廷和皇室的利益和顏面為主,二哥做事魯莽隨性,如何就不為皇室考慮……” “老子沒有!你閉嘴!”朱永昊氣得連肝都疼?!案富蔬€沒定我罪,你敢污蔑我!” “我只是在說理,哪里有誣蔑!”主要是刺激你! “孤不要聽你說理……” “但我不得不說。二哥……” “閉嘴!” 朱永昊爆了,直接將整張機子都給朱永泰掀了出去…… “混賬東西!把他給朕制住了!”皇帝,竟然就這么突然出現了! 朱永昊傻眼,隨后他瞧見了朱永泰唇邊一絲得逞的笑! 上當了! 原來,常茹菲他們出事時,聲響鬧得太大了。泰王隊伍開始狩獵時與他們同行,后來分道,但實際兩支隊伍也就相隔了一座山頭。所以朱永昊和常茹菲的嚎叫他們聽到了些許。 朱永泰他們登高后,很快便發現朱永澤的隊伍正往營地方向進發。他派人去到了朱永澤隊伍剛剛所鬧之處,很快從巡守侍衛口中聽了個大概。 他太了解這個兄長了。所以太子心理一下便被他把握住。 思量一二,朱永泰決定暫停狩獵,也帶著隊伍前往營地。 若有機會弄太子那么一下,可比狩獵什么的重要多了。 他打算演一場戲。 既然他能打聽到落山這事,有虞博鴻跟著的皇上那里肯定也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他那個父皇,大概會回營。而且,他父皇雖有意表現風采,但到底年紀在那,體力也該見底了…… 于是,朱永泰的隊伍幾乎是掐著時間在往回的。他的人慢慢悠悠行至大營所在的山腰時,果然瞧見皇上隊伍也回來了。 之后么,便是朱永泰一系列的“拋磚引玉”了。他父皇回來定會第一時間前來太子這兒,更何況這里動靜這么大。這一點他很清楚…… 還真就被他算中了。 皇帝確實來了一會兒了。聽見了不少,叫他一肚子的火氣。瞧見一腦袋水的闞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特么這小子還沒上位呢,就對皇弟動手,對自己的心腹動手。如此孽障,膽子著實不??! 再一看太子模樣,皇帝更是難以言喻的氣恨! 堂堂太子,竟然弄成這個鬼模樣! …… 第387章 相悅或相思 太子如何料到皇帝會早回。 “父皇誤會兒臣了,是八弟在故意誘導兒臣說錯話做錯事。兒臣只是警告八弟謹慎說話,并不是動手。父皇,父皇您聽兒子解釋?!?/br> “孽障不用狡辯,朕都聽到了!你瞧瞧你所作所為,可還配得上太子之名!你八弟說錯哪句了?他讓你顧及皇室和朝廷顏面,你可聽進去了?你是對哪一句有意見,才要掀桌子?” 皇帝的火氣,自然還伴有常家兄妹事。 若是往常,他或許對落山那事還有疑。但太巧合。先前郭品事如同個引子,已將常茹菲與太子過節給拉上臺面,再有常家兄妹霸占隊伍名額,他隊伍領隊是塞王世子,加上早先太子對塞地不滿的傳聞……怎么看,常家兄妹受害都與太子脫不開關系。 老八質疑的那幾條,何嘗不是他心中所疑? “將他綁這兒好好反??!暫時不許出營帳一步。也不得讓任何人進來?!?/br> 皇帝轉身就走,他得先去瞧瞧常家人,問問朱永澤。 朱永昊只覺要憋死了,他,竟然被綁了。他的臉,真是掉在地上摩擦了。他究竟做錯了什么?他是嫡子,是兄長,卻被個庶弟指著鼻子罵,他還不能反擊不能趕人不能給點顏色瞧嗎?他的這個爹,心都偏上天了! 什么太子!什么儲君!他真的是嗎? 有名無實,純粹笑話! 這會兒連顏面都不給他了,是不是很快他連這個名都沒了?…… 又是小半個時辰后,朱承熠隊伍也回來了。 朱承熠覺得明日還有行程,說什么也不打算帶榮安他們繼續走了。 這一路,他們的收獲頗豐。 整支隊伍一共五大兜子的動物。 榮安箭術大有長進,此刻她射出的箭頭已能入rou兩分,運氣好的話,偶爾也能一箭射穿一只山雞了。 榮安覺得有意思,樂此不疲,但阿暮很有意見。這一路,他就忙著給她箭頭弄麻藥了。 一群人相處融洽,在往山間深處走后,朱承熠等人循著地上痕跡還真就找到了一頭野豬。幾人合力,用了一刻多鐘才將這好幾百斤的大家伙給放倒。 榮安也起到了點作用。 她用那加過麻藥的箭射中了野豬的眼。 那野豬看不清還急躁,橫沖直撞間好幾次都直接撞上了樹,為朱承熠他們的抓捕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看來我不會拖你們后腿了。等下回找到大猛獸,便由我來射它們眼?!?/br> 榮安和長寧都還想往大山深處走一走,但朱承熠很堅持要回營…… 如此,除了郝巖,其余四支隊伍全都回來了。 皇帝在聽了朱永澤和常家兄妹的稟告后,怒火上頭。他興致被擾,卻不得不查。 事關家丑,皇帝并不曾當眾開審發問。而是將眾人都帶到了大帳。 除了朱永澤隊伍人等,朱承熠和朱永泰作為一隊之長也被允許進入。 隊伍里沒有醫女,榮安自告奮勇從御醫那里要了好藥,剛給常茹菲換上。這會兒她攙著常茹菲,回來大帳稟告。 事情來龍去脈她已搞清,不過剛一入帳,朱永昊的聲音已傳了來,她還是被他的無恥給惡心到了。 “兒臣去那處是為獵鹿,壓根不知常家兄妹會跟隨,如何會謀害?