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就在藤蔓將我送向樹干時,樹干表面松開一道口子,眼瞅著要將我整個人吞沒時,我聽見身后傳來嘭嘭嘭三聲悶響。 緊隨著,我看見樹干上被打出三個窟窿,一道道猩紅色鮮血從破口中涌出來。 樹干似乎感受得到痛覺,他松開了我,整個人順著地面重重摔下去,摔得我是頭暈眼花。 當我緩過神后,看見地面上涌起一大片樹枝藤蔓,他們紛紛朝我纏繞而來。 邪眸人換上子彈后,對著我身邊的樹枝藤蔓又開幾槍,他們吱的一聲發出怪叫,遂即縮回藤蔓。 我們幾乎用盡全力往樹林外跑,但是蛇頭柏依舊窮追不舍,眼瞅著就快追上我們,就在拐過一片亂石灘后他們停了下來。 我們趁這機會才能夠好好喘口氣,調息間心里有些疑惑,這蛇頭柏究竟是什么樹種,為何如此可怕! 不得不說這風水有時候真可怕,他會孕育出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我估計那蛇頭柏應該是吸食了土壤里的尸氣,而孕育出來的怪物,此同時,我更加好奇邪眸人,他對這個地方似乎了如指掌,仿佛他特意了解過這里。 對于邪眸人這么了解一個地方,讓我覺得他有意把我們引向老爺廟,也就意味著很有可能將我們引向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過就算我這個想法是真的,現如今也是騎虎難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邪眸人對我們說:“前面亂站崗就到了!” 邪眸人說罷自顧自往前走,我們跟在他身后,一路走過上坡路后便看見一塊年代久遠,上面附滿青苔。 石碑中央人為刻上哭喪崗三個字,一只通體烏黑的烏鴉仰頭長鳴,那叫聲悠揚而凄涼。 放眼望去,整個亂站崗就像是一個大大的盆地,四周長滿墳頭松,一些低沉的霧氣附著在哭喪崗地面,一排排墓碑從霧氣中探出頭。 呼,一陣寒風吹過,地面上的霧氣被吹散開,周遭氣溫驟然下降,我交叉雙手撫摸著自己胳膊。 楊雪他微微扯了扯我的衣角,輕聲細語道:“我,我,感覺身后有人,他剛剛還拉我衣角!” 我回頭四顧,身后除了一直延伸向黑暗中的樹林外,什么也沒有。 我在細細看一眼楊雪手上的忘憂珠,表面也沒有什么血水珠,可能是楊雪衣服被樹枝勾住產生的錯覺。 撲棱棱! 突然在我右耳邊傳出一個黑影,嚇得我身子打了一個趔趄,驚呼望向黑影方向。 是一只夜鶯,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 “別磨蹭了,我們開挖!”邪眸人道。 說話間,邪眸人從背包里叼出四把鏟子,給我們一個大概范圍,但是那很籠統,他指著十幾片墓碑花了一圈道:“就這里開始吧!” “你不是受人所托,怎么還要到處亂挖?”白澤問。 “我記不清,只能一個一個挖?!?/br> 我越來越覺得這事情蒙上一層陰謀,他像是在找什么,而且這東西只有我在時,他才能安穩完成。 “發什么愣,干活兒!”邪眸人推了推我胳膊道。 我看著邪眸人槍口對著自己,無奈之下也只得照做,拿著鏟子來到距離我最近的石碑,拜了拜道:“這位大哥,我也是無意叨擾您休眠,是小弟屬實無奈之舉,如有什么不妥回頭小弟在家給您燒些紙錢花花?!?/br> 這不是迂腐,而是我們中國自古就是死者為大,也算是對死者敬畏之情。 說完,我朝自己手掌吐了兩口口水,便開始挖土。 這里的泥土挖起來很松茸,而且一鏟子下去底下濕氣很重,我都能夠看見鐵鍬上有點水分。 隨著十分鐘的挖土,漸漸出現一個籃球大小的土坑,里頭隱隱看見一口棺材,我把邪眸人喊來看,他搖了搖頭說:“不是,繼續!” 我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拿著鏟子繼續到下一處開挖,就這么勞作半個小時后,白澤那里驚呼道:“快來看,這里有口棺材,上面寫滿符文!” 