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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才是進攻的那一個,卻好像被晏驚寒掐住命門,被他親得渾身發軟,進退兩難。 聶月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主動親過去的還是被人親吻的那一個。 她像一條被吸走氧氣的魚,翻著肚皮躺在岸上,刀俎握在晏驚寒手中,是生是死,由不得自己決定。 為什么。 為什么會是這樣。 溫度在二人中間急速上升,夜幕降臨,涼風習習,吹過來的薔薇花香被溫度一烘,香氣更甚,曖昧的繚繞開來。 不過接個吻而已,聶月的汗珠都從額上滲下來。 就在聶月被吻得眼眶發紅,呼吸零亂的時候,晏驚寒稍稍放開了她。 聶月條件反射的大口呼吸,空氣剛進入肺部,神思還沒來得及凝聚的時候,忽然被一個巨大的力道帶得天旋地轉。 硝煙彌漫,戰火四起。 聶月根本來不及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晏驚寒整個翻過來,是怎么由進攻位硬生生逼退成防守位的,晏驚寒就已傾身下來。 重新吻在她的唇上。 天地昏暗。 事情的發展徹底失去控制。 平時花花腸子最多的聶月也沒辦法思考了,腦子里迷迷糊糊亂成一團,眼睛里除了晏驚寒,根本容不下其他。 理智告訴晏驚寒此時要推開聶月,那么無理取鬧,風流成性的人,斷了也就斷了。 斷了才清靜。 更何況她又不是唯有你一個。 可聶月的吻像是一劑毒藥,強迫晏驚寒喝下。 毒素蔓延全身,如同藤條一樣從晏驚寒身體里重新長出來,干渴已久的綠色植物,只有死死纏著聶月才能找到水源。 讓你狂,讓你野啊,把你所有的美麗全都吞到肚子里。 從此你的眼睛只能看到我。 耳朵只能聽到我。 這無異于飲鴆止渴,徘徊在生死線上的人,一把火燒干凈所有理智。 晏驚寒一手攬著聶月的腰,手在她的腰際細細摩挲,仿佛早就想這么做,終于心愿得償。 只這一次,他在心里告誡自己。 就放縱這一次。 就讓他吃飽吧。 他的另一手扣著她的后腦,慢慢的揉。 細細的吻。 這個姿勢,晏驚寒占盡了便宜。 搖椅晃得沒邊,聶月仿佛被晏驚寒整個包裹住,五感消散得差不多,所有神經元都密密麻麻爬到唇上,他抱著她的手邊。 天地間只剩下晏驚寒溫柔無比的吻。 其余全都消散。 聶月的襯衫完全汗濕,晏驚寒也沒好到哪去。 眼睛紅著,衣服亂了,就連聲音也啞得不成樣子。 晏驚寒保持著壓著她的姿勢,稍微退開一點,低頭看她:“老實了么?” 四目相對,聶月看到晏驚寒眼睛里的平靜被自己這個石子攪得天翻地覆。 理智逐漸飛回腦海,晏驚寒明白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有些慌亂的轉過身,松開聶月倒在旁邊。 誰也沒動,沒說話,詭異的沉默盤旋開來。 聶月緩了一會兒,從躺椅上起身,稍微整了整衣服。 晏驚寒看著她的背影,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說點什么。 可是他能說什么呢?明明是聶月主動招惹,為什么最后愧疚的反而是他? 沒道理。 聶月一言未發,表情里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算了。 還是說點什么吧,晏驚寒斟酌著聶月的目光,跟一個無賴本來就沒道理可講,還是得自己先開口。 “我剛才,我……”晏驚寒喉結上下滾了滾,腦海里只有“對不起”三個字,其他什么也想不出來。 聶月低著頭,似乎輕笑了一聲,她誰也沒看,所以晏驚寒也不知道聶月是笑他還是笑自己。 “不過接個吻而已?!?/br> 聶月低聲自語,而后又是一聲笑,扭頭看了晏驚寒一眼:“走了?!?/br> 晏驚寒的道歉被堵在喉管。 聶月的“不過爾爾”讓他的心臟驟然一痛。 聶月也沒再多說什么,起身回到別墅。 晏驚寒一夜都沒怎么睡好,準確的說,是沒怎么睡。 腦子里反復想著傍晚的事,終于捱到天亮。 他照常給陽臺上的小植物澆完了水,在跑步機上跑了十公里然后洗澡。 下樓時芳姨在廚房忙碌:“少爺早啊?!?/br> “早?!?/br> 芳姨把早餐擺在桌子上,晏驚寒往樓上看了一圈,沒有動筷。 芳姨端來一杯熱牛奶,晏驚寒忍不住開口,“……夫人呢?” 芳姨:“夫人早就走了,說是還有什么事,她說會親自跟你請假的?!?/br> 晏驚寒拿起牛奶抿了一口:“哦?!?/br> 晏驚寒喝完牛奶起身要走,芳姨在后面喊道:“少爺你不吃了?” 晏驚寒:“嗯,要遲到了?!?/br> 到了公司,李明淵照例跟晏驚寒匯報今天的行程,晏驚寒停在辦公室門口。 聶月的工位空著。 李明淵跟隨晏驚寒的目光看了一眼,沒有多話。 今天的行程很多,晏驚寒效率高得嚇人,叫了李明淵好幾次過去送文件。 第三次進去,李明淵說:“晏總……這是后天的工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