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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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大校園在招聘季總是最繁忙的季節,莘莘學子抱著簡歷東奔西走,急于證明多年以來的學習成果。然而這世上有一條看不見的河,成果越多,沉得越快。 付硯的車停在路彌實驗樓下,他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等著路彌的出現。今天下午5點,他收到路彌的短信,短信內容也不多,只有6個字:7點寶麗酒店。給她發消息也沒人回,打了四五個電話也沒人接。他尋思路彌是不是又想做了,便直接來學校尋她??梢恢钡鹊?點,都沒看到她的影子。 有點奇怪。 付硯想直接上去找人,但又怕給路彌造成不好的影響。耐著性子等到6點半,他覺得不太對勁,拉住樓里出來的一個女孩,問認不認識路彌。女孩說Lurry姐啊,她今天一整天都沒來。付硯這才覺出不對來。 他立馬上車,直奔酒店而去??裳巯抡秋堻c,馬路上學生如潮,車開得十分艱難。等他終于趕到寶麗酒店,已是7點10分。在酒店前臺問了房間號,服務員看他的眼神特別古怪。付硯見她猶猶豫豫的,惱火地催促她趕快把房卡給他。 “兩男一女,玩得真開……” 他聽到服務員在背后咕噥。顧不得許多,付硯瘋也似的狂奔到房間門口。而當推開門,看到屋里的景象,他只聽到耳朵里“嗡”的一聲。 媽的,畜生。 后面的事情,付硯也記不太清: 只記得自己打了人,見了血,差點沒弄出人命; 而心愛的人兒渾身赤裸,抱著自己的胳膊哭了很久…… 收拾完混蛋,付硯靠在床邊,摟著瑟瑟發抖的愛人,一邊點了根煙,一邊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五年前,他和路彌一起去見家長。路彌的母親當時還沒跟那位繼父分開,一桌人擠在小小的餐館里。那位繼父言語里滿是對付硯的嫌棄,說著說著又扯到了他的父親,挖苦他家里有病人是個拖累,窮小子不值得依靠云云。而年少的付硯也年輕氣盛,最看不得旁人說他的父親,就和路彌繼父打了一架…… 那天的自己也是這般狼狽,懷揣著對路彌滿滿的愛意,卻又被現實澆滅; 最后,不得不忍氣吞聲,被這cao蛋的生活強jian。 “付硯……” 懷里的女人嘴唇顫動,說不出話,猶如驚弓之鳥般凄惶無措。付硯把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死死地,摟住。 “小路、別怕;” “別怕,別怕……” 如果他能勇敢一點,或許妻子便不是旁人; 如果他能果斷一點,或許便不會與她糾纏; 偏偏他優柔又寡斷,負心又專情; 惹下這一身情債,怎么還,也還不清了。 安撫好路彌,付硯先聯系酒店報警,再聯系醫院將人事不省的王慶峰送去治療。配合警察做完筆錄,接受了批評教育,付硯又說了幾句好話,才免了他的行政處罰。 而他心愛的女人縮在角落里,身上披著他的風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目光一刻不離。 付硯本想罵她幾句,但看她這幅可憐的模樣,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餓了沒?!?/br> 路彌點點頭。 付硯叫了個外賣,重新開了一間大床房,摟著路彌進去。路彌似乎是不愿再接近床,往他身上躲。付硯就抱著她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隨便換了個臺。兩個人相擁著,靜靜地聽窗外的雨聲。 良久。 “你……你不要怪我?!甭窂浽G訥道:“我跟他沒什么的?!?/br> 付硯笑了。被氣笑的?!拔抑??!?/br> “我真的跟他沒什么,”路彌執拗地解釋,扯著他的袖子:“剛剛什么也沒發生。真的?!?/br> “如果真的有什么,我會殺了他?!?/br> 付硯看著路彌,路彌也看著他。當意識到男人的話是真的,路彌撇了撇嘴,帶著哭腔道:“那你會不會也殺了我……” 付硯又被氣笑了。他緊緊地摟住路彌,用下巴磨蹭她的頭頂。路彌身上還有輕輕的顫抖。剛剛的那一幕,別說是親歷者的路彌,就連自己,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 “為什么要見他?!备冻巻?。 “我們課題組有個小姑娘不見了,我懷疑跟他有關?!甭窂浶÷曊f:“而且,他手上還有我們的證據……” “我們的證據?”付硯一愣。當聽到車庫里的那段,他明白過來,忽然又覺得不對:如果有證據,那肯定不止那一份。但眼下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輕輕拍著路彌的背,哄小孩兒似的安慰:“別太擔心,肯定會找到的?!?/br> “都是我不好……”路彌把臉埋在手里,鼻音漸重。單薄的女人縮著脖子,頭發凌亂地散開,顯是被嚇狠了。付硯將她的發絲一綹一綹地撥到她耳后,細心地捋順,然后在女人纖細的脖頸上,輕輕一吻。 路彌似是受到了驚嚇,飛快躲開。 付硯心中一痛,用力抱住,將她面向自己。 “小路,你聽我說?!备冻幠曋窂浀难劬?,試圖安撫她所有的恐懼:“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雖然那個畜生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我一定會讓他進去坐牢。你們課題組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你們課題組的人,也跟你沒有關系。