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關二爺正色道:“給柴冬青這小子做法不能在他醒著的時候做,必須得在他睡著的時候?!?/br> 我納悶道:“怎么說?” 關二爺道:“人在睡覺的時候,三魂七魄是最安穩的時候,他三魂七魄錯了位,極不穩定,所以只有在他睡覺的時候,我才能放開了手腳做法?!?/br> 原來還有這說法。 我心里默默記下了這個事兒,而后又問他:“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得幫忙啊?!?/br> “哦,幫忙啊,好說?!?/br> 我嘴角一勾,沖關二爺伸出了手來。 “三萬,拿來吧?!?/br> 關二爺的表情立時便是一僵。 好一會兒后,他似乎被氣笑了,笑容止住時,他抬腿便是一腳。 “滾!” 雖然話這是這么說了,但我真正的目的,只是想惡心惡心他罷了。 我可不像這家伙,找人要錢是真的要錢。 其實我要做的事兒也很簡單,那就是幫著他點火,燒那個上面掛了各種東西的金字塔。 “記好了,我在上面一喊,你就點火?!?/br> 我不耐煩的點頭道:“哎呦,你都說了多少遍了,娘們唧唧的?!?/br> 他一瞪眼,罵了我一句,后面還是不太放心,又沖我叮囑了好幾遍,到了半夜兩點半正式開始這場法事兒的時候,他才止住那張不斷張張合合的嘴。 這邊兒跟他聊的這段兒時間里,我也算是弄懂了這整個法事兒的過程。 總的來說,外面燒著的這些東西是整場法事兒的關鍵。 柴冬青是因為魂亂而被一些鬼魂給上了身,而治標的辦法,就是把那些鬼魂從柴冬青的魂內請出來,而后在送走。 請出來,自然是由關二爺做法去請出來。 至于怎么送走,那就是這個金字塔的功勞了。 這上面燒的房子啊,衣服啊,紙人啊,紙錢兒啊,其實都是給他們那些孤魂野鬼準備的。 紙人帶著能成家,還有房子住衣服穿,拿了這些東西,他們自然也得走。 至于他們拿不拿我怎么知道,這就簡單了。 要是到時候我點了火卻燒不著這些東西,那便等于他們不想走,因此在給我下絆子,不讓我點著火。 反之,這些東西燒了個精光,那便等于他們愿意走,也不會亂作妖兒。 這之后的流程就沒我的事兒了,完全是關二爺一人包辦。 雖然我也對后面的事兒比較在意,但按照流程來說,想我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兒,無非就是給柴冬青撥亂反正,讓柴冬青的三魂七魄都歸位。 我這邊兒正百無聊懶的蹲在地上玩兒著火呢,那邊樓上便傳來一聲疾呼。 “點火!” 哦。 第兩百八十章 不是一路人 我心里答應了一聲,然后不緊不慢的開始點起火來。 “踏馬,你小子敢再慢一點兒嗎?” 我這邊兒沒耽誤多久,那邊兒樓上又傳來了一道急匆匆的聲音。 聽了這話,我更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起來。 而就在我拿著火柴點火的時候,一陣邪風忽的吹了過來。 這一股邪風刮的,讓我心下立馬緊了起來。 無憂珠是空門佛寶,本身便具備一定的辟邪擋煞能力,在經過五龍會水風水寶地的溫陽,便更具靈性。 我中了兩次無常降,然而都沒能把我怎么樣。 第一次的時候兒,先是我反應了過來,接著便是張皓軒抓住了我,我自己也抓住了救命稻草。 第二次,也是在危急時刻,我反應了過來,而且第二次更兇險,我可是在逛街的路上直接竄了出來??! 前后兩次,都是無常降搞的鬼。 而我中了無常降后,都是什么事兒也沒有。 這之中,不得不說,肯定有無憂珠的作用在里面兒。 我本身便佩戴著我謝家的寶玉玉符,再加上無憂珠。 佩戴了兩塊兒辟邪擋災的寶物,因此,無常降才能對我沒用,或者說是沒什么大用。 而這舉動,就是在試探,試探無憂珠的辟邪擋煞能力。 或許,大司命就是為了弄清楚我的一切,而后才親自布局收拾我,又或者說,他已經布置了一個局,就等我往里面兒跳呢,但又怕我因為無憂珠還有我謝家玉符的關系,而出現什么變故,所以,便有了這兩次無常降的試探。 我把我心中所想講了出來。 