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聽他一說這年紀,我心里便泛起失望。 那個長了雙瞳的人不過三十多歲,這兩者不是一人。 而且細看,這個風水師的手段遠不如他高明,更沒他狠! 正在我考慮著心事兒的時候,他拉著我到了棺材宅的正門處,指了指兩邊兒的墻道:“小謝師傅,這兩個地方是你昨天指的吧?!?/br> 我點頭,而后道:“你也不用整個棺材宅都重新蓋,這兩面夾壁縫兒里面應該有東西,挖出來后在壘上新磚也就是了,重新蓋,太麻煩了?!?/br> 我這么說著,然而他卻是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不不不?!?/br> “小謝師傅,你得幫我啊,這棺材宅要是不重新起一個,我實在放心不下啊?!?/br> 撓撓頭,我只能說人家有錢任性,一點兒不在乎這施工的錢。 “你想起就起吧,對了,你得先讓人去把山上的槐樹給砍了,記住,必須得把樹根給收拾干凈,不然的話,你這陰陽宅的效果還是不理想?!?/br> “明白明白?!?/br> 說了句后,他湊近我,道:“小謝師傅,跟你一塊兒來的那個道士,他靠譜嗎?” 我想也沒想的便搖起了頭來。 “不靠譜!” 就他? 靠譜是他永遠的夢想! 不過我這話明顯是讓柴東墻為難了。 “呃,那我幺兒的事兒?!?/br> 我忙沖他擺手道:“只要給了錢,他還是會忠人事兒的,放心,他是個真道士,不是假的?!?/br> 聽我這么說,他方才徹底放心下來,接著又跟我請教起來。 “小謝師傅,昨天我沒太聽懂關道長說的是什么意思,你能給我解釋解釋不,我幺兒咋就不正常了呢?” 關二爺的那套其實我也不知道原由,所以只能安在風水的立場上跟他解釋了一番。 “簡單來說,就是你們家的天醫位,也就是主兒孫的位置,擺放了形煞,就是那副老虎畫兒?!?/br> “你兒子不是老做夢有老虎要吃他嗎,這就是被形煞祟上了,長此以往,他就會變得很虛弱,這時候,你家的那些鬼魂就有了機會,上了你兒子的身?!?/br> 柴東墻聽的是又迷糊又害怕,消化了下后問道:“小謝師傅,我家里怎么會有鬼魂兒的呢?” 這問題就更簡單了。 他家有幾面承重墻用的土,用的不是正常的土,而是陰土,也就是墳頭土。 用了這土,他家里有個幾個鬼魂兒,不很正常? 不過想了想,這話兒我沒說,這棺材宅的墻里面有東西,他覺得膈應要拆了重蓋,要是知道家里墻上用的土是墳頭土,不也要拆了? “可能是你兒子正好去了啥野墳之類的地方,所以讓孤魂野鬼給盯上了?!?/br> 想了想,這事兒我還是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了過去。 這邊兒的事兒柴東墻是完全交給了我,他現在更關心的是他兒子。 不,應該說是那個害了他的風水師。 據他說,他已經在動用所有的關系去找那個風水師了。 不過,以前他不是沒找過,不還是沒找到,這次他估計也是個無功而返。 這邊兒棺材宅的事兒,他是死活都要拆了重新弄,我也勸不了他,再說這也是他的事兒,最后我也只能照他說的辦了。 我這邊兒監工的同時,關二爺那邊兒也在有條不紊的布置著。 有關他擺道家法壇的事兒,其實我也挺好奇的。 與監工蓋房相比,當然是擺道家法壇更有趣兒。 這不,到了晚上我就去了柴老板的家里,看關二爺擺法壇。 原本我想,道家法壇,無外乎就是那種一張小方桌,上面兒在放上些木劍銅錢劍啥的,頂多在加面銅鏡。 然而實則卻大錯特錯,關二爺擺的這個法壇跟我想象中的法壇完全不一樣。 一進柴東墻他家,我立馬兒便被驚著了。 卻見別墅的院子里竟搭了個兩米多高,三角形,金字塔狀的木架子,上面兒掛著亂七八糟雜七雜八的東西。 什么紙人,紙房子,還有衣服啥的,更有一摞摞的黃紙。 這是干啥子? 看向關二爺,此時他正在柴東墻的家中布置著。 