邪眸人聽見這個,他丟下手頭的鏟子,跑向白澤沿著土坑內望去,他欣喜道:“就是這個!” 說話間,泥土間居然開始往外滲出血水,四周空氣彌漫著一股濃郁血腥味,緊接著,林之間一群烏鴉就跟發瘋似的嘎嘎亂講,蜂擁而來。 他們紛紛用鳥喙啄著我們,短短十多分鐘,我手上已經滿是血痕,刺痛感使我叫出聲來。 邪眸人也不知從哪里叼出一個小罐子,往四周一灑點開火折子丟在地上呼的一聲便燃開了,那群剛剛還兇神惡煞的烏鴉見了火光各個都退避開來。 邪眸人急忙低頭伸手去拔泥土,完全不顧不斷涌出來的血水,短短三分鐘就把棺材整個露在泥土外。 窺一斑而知全豹,邪眸人的力道是真的大,就憑他一個人能把我們三個輕而易舉拉上岸,就足夠證明。 隨后邪眸人從背包中叼出繩子,嫻熟的舉起棺材,將他整個扛在身上,隨后見他左腳一跺,腰板一挺將整個棺材甩到背上,捆上身子后背在后背。 第四百一十四章 試圖去破解 這一幕讓我徹底看出自己和眸人的差距,我和他只見的距離簡直就隔了一座大山般。 “走,走,啊,好愣著干嘛?”邪眸人有些氣喘吁吁道。 我這才回過神,等到火焰漸漸平息下來后,四周烏鴉又氣勢洶洶的撲過來,我們一路上小跑過密林沿著下坡路趕去。 跑過亂石灘時,我們開始有些進退兩難,因為一邊是烏鴉群,一邊是蛇頭柏,兩頭都是威脅。 就在糾結間,邪眸人開口道:“我還知道另一條出路,你們跟我來?!?/br> 邪眸人說完,扛著一個高的抬棺材大步流星跑向草叢,好家伙那速度真叫一塊,比兔子他師傅還快! 我們跟在后頭很吃力,再加上我本來就一身傷,要不是楊雪攙扶著我,很快就能掉隊。 就在我們經過一人高的雜草叢后,來到盡頭便看見大路盡頭有一條蜿蜒小路,那小路一路延伸向黑洞洞的大山深處。 “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我驚覺道。 這條路顯然不是下山路。 邪眸人聽我這么問,他停下腳步道:“他奶奶的,哪來這么多廢話?” 邪眸人舉著槍頂著我腦門道:“這地方沒有退路,你要送死大可回頭看看!” 我緩緩回過頭,看見剛剛回去的路居然被一團迷霧遮蓋住,看不見回去的路。 邪眸人那石頭朝霧氣中丟去時,我聽見刺啦一聲,那石頭頓時被磨成碎石子灑落在地。 當我看見這個情景時,心中打了寒顫,這究竟是什么霧氣,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殺傷力,老爺廟風水不是一般兇! “說,你到底是不是想坑我們?”白澤已經有些失控,他一把抓著邪眸人的衣襟道。 白澤在說話時,兩眼通紅,雙手抓著邪眸人的衣服不停搖晃著,他質問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你特么給我說話,是不是要拉著我們陪你一起陪葬?” 邪眸人一把推開白澤,他冷哼道:“現在要的就是團結,我們要是鬧內訌,大家都得死,你明不明白!” 我看見白澤都驚慌失措,更別說我了,此刻腦子一片空白,我不斷罵自己真蠢,為什么要相信邪眸人,自以為是能夠提防著他,現如今完全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你們要是想等死,隨意,我自己山上謀出路!” 邪眸人說完,自顧自往前走。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時,不知不覺間那個詭異的霧氣已經悄無聲息接近,他觸碰到我手臂時,頓時一股劇烈刺痛感讓我叫出聲。 我被迫跟隨邪眸人繼續前行,前行過程中不知不覺來到一片古怪樹林,這片樹林中從一開始春意盎然,到后來的枯黃樹木。 我們經過那片樹林時,方言望去跟前所有樹木都只有干枯樹枝,而且他們生長的樣子更是奇形怪狀,遠遠看上去有如鬼爪。 