聽了后,張皓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合著那個降頭師,就是給我準備的唄?” 我一愣,不解的看向他,紫璐則意外的看向張皓軒。 張皓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紫璐,哼笑道:“哼,跟你這小子在一塊兒,保準沒什么好事兒!” 這話說得,跟我有什么關系? 看我一臉的茫然,張皓軒直接把一根煙丟在了我臉上。 “笨啊你!” 我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道:“別賣關子了,想說啥你就說?!?/br> 張皓軒斜眼兒看著我,良久后嘆了口氣:“老子這么聰明,怎么兒子卻這么笨?” 我強忍住打他一頓的沖動,壓低聲音道:“你到底說是不說?!?/br> 張皓軒道:“很簡單,既然那個大司命這么有心機,那他就不可能忽視我的存在,這么說,你懂我意思不?” 他話一起頭兒,其實我就已經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大司命是個很謹慎的人,數次我跟少司命有矛盾以來,我身邊兒都有張皓軒跟著。 就這,他能不多準備幾個底牌? 而那個降頭師,很顯然就是給張皓軒準備的。 深入一想便看得出,他并不想得罪張皓軒,或者說,是不想往死里得罪張皓軒,不然的話,這個無常降,就不單單只是降在我身上探我的深淺了,而是降在我倆的身上,一件事情,一件事情,都能看得出大司命的心思縝密來。 一想到暗中有個這么精于算計的人在盯著我,我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不行! 我著重看向張皓軒,道:“咱得把他給揪出來!” 張皓軒沖我搖了搖手指。 我一愣,不解道:“怎么,你有別的想法兒?” 張皓軒道:“你用詞不當,不是‘咱’是‘你’,這跟我有半毛錢的關系啊,我憑啥跟你‘咱’?” 踏馬,他這話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最主要的還不是這點兒,最主要的是,無言以對也就算了,我還想扇他幾個大耳刮子。 我笑了出來,氣笑了。 “散伙兒吧,咱倆,不,你跟我,壓根兒就不是一路人?!?/br> 張皓軒愣愣的瞧著我,好半天憋出了一句話來。 “你特么就會這一招兒是吧?” 一個是因為何蕾的事兒,畢竟這事兒辦的并不合我心意,每每想起都感覺心里有個疙瘩。 還有一個事兒弄的我很沮喪。 劉茹箐這段兒時間突然變得顧家起來,雖然也沒因此想冷落我,但無形間,我還是有感覺到一絲絲的疏遠在擴大,再有,就是大司命這事兒給弄的了。 敵人在暗,我在明,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所以這些天我是挺累的,但今天一知道大司命就要對我動手了,我那叫一個興奮。 千日防賊,是很累,但另一方面,只要防到了賊。 那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喜訊。 只要我能抓得住,那么就是我獲得情報,去折損那個人手腕兒的時候了。 到時候,折損的手腕兒多了,他能不來親自找我嗎? 而等他親自來找我的時候,也就是我報仇的時候了! 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我跟張皓軒分道揚鑣。 因為知道有大司命在盯著,所以我有控制著沒喝多,現在仍然清醒著,甚至在酒精的作用下有點兒興奮。 回了家,開了燈,我突然發現,我家里的燈怎么也開不了。 燈壞了? 我納悶的皺了皺眉,點燃了一根煙后,用打火機照著,爬到了床上。 這一躺到了床上,我頓時變有一種粘稠的感覺,似乎背后有什么東西似的。 到底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