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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會兒司瑩才意識到,其實自己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純良,她也不是天生就乖巧懂事的女孩子。 她人生中所有的叛逆都被很好地隱藏了起來,直到遇到曾明煦。 他是那種掌管鑰匙的人,輕易就打開了她的潘多拉魔盒。 那一夜司瑩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了從前的很多事情,有在學校偷偷和曾明煦接吻,也有和他在酒店里年輕放縱的畫面。但不論夢境怎么轉換,唯一不變的就是對方上半身的肌rou,永遠清晰又直接地在眼前晃來晃去。 到底還能不能好好睡覺了! 做了一夜夢的司瑩第二天早上起來整個人特別疲倦,照鏡子一看黑眼圈也比平時濃重許多。 她拿了點很少用的粉底和遮瑕在眼底蓋了蓋,然后出門去上班。 曾明煦像是在她這里裝了攝像頭似的,時間掐得恰到好處。司瑩看到他時難免又會想起昨晚的夢境,說是連話都不想多說,安靜和他一起下樓。 曾明煦的車就停在樓下專門劃給業主的停車位里。不是昨晚那輛曜影,換成了一輛低調的大眾。 只是司瑩看得出來,這車的價值并不小,至少在安保方面絕不比那輛曜影差。 曾明煦這個人做事,永遠體貼周到。 到了單位后司瑩還沒完全從昨晚的疲倦中回過神來,她進辦公室后第一時間給自己泡了杯濃咖啡,強行灌了幾口才打起了精神。 馬哥正好從外面進來,手里還拿了一疊信封,一看就是整個辦公室的。他邊跟司瑩打招呼,邊一桌桌分發信件。最后一封是司瑩的,他遞過來的時候還說了一句:“挺厚實,這里面裝的什么?” 這年頭個人已經幾乎不寫信,他們收到的信件多半都跟工作有關。司瑩也沒避諱馬哥,當著他的面就把信給拆了。 “是不是什么學習資料?” 司瑩一面說一面將信封里的東西拿出來,在擺到桌上的那一刻她和馬哥同時驚住了。 這里面裝的不是什么資料,而是一張疊了幾層的信紙,攤開一看信紙很大,白色的紙面上貼滿了各種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體,大小不一顏色各異。 司瑩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馬將紙擱下。馬哥也很機靈,順手拿了兩個新的塑膠手套遞給了司瑩。 司瑩戴上手套后才重新小心翼翼拿起信紙的邊緣,仔細攤平在桌上看上面的內容。 其實內容也不多,只不過字體排列的關系顯得密密麻麻。 那上面沒有傳統寫信的抬頭和問候,一開口便直奔主題。 “你們些人真是不知好歹,為什么要抓我,我為社會除害,殺了那個犯罪分子不好嗎?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請叫我為民除害的大英雄?!?/br> 司瑩剛把這幾句話讀完,謝長安已經得到消息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他只看了那封信一眼便直接吩咐人去刑警隊請人:“叫徐隊過來,順便把技術科的人也都叫來?!?/br> 這么赤/裸裸的挑釁警方,這個人看來真不是一般的瘋狂。 各部門的人很快就聚集在了法醫辦公室,開始對那封信進行全方位的研究。信的內容不長,徐訓看完后讓人拍了照片,接下來就將它交給了技術科的同志。 雖然兇手應該不會在上面留下指紋等關鍵信息,但難保不會留有別的線索。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們也會嘗試去提取。 剩下的人則直接在這間辦公室里開了個簡短的討論會。 雷遠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罵人:“小子還挺囂張,他什么意思,殺了人還把自己當英雄,他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方思圍接嘴道:“莫非這人是個精神病,看他做的那些個案子下手這么兇狠,只怕精神方面真的有問題。不過他幾次下手目標似乎都很明確,不像是個真瘋子,倒像是借瘋殺人?!?/br> “如果他挑選的目標是有針對性的,那這封信里提到的為民除害指的是誰,總不能這幾個被殺的全都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雷遠仔細又品了品那句話,邊品邊搖頭,“不對,肯定不是那么簡單。他用的是那個而不是那些,證明這些人中只有一個是他真正想殺的人。那這個人會是誰?” 在場所有人幾乎同時亮了眼,徐訓也贊同地點點頭,吩咐眾人:“馬上去查這幾人的過往,重點查看他們是否卷入過某些案件?!?/br> 第63章 合照 下班的時候, 曾明煦又卡著點來接司瑩。 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佳,一副沒睡好的樣子。曾明煦待她上車后邊給她系安全帶,邊笑問:“昨晚想什么了, 想得睡不著覺?” 司瑩像是被他的話才從自己的世界里拉回來,緊張地一縮身子, 很自然地抬手就擋了一下。 “不用了, 我自己來就行?!?/br> 司瑩細微的情緒變化沒有逃過曾明煦的眼睛, 但他什么也沒說,尊重地收回手, 看著司瑩系好安全帶,然后一腳油門便離開了警局。 回去的路上司瑩幾乎沒說話,一直靠在副駕駛的門上出神。曾明煦沒有吵她,只是將音樂調成了舒緩型的,整個車廂都飄落著歌手暖而柔的聲音。 這種氣氛很適合想事情,司瑩就一直想著白天收到那封信的事情。徐訓讓人去調查了幾個受害者的過往, 看是否卷入過什么案件。這種事很容易查, 不到下午各種信息就全都匯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