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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族連孩子都能喝的果酒都她來說還是太濃了,她的臉頰上已經明了明顯的紅暈,唇齒之間也有淡淡的酒氣,陳山海不動聲色地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走,“好啊,不如我們一起吧?!?/br> 宜和驚了一下,酒都醒了:“你也喜歡津哥哥?!” 如果說這句話的是阿刀,陳山海能捶到他變形,但說這話的是公主,他只能翻了翻白眼。 宜和明白了,她愣愣地瞧著他:“你、你喜歡阿摩jiejie???” 陳山海嘿嘿一笑。 宜和看著他半晌,忽然奪過他手里的酒碗往地上一摔:“你們這些臭男人,不就是喜歡阿摩jiejie的胸嗎?!我也會有的!” 她的聲音可不小,陳山海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拉著重新坐下,順便向四周詢問的視線報之以笑容,示意無事,然后低聲道:“我的祖宗,我去找我的大小姐,你去找你的津哥哥,這不是正好嗎?” 宜和雖然有幾分酒醉意,腦子并不糊涂,深知確實是這個道理。 但大概是酒喝多了,心氣不知道是哪里奇峰突起,就是不能好好平下去。 不管怎樣,兩人還是約定了,等到篝火散后,攜手并進,見機行事。 宜和先回去換了身衣裳,身上那件坐在草地上,月白色的緞子留下了許多青草印子,愛美的公主當然不允許自己以這副模樣出現有月下,于是回到竹樓搗鼓半天,這才下樓。 陳山??吭谥駱窍?,等得都快睡著了,兩眼迷離間就見一團皎白的影子盈然來到面前。 定睛一看,只見宜和穿著層層疊疊的白衣,發上墜著同色的發帶,那發帶與衣料都輕盈極了,像羽衣,仿佛能無風自動,又仿佛能帶著宜和飄然而起。 宜和明明白白地從他眼里看到了驚艷之色,心里快活了不少,拉著他的衣袖,“走吧!” 又嫌棄道:“你就穿成這樣?” 陳山??纯醋约海骸拔以趺礃恿??挺好的啊?!?/br> “你沒看我津哥哥多好看???你穿這樣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看看大小姐對他的冷臉,就知道男人長得再好看也沒用!”陳山海信心滿滿,“而她對他越不滿意呢,我就越有機會!” 這點宜和倒是贊同:“不錯,阿摩jiejie越討厭津哥哥,我也就越有機會?!?/br> 兩個人說著,相視一笑,還真有一種并肩作戰的豪情。 不過下一瞬,宜和便有點發愁:“可你要是做了阿摩jiejie的情人,還怎么做我面首呢?我總不好跟阿摩jiejie搶吧?” “……”陳山海無語,您還沒忘記這茬呢? 不過事實證明,宜和完全多慮了。 溫摩和姜知津的竹樓相隔不遠,算是斜對門,只隔著一條平坦的大道,石子在月下微微發亮。 兩人還沒走到近前,就看到了姜知津。 姜知津站在溫摩的窗下,月下高懸在天空,仿佛只為照射他一人而升起,全部的月華只用來沐浴他一人,他被明月垂青,周身仿佛都籠著一層流轉的光。 風里吹來零星的幾句歌聲,聲音悅耳至極。 陳山海:“……” 宜和:“……” 兩人再次相視一眼,什么豪情都煙消云散。 宜和喃喃道:“夜里有點涼,我穿太少了,要回去加衣服?!?/br> 陳山海也道:“我喝得有點多,要回去睡覺?!?/br> 宜和:“那走吧?!?/br> 陳山海:“走吧?!?/br> 兩人默默沿原路返回,陳山海先把宜和送回竹樓,看到窗子上亮起了燈才轉身。 “哎!”樓上的窗子被推開,宜和趴在窗上,探出身,“你等等!” “干嘛?” “你打算去阿摩jiejie窗下唱什么歌來著?” “隨便什么,瞎編幾首唄?!?/br> 仡族的歌兒差不多都是任意揮灑,十分自由。 “瞎編可不行,你看津哥哥唱得挺好聽的,你可不能太差?!币撕捅阍谏厦嫱兄?,減小的飄帶在風中輕輕飛揚,“這樣吧,你就在這兒先試一試,我勉為其難聽一聽,讓你打個草稿,先練練?!?/br> 陳山海在下面仰頭看著她,“哧”地一笑,道:“小屁孩?!?/br> 聲音很低,但宜和還是聽到了,怒:“你說誰呢?” 陳山海當然不能跟一個小屁孩計較,他負著手,懶洋洋地去了。 “喂,你給我站??!”宜和在竹樓上叫,但陳山海好像聽不見,腳步停也沒停。 宜和整個人都萎了,在窗前坐下。 唉,想騙著人在窗下唱歌怎么就這么難? 忽地,晚風隱隱送來了一縷樂聲。 樂聲清澈,簡單,像流水一樣。 那是……有人用口哨吹曲子! 宜和眼睛一亮,馬上撐著窗子直望出去,就見月光下的大道明晃晃地,陳山海的影子投在腳下只有小小一團,他便是這樣踩著自己的影子,一面走遠,一面吹著口哨。 就……還挺好聽的。 宜和一直看到他的背影轉過前遠處的屋角,才回到床上躺下。 這一夜的夢里都是南疆清亮如水的月光,以及陳山海清亮如水的曲調。 第145章 番外八 宜和X陳山海(八) 宜和是什么時候放棄姜知津的?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嫁給津哥哥一直以來都是她的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