一切都只意外,那邊背陽蛇多,被咬怎能怨怪兒臣?兒臣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不但未曾謀害,兒臣還是常小姐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兒臣沒有放棄常小姐,就憑兒臣之力,早就將常小姐給踢下山去了!如何還會有眼下這種說不清楚的狀況?!?/br> 朱永昊可憐兮兮,跪地磕頭。 “兒臣若真為了謀害,隨便找個地兒將常小姐推下山便是,怎么可能用多此一舉?怎么可能還會去救她?兒臣冤枉??!兒臣不明白,常家兄妹不感恩報答兒臣就罷了,反而如此反咬兒臣……” 榮安:“……”他居然還有臉自詡是救命恩人?究竟誰在反咬?堂堂太子,卻是如此之不要臉! 榮安掃眼幾人,見皇帝瞇著眼,朱永澤冷著臉,朱承熠倒是淡定,只常家兄妹干著急。 常如風表示,他是被飛虎推下山的。 朱永昊:“常公子后頸有毒蛇齒印,是被毒蛇咬傷。飛虎從頭到尾都沒往你身后去,常公子分明因著蛇毒產生了幻覺?!?/br> 常茹菲表示,朱永昊撒謊,那一瞬她是親眼看見飛虎在哥哥身后突然出了手。 朱永昊:“常小姐當時自顧不暇,腳下落空往下掉,怎么可能看見?常小姐,究竟誰在撒謊你心里有數。當著父皇之面,你這么一而再,再而三冤枉孤,你究竟是何居心!” 常茹菲剛要跪下磕頭再辯,哪知朱永昊搶先砰砰砰邊磕頭邊喊冤:“父皇,兒臣有冤不得不訴!兒臣懷疑常小姐在山上已被蛇咬,因此她頭暈眼花下一腳踏空,自己往山下掉。兒臣出手相救,反而被她反咬一口,她分明心懷叵測! 她先是趁著兒子相救她無暇自保時放出了飛蠱毒害兒臣,此刻又言之鑿鑿說常公子是被兒臣手下打暈。但事實擺在面前,常公子亦是被蛇咬傷,壓根與兒臣無關?!?/br> 朱永昊又一咬牙一狠心,也不管常茹菲和榮安的在場,竟是直接將上衣往上一撩,露出了后背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印子。 “父皇且看,這便是常家公子對兒子下的狠手!常家兄妹咬定兒臣謀害他們壓根沒有證據,但兒臣被他們兄妹分別暗算卻是證據確鑿。兒臣的手,臉和后背便是實證!” 眾人頓時一嘶,齊齊抽氣。 榮安亦是微微蹙眉,暗叫糟糕。 常茹菲放蠱若是自保便情有可原,但若是謀害,味道便全變了。 常如風的動手救了常茹菲,也xiele恨,可不管他是基于什么理由動手,就憑他動手對象是太子這條就不妙。哪怕皇上再不喜太子,也不可能不顧皇室聲譽和顏面。 若被朱永昊咬死,怕是沒法輕易善了啊…… 榮安不在現場,一時倒是想不出該如何幫辯。 不過,她掃眼到朱永澤的時候,見他一臉的云淡風輕,撐頭瞟著朱永澤,頗有幾分看戲神態。 太子還在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常家公子的長弓還在,只要拿來一比對便知。孤這傷在后背,總不會是孤自己動手抽打的吧?兒臣此刻懷疑,常家兄妹始終咄咄逼人,是想要暗害兒臣,所以才一個咬定兒臣放蛇,一個咬定兒臣推人。一個對兒臣掄弓,一個對兒臣放蠱。 常公子,孤一向敬重常家,所以一路都沒將你惡行透露??赡闳绱瞬?,孤為了自證,便不得不將你的逆行大白于父皇跟前了!” “常如風!”皇帝果然開口?!疤雍蟊硞诳墒浅鲎阅阒?,你之弓?” 眾人目光皆是灼灼看向了常如風。 “臣不知!” “不知?” “是!”常如風淡定叩地?!俺急淮驎灂r,手上確實抓著弓,卻不記得有出手。之后臣便倒下了,至于弓是否被人拿走,是否打了人,臣一無所知?!?/br> 常如風一臉誠懇。 他是傻子嗎?堂堂太子都不要臉面在扯謊,沒道理他一個人逞能做君子瞎承認吧?撒謊,誰不會? 就看大伙兒相信誰了! 榮安聞言也是一舒氣。這常如風她接觸很少并不了解,總算不像常茹菲那般沖動直爽,沒有承認將太子打下山,那就好。 “常公子這話何意?難道說孤是拿了你的弓抽打自己后背再跳下山去救令妹?這未免太過荒謬!” 朱永昊冷哼: “敢做不敢當嗎?我這傷可是被下了狠手。當時就那么幾人,還能是誰所為……” 對于常如風的矢口否認,朱永昊料到了。但他之所以此刻這般攀咬常如風,并不真是為了咬死常家兄妹謀害,而是想要以這種步步緊逼的方式來使得常家兄妹退上一步。 他父皇的態度太可怕了。讓他覺得,但凡有打壓自己的機會,父皇都不會放過。 所以,他唯一可能從這次事端里自保的方式,便是讓常家兄妹不追究。所以他必須將水使勁攪渾,最好就這么糊弄過去…… “殿下別為難常公子了?!?/br> 朱永澤冷不丁幽幽開口插話?!暗钕履舱f了,常公子被蛇咬了。既是毒蛇,眼暈頭暈神志不清都是有的。不管是常公子真的無意打到您,還是常公子的長弓被人拿走,總之,肯定與常公子無關!” 朱永昊頓時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