嗚嗚嗚,一陣陰風刮過,吹過樹間時發出一陣尖銳的嗚咽聲,如同一個女人絕望的悲鳴,聽上去叫我感覺頭皮被雷劈過一般,陣陣發麻。 行走間,我總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可就是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好像你在睡覺時,那種莫名其妙的下墜感,說不清道不明。 越往里走,心跳的越慌,而且不止我有這種感覺,就連楊雪、白澤都跟我說有這種感覺。 我叼出玄空盤,發現這里磁場干擾極其嚴重,我的三枚指針飛快旋轉,為了能夠穩固住指針,我直接叼出玉符插在玄空盤卡槽中,三枚指針才穩定些許。 我看著陰陽的指向,他直直身后,可我回頭時,指針又繞回到我背后,這種情況我是第一次見,仿佛有什么東西一只在跟著我身后。 越想,心里越慌,完全不敢細想,“這里的風水很玄妙,你不要試圖去破解!”,邪眸人他一直走著,沒有回頭的說。 我們前行一段時間后,來到山頂,山頂是一片巨大湖泊,他就像是一張血盆大口,黑壓壓的朝天開口。 湖泊有些大,放眼望去足足有一個五百米cao場大小,湖面風平浪靜。 我順著山頂往下坡望去,發現整片山林淹沒在黑暗中,就連我們剛剛上山的路都被黑暗所吞沒。 就在眺望將,依稀感覺我脖子后一陣寒風吹過,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我回頭見,隱約聽見耳畔傳來一陣沙沙聲,那聲音聽著像是有人踩過草垛子,我沿著細微響動方向看去,看見不遠處一人高的草叢在微微晃動。 我暗暗眼下口水,小心翼翼靠近草叢時,凝視前方時突然一道黑影從草叢中竄出,嚇得我渾身打了個趔趄,后退三步才穩下腳步。 我凝視黑影時,發現是一只小山羊,拿手拍了拍胸口道:“原來是虛驚一場?!?/br> 邪眸人帶著我們繞著湖泊前行,就在經過一處山坡前,隱約間看見上頭站著一個白色身影,看上去像是一個人。 我小心翼翼往山坡上靠近時,發現那里直立著一個很真實的稻草人,他長發飄飄,臉上的五官畫的也是栩栩如生,雖然讓我有種錯覺,他濕滑的。 就在我貼近稻草人時,突然看見他身形微微一顫,嚇得我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時,突然看見一串黑影順著稻草人朝我飛撲而來。 我驚慌后退著,等我能夠清楚看見黑影真面目時,發現是一條五彩斑斕的蛇,頭呈現三角形,這一看就是有劇毒的蛇。 那只蛇就跟發瘋般拼命朝我咬來,嚇得我拖著屁股不斷往后退。 邪眸人急忙從口袋中叼出一個陶瓷瓶,打開布塞順著那條蛇潑灑而去。 蛇觸碰到雄黃粉后,驚恐的退縮著。 白澤跑到身邊,俯身對我而來道:“把手給我!” 白澤抓住我后緩緩站起身,沿著下坡路走去,經過湖泊邊時突然看見湖面下散發出一陣陣綠油油的亮光。 “這,這什么情況?”白澤道。 就在我們注視將,水里突然鼓起一陣陣氣泡,伴隨著四五聲嘭嘭炸裂聲,看見一團團蠕動的蛇朝我們撲過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空露出魚肚白 一時間整個岸邊全是黑壓壓的蛇,他們上岸后就有目的性朝我們靠近。 “糟糕,雄黃用完了!”邪眸人丟下手中的罐子后,驚呼道。 丟下罐子后,回過頭對我們說:“快些跑!” 說完,我們大步流星的跑著,跑過一處林間小道時,身前突然起了一陣白茫茫的霧氣,使我根本不知方向。 我迷茫四顧間突然看見背后傳來一陣奇怪響動,聽上去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可是我亡身后看什么也看不清,面前全是一片白花花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