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遇到路卡,白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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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再回到清水庵,去山頂看看,屋前的樹現在是不是枝繁葉茂了。 待情緒穩定后,我看著霍容修說:“我暫時不想離開海城?!?/br> 我不說,霍容修已經猜到我要做什么,他微抿著唇,輕輕點頭:“好,你想做什么,我陪你?!?/br> “謝謝?!?/br> 對于霍容修,我已經只有這兩個微不足道的字了。 我用他的手機給李情歡發了一條信息,讓她不用擔心我,也讓她別回過來,以免被電話追蹤。 她只要知道我現在平安無事也就放心了。 接下來幾天,我都是一個人待在出租房里,霍容修如今也被盯上,如果稍不留神被跟蹤,那我的藏身地點就暴露了。 霍容修會定時給我定外賣,他給我買了部新手機,換了張新卡,上面只有他一個聯系人。 如今是非常時期,我也不能外出,或者是聯系任何人。 外面風聲越來越緊,懸賞通告都發出來了,若有人舉報我的行蹤,就可獲得一百萬現金。 沈家這次真怒了,與此同時,沈少航將在三日后下葬的消息也不脛而走,網上都是沈委員獨子去世,葬禮將在九月十三號下午三點舉行。 網上甚至流傳出了沈少航的靈堂照片,看著一簇簇白菊中的黑白遺照,我已經哭不出來了,淚在心里流淌。 他真的死了,那個曾守候了我八年的男人,我親手結束了他的生命。 親手殺死自己最愛的人是什么感覺? 那感覺就像是將一顆完整的心臟放在碎玻璃上蹂躪,最后鮮血淋漓,千瘡百孔,哪怕時間會讓外傷愈合,可在rou眼看不見的地方,依然持續潰爛。 霍容修了解我,知道沈少航的葬禮我定然會去,他沒有攔我,而是陪著我一起去。 我做了一番偽裝,戴了假發與墨鏡,穿上一條黑裙去了葬禮地點。 喜事變白事,沈家前后的變故讓不少來賓唏噓不已。 我不能靠近葬禮地點,只能遠遠地望著,等著葬禮結束后,看著劉惠英抱著沈少航的骨灰盒從里面走出來,神色憔悴的上了車,前往墓園。 “開車?!蔽掖叽僦羧菪?,跟上前面的靈車。 我想再送他最后一程。 霍容修發動車子,不遠不近地跟著,他提前打聽了下葬的地點,為了不被發現,霍容修索性超車,開到了前面。 我扭頭看著后面的車,一路上,沒有挪開過視線。 少航,你等著我,再等我幾個月,我就來陪你。 這一生,我只欠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女兒可可,一個就是霍容修,對于虧欠了的,還能彌補,而沈少航,我卻連跟他說一聲我愛他都已經沒有機會了。 仔細想想,好像我從來沒有對他很明確的說出這三個字。 霍容修的車子先到了墓園,為了不被后面的沈家人發現,他拉著我先進去了,且找了一個很好躲藏,又能看清整個墓園全貌的地方。 我們剛藏好,劉惠英抱著兒子的骨灰從入口走了進來,后面跟著的是沈振威,沈老爺子還有沈振威那些同僚。 劉惠英與沈振威一臉沉痛,白發人送黑發人,不過幾天沒見,卻仿佛老了許多。 就連沈老爺子杵著拐杖都有點走不太穩。 我遠遠地看著他們將沈少航的骨灰下葬,若不是霍容修一直拽著我的手,我幾乎控制不住沖出去了。 霍容修低聲提醒:“你看到那最后一排是什么人沒有,那是沈老爺子帶出來的最好的一支部隊,如果你出去,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你一時,可之后呢?你就只有死路一條?!?/br> “我不怕死?!?/br> 甚至于我而言,死是一種解脫。 “你想死簡單,可你落在他們手里,上官巖絕不會袖手旁觀,你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你這也是在推他去送死,你很清楚,這些人的目的其實也不在于你,而在于你背后的上官巖,他手里捏著太多令這些人忌憚的東西了?!?/br> 對,我確實清楚,就是因為我有太多顧忌,我做的每個決定,都不能只考慮自己。 關于沈家與上官家的恩怨,我全部告訴了霍容修,這個時候,我就算不告訴,他想要知道也很容易。 我不想跟上官巖走,也是不想將他連累進來,也希望,兩家人的恩怨在我跟沈少航這終結,希望上官巖放下仇恨。 就算放不下,至少也別落在沈家或者那些人的手里。 我一直盯著下葬的方向,劉惠英在兒子的墓前忽然失聲痛哭,沈振威讓人將她先帶走了,大概又過了三十分鐘左右,墓園的人才慢慢地都走光了。 可就算如此,我依然沒法上前好好地送沈少航一程,霍容修怕暗處有人盯著,帶著我繞到后門離開了。 我在海城已經了了最后的心愿,再待下去,只會更危險。 