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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書架那里挑了本書,手機里放上舒緩的音樂,準備上床的時候看到剛剛聶月躺在那處有些褶皺。 晏驚寒把書放床邊,沉默的把床單換掉。 終于躺上床準備睡覺,一動不動躺到后背都有些麻了才迷迷糊糊睡著。 晏驚寒做了一個夢,他拿著不知從哪弄到的口紅,一手摁著聶月的手腕高高舉過頭頂,另一手像畫畫一樣把口紅涂在她的嘴唇上。 聶月膚白勝雪,艷麗的顏色落在她的唇邊,像一朵肆意綻放的玫瑰。 聶月忽然勾起一絲天真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里寫滿渴望,聲音很輕的叫他“我的小兔子”。 夢里的聶月美得張揚肆意,那雙狹長的眼眸慵懶嫵媚,晏驚寒想也沒想低下頭去。 狠狠咬住那支玫瑰,揉爛摩挲,拆吞入腹。 妖冶的紅色繚亂在她的唇邊,脖頸處,白襯衫上。 聶月呼吸都有些不穩,眸光略顯虛弱,她笑著:“哥哥,你就這么對我么?” 就這么對她? 晏驚寒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坐在床上緩了很久很久,冷汗消了才下樓。 結果剛一下樓就看見穿著運動服準備出門跑步的聶月。 晏驚寒想,這個人一定是老天派來懲罰他的。 “早啊?!甭櫾孪癫挥浀米蛱焱砩系氖滤频?,揚著天真無邪的笑臉跟他打招呼。 莫名其妙的,晏驚寒覺得自己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往聶月嘴唇上跑。 “你也要跑步???一起嗎?” 第九章 花園里的薔薇開得正盛,瀑布似的從二樓傾瀉下來,深的淺的紅色沾著露水,大朵大朵怒放,一整條小徑都彌漫著清幽花香。 “哎,你慢點唄?!?/br> 有人仗著自己個高腿長,出了家門之后一通狂奔,聶月勉強跟了一段,到中間就有點跟不住了。 聶月本來也不跑步,是看到晏驚寒的跑步機才心血來潮。 晏驚寒聽了她的話之后似乎又提速了,聶月叫苦,“干什么干什么?!?/br> 聶月伸出手,一把扯住晏驚寒的護腕。 聶月這次真的誤會了,晏驚寒不是故意加速的,他平時的速度要比現在快很多,他氣息還是均勻的,手往回扯了一下,語氣里的嫌棄半分不減:“別動我?!?/br> 聶月拉拉扯扯:“等、等我一下?!?/br> 晏驚寒:“是你自己要跟我跑的,現在又不行了?” 聶月氣喘吁吁:“好歹也是市長跑冠軍出身,怎么他媽就不行了?!?/br> 晏驚寒嗤笑一聲:“什么時候的冠軍?” 聶月:“……小學?!?/br> 晏驚寒回頭,笑而不語。 聶月覺得自己被冒犯了,辯解道:“小學怎么了小學!小學也是我人生經歷中的一部分!” 聶月加速一段,之后徹底萎了,“晏驚寒——” 晏驚寒斜睨他一眼。 “等——我——啊?!?/br> 晏驚寒:“還是跟不上嗎?” 晏驚寒跑步姿勢非常標準,回頭對聶月道:“這只是我的慢跑熱身而已?!?/br> 聶月也不惱,手往前一撈,捉住晏驚寒手上系的毛巾,搖啊搖的開始放賴:“這樣,你拉著,拉著我跑,我就不累了?!?/br> 聶月喘著短氣兒,一句話分割成幾截:“剛剛也是我的,慢跑,熱身,看來我們,連,連跑步習慣都一樣啊?!?/br> 晏驚寒瞥他一眼,“你確定?” 然后終于提速,聶月手上一松,抓空了毛巾,眼看著晏驚寒跑遠。 聶月死也追不上,逐漸停下來,手撐著膝蓋,熱度一波一波往臉上涌,喉嚨里泛起血腥味來。 出來跑步就他媽是一個錯誤決定。 晏驚寒今天跑得格外舒暢,上樓沖了澡之后到樓下吃早飯,看到聶月換了身衣服,低著頭不說話。 難得有這么安靜的時候,晏驚寒愉悅的勾起唇角。 “聶月你太可怕了?!?/br> 何斯年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壽司,自打聶月給她說完她和晏驚寒的事之后,何斯年就一直重復這句話。 “我怎么了?!甭櫾潞攘丝跒醵娴臏骸安辉趺礃勇?,好淡?!?/br> 何斯年被她這個不識貨的樣子氣了一下:“全平城最好的日料店了好嘛,我費九牛二虎之力才借來的會員卡,勉勉強強給你慶個生,你還不領情??” “明天才是我生日呢?!?/br> “那不是因為我今晚的飛機必須得走么,再說了,我這么急匆匆回來一趟是為了什么啊?!?/br> 聶月說:“湯不好喝,面好吃啊?!?/br> 何斯年白她一眼:“就你會說話?!?/br> “不過話說回來啊,你這么撩撥晏驚寒,能行嗎?你就不怕他一生氣,把你從家里攆出去?” 聶月;“你以為誰都是我爸呢?!?/br> 早些年,聶月和段海的關系可以用“水火不容”來形容,吵得最兇的時候,段海在三九嚴寒天氣里命令傭人把聶月關在花園里,不許她進門。 何斯年恰好和母親過去拜訪,她永遠都會記得那個畫面。 聶月穿著一層薄薄的睡衣,孤零零站在雪地里,風雪幾乎將她淹沒,別墅里暖黃的燈光映出來,想必里面溫暖如春,因為忙碌的傭人們都只穿著單衣。 何斯年沖過去把聶月抱住的時候,她的睫毛都結了冰,沾了雪,臉色蒼白幾乎和雪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