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家人,不是人人都要為他人的事情負責?!?/br> “自己的家庭……” 路彌喃喃道,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眼中又涌起更深一層的驚恐?!案冻?、付硯……”她抓住付硯的手:“你說、你說,是不是我的報應來了?是不是???” 她望著自己的雙手,似乎看到了曾經印在上面的字,拼命地擦拭。付硯心中隱隱的痛楚,他知道她在擦什么,也知道她在怕什么。 “小路……” “付硯,我是不是錯了?”路彌終于哭了出來:“可我只是想愛你啊、我只是喜歡你??!我是不是愛錯了?付硯,你說,是不是我愛錯了!我愛錯了嗎?……” 她哭得驚懼萬分,又哭得自責悔恨,卻一直不肯放開付硯的手,只是緊緊的抓住。女人的淚滴打在他的手上,也打在他的心里。 付硯緊緊回握住她的手,將人牢牢地抱在懷里。 你沒有錯。 錯的是我。 屋外的雨下得越來越大,窗戶的玻璃上響起了噼噼啪啪的聲音。急促的雨點似乎要將這扇玻璃擊破,要將世上所有的錯誤悉數淹沒。深秋即將結束,冬天已候在門外。然而屋內卻暖意繾綣,不被玻璃外的蕭瑟侵染毫分。 “小路,”付硯抱著路彌,在她的耳邊低沉地,又認真地,說:“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br> 雨聲噼啪,路彌卻聽得真真切切。她瞪著迷蒙的淚眼,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 “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彼种貜土艘槐?。 “可我還沒有找到翁美緒,還沒有拿回證據,還沒……” “我要娶你?!?/br> “路彌,你愿意嫁給我嗎?” 男人說的懇切又真誠,眼里的光芒閃爍著年少的模樣。路彌曾經無數次的盼望過這句話,可她從來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年紀,以及這樣的,讓她心動。 “你愿意嗎?” 付硯追問,眼中渴求一覽無余。路彌感覺自己的心都快燒了起來,剛剛的恐懼被這滔天的愛意一點一點燒干,直到變成灰燼。 是的,她愛他。 就是愛。不分對錯。 “我愿意?!?/br> 年少遲來的許諾,終于在今天這樣一個錯誤時間重提。對于期盼許久的人來說,它到來與否,已無多大意義。因為在心底里,對方就是屬于自己的,不管婚嫁與否、純潔與否、富貴與否、健康與否,他都是她的,她也從來都是他的。兩顆心,從來沒有分開過。 這就是愛情。 成年人確定心意的方式十分簡單,盡管過程可能十分艱難。路彌抱著付硯滾到大床上的時候,雖然還是不太習慣,但已平復了許多。付硯看到路彌身上的吻痕,眉頭一蹙。路彌以為他生氣了,忙伸手去遮。 付硯拿開她的手,溫柔地撫摸:“疼嗎?” “……還好。就是惡心?!?/br> 付硯親了親路彌的嘴角。當看到她rufang旁邊的傷痕時,他的拳頭緊了又緊。路彌見到以后,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給他掰開,勸道:“別生氣了?!?/br> 付硯失笑:“怎么反倒是你來勸我?!?/br> 他抱著路彌躺在床上,溫柔地撫摸過她的每一處傷口,就像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一樣。路彌被他摸得情動,嘻嘻哈哈地說“別弄我”,一邊扭捏著要跑,卻被付硯一把撈回懷里。 “這輩子,都不許跑?!?/br> 男人咬著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癢到了心里。路彌抿著嘴笑,紅著臉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兩人在床上折騰了大半宿,連外賣送到了都不知道。中場休息時分,付硯摟著路彌半酸軟的腰,讓她扶著墻站好。路彌哼哼唧唧地喊餓,付硯才稍稍放過了她。 “我要吃那個?!?/br> 路彌身上只披著一件付硯的風衣,下面不著寸縷,鬧著要他喂她吃菜。付硯看著她吃飯的動作,也跟著咽了口吐沫。 活色生香。 “慢點吃,別噎著?!?/br> 付硯給路彌喂了一個土豆塊,路彌覺得好吃,瞇著眼睛,搖頭晃腦地點頭。隨著她的動作,她風衣下面的某個渾圓也跟著晃動。付硯被迷得不行,鬼迷心竅地,他湊上去舔了一口。 路彌嚇了一跳,卻沒有躲開。 “你干嘛,你不餓嗎?” 路彌捂著胸,嘟著嘴看他,嘴角還殘留著土豆的油漬。 付硯沒答話,只問:“吃飽了嗎?!?/br> “嗯……七分飽吧?!?/br> “夠了?!?/br> 付硯說完,把路彌從床上抱起來。路彌還沒回過味兒:什么夠了?下一秒,就被他扛到了浴室的洗手池前。 “來,洗手?!?/br> 男人從背后環住她,握著她的雙手一起在水龍頭下沖洗。風衣已經被脫下,路彌光裸的后背緊緊貼著男人的腹肌?;馃岬募∧w彼此眷戀,相互摩擦。 “要洗干凈,不留死角?!?/br> 付硯貼在她的耳邊,親昵地蹭著她的臉頰:“把手張開,對,放松……” 然而,男人身下的高聳早已暴露了他的真實目的,直頂頂地抵在路彌的門戶,蓄勢待發。而路彌那里還殘留著剛剛歡愛的痕跡,男人陽物就著濕潤的黏液,幅度輕微地,小心地,里外磨蹭。 “這里也要洗干凈?!?/br> 付硯握住路彌的一只rufang,就著沐浴露揉搓。而粗碩的陽根已悄然探進洞里。路彌喉頭發緊,雙腿發顫,花心一陣酥麻的癢。 “付硯……” 她輕聲呢喃,卻被付硯捏住下巴,強迫她仰頭接吻。兩人津液交換的聲音掩映在水龍頭的流水聲下,身前的鏡子倒映出兩人交迭的rou體。春光滿室,倩影漣漪;椒房臥暖,雨夜纏綿。 好一場秋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