就見他在茶幾上奮筆疾書,一會兒便畫一張黃符,分別貼在了樓梯上,墻面上之類的。 尤其是有陰土的那些墻面上,他貼的尤其多。 看了半天后,我嘖嘖稱奇的問道:“你這是干啥呢?” 他斜了我一眼,哼笑一聲:“不懂了吧?!?/br> 我翻了個白眼兒,廢話,懂還用問你? 他一邊兒畫著黃符一邊兒道:“知道這叫什么不,這叫渡陰人?!?/br> 第兩百七十九章 不太放心 我一愣,想了想,有些不明所以道:“啥叫渡陰人?” 關二爺白了我一眼,還特意咂咂嘴。 那意思似乎是在鄙視我。 擦,早知道我當初布置風水的時候就該狠狠的鄙視鄙視他。 不過就算是現在,我也不甘示弱。 我故意露出了一副不恥的神色,道:“看你這個麻煩勁兒,要是我的話,直接布個風水陣就完活兒了,哪用得著這么多里根楞?!?/br> “哼?!?/br> 關二爺哼笑一聲:“一個風水陣就完活了?” 我面色訕訕,一個風水陣當然不能完活,這后續還得專門弄個驅邪的風水符箓讓柴冬青常年佩戴,如此十天半個月后,他才能徹底恢復正常。 關二爺雖然不通風水,但怎么說也是行內人,要說一個風水陣就能解決這種問題,他當然不信。 畢竟這問題的根源,實則就不是一個問題那么簡單。 這就跟吃藥似的。 感冒了,當然就得吃感冒藥。 要是感冒的同時又流鼻涕又發燒的,那自然就得多吃兩種藥。 同個道理。 柴冬青不光是被鬼魂上身了,自身的三魂七魄還亂了位,更被折騰的陽虛陰實。 這總共可是三個問題呢,一個風水陣就擺平所有事兒這種話,只要懂點兒門道的,都知道我是在吹牛。 不過被拆穿了吹牛我也不尷尬,而是不服道:“你這一個法壇就能一次性的解決所有問題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br> 關二爺冷笑兩聲,也不解釋,只丟給了我一句:“你且看著就是?!?/br> 一直忙活到晚上八點多,我跟關二爺才打道回府。 而次日,自是又一番安排。 這回安排的時候,我全程在場,一個是蓋房的那邊兒實在沒什么需要注意的,另一個也是我也想知道這個法壇到底是怎么擺的。 不過這天關二爺倒是沒怎么布置啥,僅僅只是弄了張小桌子,上面兒擺了一把木劍,除此之外,卻也沒別的了。 值得注意的是,今天關二爺特意囑咐了一下柴冬青。 今天一天,他不能吃飯,只能喝水。 而在他的床上要灑滿糯米,他今天晚上就要睡在糯米上。 且每隔三個小時,他就要自己去那搭的兩三米高的金字塔前上九炷香。 把一切都叮囑好了后,當天,我跟關二爺就住在了柴東墻的家里。 晚上的時候,關二爺莫名其妙的非要拉我起來,讓我給他幫忙。 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深夜,他要做法。 “你搞莫子,不是說好了明天嗎?” 關二爺斜眼兒瞪著我:“我說啥你就信啥?” 這句頗有深意的話一下子就把我說醒了。 他說出去的話跟潑出去的水可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他說出去的話卻能收回來。 想著,我不由道:“我去,你不是吧,這你都騙人?” 關二爺眼睛一瞪,不解又不滿的道:“我騙什么人了我?” 我眨眨眼,道:“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真有本事解決柴冬青的事兒,別再是胡搞瞎搞,你也看到了,這個柴老板可不是一般人,真得罪了他,咱倆可吃不了兜著走?!?/br> 在村子的時候,我師傅得罪了村長都讓我們好一番折騰,這要是得罪了柴東墻,想想就不寒而栗。 然而聞言后,關二爺氣的直接給了我一腳。 “我特么是正兒八經的道士!” 雖然挨了一腳,但我心下卻是一松,他只要不是在這兒騙人就行。 “說說吧,這大晚上的,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