我對霍容修提出:“我要去清水庵?!?/br> 霍容修只是看了我一眼,將車子停在商場的門口:“你先在這里等我半個小時,我很快回來?!?/br> 這半個小時,他去給我買生活用品,換洗的衣服,凡是生活里能用得上的,還有吃的,他都買了,提了幾大包從商場里出來,塞滿了整個后備箱還有后座。 我心里頓時五味雜陳,他說:“時間倉促,先買這么多,等送你到了那邊,有什么缺的再添?!?/br> 他親自送我,高速路上是不可能走了,動車火車飛機也不可能坐,只能他開車繞開高速路送我去清水庵。 為了讓我在路上少受疲勞,他買了軟枕讓我靠著。 “霍容修,你這樣會被發現的,去清水庵來回至少得兩天,你從海城消失兩天,肯定會被察覺?!?/br> “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如今的‘霍容修’正在b市出差,行程兩天?!?/br> 他玩了一招金蟬脫殼。 從海城市區避開探頭走郊區,我們從出發開始,開了三個小時的車才剛剛看到與鄰市的交界處。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前方設了路卡,沒想到真的如此戒嚴,不僅是高速路上設了路卡,就連這種小路也是一樣,恐怕凡是出海城的路,不管大小,都被設了路卡。 霍容修慢慢減速:“把口罩戴上,別慌,我來應付?!?/br> 他的話并沒有對我起到安定作用,看到前面特警對著每一輛車進行檢查,我心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前面的車子已經都放行了,輪到了我們。 特警要求將車子停下,霍容修只得先將車子停下。 特警立馬走過來,敲了車門,探著頭往車里看了看,指著我說:“把口罩摘了?!?/br> 被點名,心跳得更加厲害。 霍容修握著我的手,對特警說:“我妻子感冒了,怕傳染了別人,這才戴了口罩,我們現在趕著去鄰市老丈人家里,你看我車上都是一些送老丈人的禮,沒有違禁品?!?/br> 霍容修知道他們是在找人,卻故意裝不知道,說他們是查違禁品。 在霍容修說話的同時,我看到他的腳已經踩在了油門上,如果對方執意讓我摘下口罩,他將立即踩下油門闖過去。 我的心似乎要跳出了胸膛,特警公事公辦地說:“把口罩摘了?!?/br> 我與霍容修相視一眼,我慢慢抬手,準備摘下口罩,霍容修也準備踩油門,就在這緊張時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怎么回事,有什么問題?” 我循聲望過去,竟然是白宇。 大半夜的,他怎么會在這里? 見到白宇,特警行了個禮:“白市長,我們正在例行檢查,這位女士一直不配合?!?/br> 白宇走了過來,往車內看了一眼,我們四目相對,他自然是能認出我。 想到白宇與沈家的關系,我下意識緊張地攥緊了手,白宇在這,今天怕是真的走不出海城了,我倒是沒關系,就是連累了霍容修。 白宇只是看了我一眼,臉上并沒有任何反應,直起身說:“這位是霍總,我的朋友,沒事,放行吧?!?/br> 聽到放行兩個字,我跟霍容修都訝異了一下。 特警有些為難地說:“白市長,可是這……” 特警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還沒有接受檢查。 白宇臉色一沉:“這里還屬于海城的地界,我說的話是不是不管用了?只管放行,出了什么事我來負責,沈家如今出事,我比你更希望早點抓到兇手?!?/br> 最后這話很有信服力,沈佳妮喊劉惠英一聲嬸嬸,與沈少航是堂兄妹關系,白宇娶了沈佳妮,那也要喊沈少航一聲堂兄,喊沈振威一聲叔父。 特警往后退了一步,也就沒有再執意讓我摘下口罩,我緊攥的手松開,暗中吐了一口濁氣,霍容修放在油門上的腳也拿開了。 白宇說:“霍總這是打算去哪里?” 我們都不懂白宇到底什么意思,霍容修面無表情地說:“鄰市?!?/br> 白宇笑道:“正好,我也去鄰市辦點事,順路,那一起如何?” 霍容修看了我一眼,其實我也不知道白宇想干什么,可好像我們除了答應,也沒有別的路。 霍容修點了點頭,前面放行,我們車子開在前面,白宇的車子就在后面緊跟著。 開出大約二十公里,白宇忽然打雙閃,示意在路邊停下來。 霍容修將車子在路邊停下來,白宇也緊隨停下來。 他打開車門走過來,我與霍容修也下車,這里也只有來往的車輛,沒有什么好遮掩的,我摘下口罩:“謝謝你剛才的幫忙?!?/br> “當初我曾許諾過你,若是你有需要幫忙的一天,我定會力所能及?!卑子钇沉搜刍羧菪?,又看著我說:“我雖然不清楚婚禮那天休息室里發生了什么,但我不相信你會殺了他?!?/br> 白宇還是第一個不相信我會殺了沈少航的人。 可事實上卻是…… “真的是我殺了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