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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我做得對么?”姜知津問,聲音剛好響在她的耳邊,因為微微低沉,顯出了一絲沙啞。 溫摩只覺耳尖上一片溫熱,頓時有幾分面紅耳赤。 不是害羞,而是慚愧。 她居然對可愛的小津津生出了幾分色心,太禽獸了。 “對?!睖啬εψ屄曇羝届o些,“射?!?/br> 短箭發出一聲輕響,“撲”地一下穿透箭靶,正中靶心。 “哇,我射中了!”姜知津一把抱住溫摩,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阿摩jiejie你真厲害!” 溫摩下意識撫住了被他親過的地方。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親。 那塊肌膚仿佛有了自己的記憶,清晰地感覺到他唇上的溫度,以及他身上的氣息。 溫摩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 明明知道他純潔無瑕,如同嬰孩,可臉上還是發紅了。 “不、不用謝?!睖啬ψ龀鰺o事發生的樣子,盡量讓聲音正常些,“咳,射得不錯,你自己好好練?!?/br> 她說著就打算脫身,手卻被姜知津拉住,姜知津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燦爛,異常好看,“jiejie再陪陪我嘛,再來一次好不好?” 溫摩沒辦法,只得再示范了一次,姿勢才站好,姜知津便從后面貼了上來,跟著她腰間微微一熱,低看一看,姜知津的手摟在她的腰上。 溫摩默默地抬頭看姜知津。 溫摩:我懷疑我被吃豆腐了。 姜知津對著她,臉上的笑容依然十分燦爛,眸光十分純凈。 溫摩:算了,不要多想,他就是個孩子! 這一箭行將射出之際,姜知津忽然問:“阿摩jiejie,你要這手/弩,是想對付誰?” 他問得十分隨意,溫摩差點兒就張口吐出了“姜知澤”三個了,反應過來之后微微一驚,他不是在套她的話吧? “我想對付夫子?!苯蚪又?,“他老要我背書,真是煩死了,等我練好了,我就一箭射掉他的帽子,哈哈哈哈?!?/br> 溫摩頓時為自己的緊張失笑,跟著嘆了口氣:“最大的仇敵是夫子,津津你可真幸福?!?/br> “那jiejie想射誰?” 溫摩頓了良久,慢慢道:“射一個上輩子的仇人?!?/br> 姜知津一臉佩服:“jiejie竟然記得上輩子的事?!你沒有喝孟婆湯嗎?母親說,每個人投胎都要喝一次孟婆湯,把前世的事全部忘掉呢?!?/br> 溫摩喃喃:“我也希望我能忘掉?!?/br> 但是不能。 這里是姜家,她和那個人共處同一個屋檐下,呼吸著他呼吸過的空氣,經過著他經過的地方。 這讓她寢食難安,每晚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好幾次,姜知津也跟著醒來,揉揉眼睛問她:“jiejie你怎么了?” 后來他還會給她倒一杯水,輕輕拍著她的背,就像她拍著他那樣。 夜晚的姜家寂靜,窗上一片清幽的月光,像是給屋子里披了一層白色的薄紗,溫摩不止一次感到慶幸,她嫁的是姜知津。 他天真,純凈,無瑕,他的目光比月光還要干凈,他不會尋根究底,不會再三盤問,不會暗生疑心,他只是安靜地陪著她,問一句“阿摩jiejie你還好嗎”。 重生之后,溫摩在溫家也總是這樣半夜驚醒,醒來獨自一人,再三告訴自己那已經是前塵舊夢,她現在有新的人生,再也不會重蹈覆轍,然后強迫自己重新睡下。 成親之后,她才明白人類當真是適合群居,同樣是做噩夢,醒來一看身邊有人陪伴,頓時就好受了很多。 而且,不用再三說服自己,只要看到姜知津躺在身邊,就知道這一世是嶄新的一生。 “我很好?!睖啬偸沁@樣告訴他。 有你陪著,就很好。 我會殺了他。 此時此刻,陽光灑滿庭院,海棠在角落開出嬌艷的花朵,天空瓦藍,白云反射著絲絲耀眼的光,溫摩看著姜知津,在心中這樣宣誓。 我一定會殺了他。 然后,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能傷害我,也沒有人能傷害你。 我要這天永遠這樣藍,要你永遠這樣笑。 要那些兇殘的惡魔,永遠消失。 * 姜知澤出入時,身邊明處有姜家府兵,暗處有江湖高手,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個徐廣時刻在他左右。 徐廣是個內家高手,修習了溫摩無法理解的內功,上一世,她的每一次反抗都是因為有徐廣在,被壓制得死死的。 若是不能除掉徐廣,殺姜知澤就等于是癡人說夢。 溫摩幾乎是傾盡家產,提出一筆巨款,托得意樓替她尋一位江湖高手。 她的箭法和刀法都是打獵時習得,對于武功可以說是門外漢,不知道徐廣這樣的高手高到了什么境界,但姜知澤會這樣倚重他,境界想必不低,她傾其所有,要大掌柜替她找“最好的”。 就算殺不了徐廣,至少能替她牽制住徐廣,這樣,她才有機會殺姜知澤。 大掌柜告訴她一個好消息,這兩天已經有了達禾的消息,快則今日,晚則明日,估計就能把人帶到溫摩面前。 很快就能見到達禾了,溫摩十分高興,回府的時候臉上猶帶著笑容。 長公主見她一臉笑意,也笑道:“什么事這么開心?古王府請咱們去赴宴呢,抓緊些出門,咱們是主客,去遲了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