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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報應! 她應該覺得痛快的,可心里怎么枝枝蔓蔓地那樣不舒服? 田存旺嘆氣:“一把年紀的人了,只要你們好就夠了。我以前重男輕女只慣著你弟弟,你媽不許我看你我也就順勢算了,現在想想真是沒臉見你啊,對不住啊,姑娘......” 說著說著老淚縱橫起來,到底年紀大了,眼窩子這么淺。 田孜看不得他這個樣子,粗聲粗氣地說:“行了行了,不進來就不進來,以后別送東西了,我不缺你這一口!” 頓一頓,發狠說:“我缺的時候你又不在,現在何苦做些亡羊補牢的無用功?!” 田存旺低頭,用腳蹭著地:“振飛的事多虧了你朋友幫忙,不知道怎地這死小子就服他,說的話比圣旨還靈些。我們工作治病都是他幫忙安排的,要不然咱們田家早崩了,人不能沒良心,就算你恨我,我還是要來謝謝你的?!?/br> “哪個朋友?” 田孜后頸的汗毛一豎。 田存旺搖頭:“我也沒見過本人,他派了兩個人幫忙安頓我們,也拒絕我們上門致謝,說有這精神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女兒,盡盡父親的責任,孜孜啊,我真的很慚愧......”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田孜不想聽他啰里吧嗦的懺悔,趕他走,又交待:“好好養你的病吧,不要老往這里跑!” 第二天就去商場買了兩雙斯凱奇的老人鞋,放在門衛那里,讓他轉交。 就這樣,他們冰凍三尺的父女之情,居然歪打正著慢慢解封了,雖然來得這樣遲,但也聊勝于無。 她不由地開始念何川的好,掐指一算,能擺平這攤破事,又愿意幫她的也只有他了。 何川那邊并沒有消息,可能覺得她正在和黃任智卿卿我如膠似漆,田孜躊躇著什么時候打個電話謝謝他,卻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有一天,在電腦前忙碌的她突然收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語氣焦急,劈頭就問:“何川是不是在你那里?” 田孜立刻坐直了身體,說:“沒有!” 又飛快地問:“他出什么事了?” 對方嘆了口氣,說:“是我,大陳,咱們打過照面的。何川最近喝酒喝成了胃穿孔,好容易才把他帶到醫院治療,剛輸了一天液就自己拔掉管子溜了,現在醫院到處在找他?!?/br> 田孜不說話,電話里的呼吸卻急促起來。 大陳說:“meimei啊,你給他吃點苦頭我也是贊成的,可別弄出人命來呀!算了算了,不和你說那么多了,我還得滿世界找他去!唉,我也是攤上了,我不管他誰管?沒爹沒媽,孤魂野鬼似的一個人!” 田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電話掛上的,下一秒立刻從座位上彈起來,抓起包交代助理幫自己代辦請假手續,她頓了頓,說:“請一周吧!” 小助理愣了愣,田孜是公司出名的工作狂,到現在為止沒有休過一天假。 田孜看她驚訝的樣子,補充了一句:“我得照顧病人?!?/br> 她打了個車,直奔何川的老宅而去,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一個地方。 院門虛掩著,她心里一喜,果然在這里。 秋意微涼,院子里的樹葉草藤由綠轉黃,轉紅,斑斕可愛,她卻顧不上駐足,一口氣沖進屋里。 何川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臉色頹敗疲倦,桌上有幾個歪三倒四的空酒瓶。 田孜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作者的話:我發現自己是個經不住表揚的人,哈哈,再給大家更一章,那啥,明天就不要等了,明天坐火車。) 第63章 咱們結婚吧 田孜放下包,熟門熟路地到衛生間擰了一個熱毛巾,不由分說地捂在何川臉上。 何川一驚,立刻彈跳起來,張嘴就想罵人,一看是她瞬間被定住了,一臉懵,像看到外星人一樣。 下一秒就又直直躺下了,把毛巾往地上一扒拉,說:“誰讓你來的?走!” 田孜不和他一般見識,默默地撿起毛巾,說:“收拾收拾,咱們去醫院!” “去什么醫院?” 何川發脾氣:“我怎么著還輪不到你管!” 田孜并不生氣,轉身去臥室收拾了一個包出來,說:“車鑰匙呢?我送你去!” “說不去就不去,你煩不煩?!” 何川閉著眼睛,繼續發小孩子脾氣:“快走,我不想看見你!” 聲音嘶啞,叫起來并沒什么威力,像個被拔光牙的老虎。 田孜盯著他看,臉色蒼白,嘴唇干裂,他糟蹋起自己來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她不由地蹲下,用手溫柔地摸摸他的臉,不知道多久沒有刮胡子了,扎手。 她說:“聽話,??!” 哄孩子的語調。 何川偏過頭,聲音小了下來,卻透著怨懟和委屈:“您可千萬別再折騰我了,這一冷一熱地我心臟受不了?!?/br> 田孜起身,提高音量:“你要真不去我就銷假了啊,公司那么忙,好不容易才請了一周假!” 她從包里掏出手機,還沒有按亮屏幕,何川就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了。 他二話不說,扯了一件薄外套就往外面走,邊走邊說:“先說好,我可不吃醫院的飯,豬食一樣!” “好,我做!” 田孜抿著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