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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沒有叫動他,跺著腳發嗲,他“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放下雜志,一抬頭,先對上了田孜的視線,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 是何川。 (作者的話:有些可憐女主了,甜那么少…) 第57章 這就是愛嗎? 視線一碰,田孜像被雷擊了一樣,連呼吸都停止了。 無法掩飾的失望,痛苦和心碎在她眼中一劃而過,轉瞬就恢復了平靜和冷漠。 她像沒有看到何川一樣,抓起包,抬起下巴就往外走,步子有點輕浮,她努力控制著,要不徐不疾,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去。 何川坐在原地不動,手腳關節卻僵硬了。 剛才女人之間那點暗搓搓的較量他都聽到耳朵里去了,卻根本沒當回事,可一發現被擠兌的人是田孜時,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年輕的女伴渾然不覺,在鏡子前旋轉了幾圈,興沖沖地對他說:“何哥,你說好看不好看嘛?” 何川“啊”了一聲,靈魂這才算歸竅。 女孩以為他喜歡,高興極了,美滋滋地對店員說:“直接把吊牌剪了,我就穿這個和他去吃西餐?!?/br> “好嘞!” 店員歡快地應下,忙了這么久就等這句話呢。 她小跑著把吊牌送到了收銀處,掃碼,說:“美女,一共 7888,你看用什么方式支付?” 女孩頓了下,看看沉默的何川,叫了一聲:“何哥?” 用眼睛示意他去買單。 何川卻像突然醒過來一樣,拔腿就走,一屋子的人都被他弄懵了,這是什么神cao作?! 女孩在后面焦急地叫:“何哥,何哥,還沒買單呢! “買單?”何川收住腳步。 “對,對,對!”女孩拼命點頭,心里卻有了不詳的預感。 何川收住腳步,環顧了一圈,慢條斯理地說:“你買裙子為什么要我買單?!”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年輕姑娘的小臉立刻漲得通紅,又羞又窘,眼睛里幾乎要汪出淚來了。 何川輕蔑地冷哼了一下,如果不是趕時間,他還有一百種羞辱她的方法,敢擠兌他何川的人,怕是吃了豹子膽了? 混不吝如他完全忘了當初是自己主動招惹人家的,只因為她身上有那么點田孜的影子。 剛才那一瞬,仿佛有人點通了他的任督二脈,他突然明白了,田孜吸引他的絕對不是她的皮相,不然他為何對那個比她年輕比她腿長比她膚白貌美的女孩只剩下滿心厭惡了? 他站在電梯口發呆,田孜已經不知去向,剛才她一閃而過的受傷表情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在他心尖上劃了一道,疼得他渾身發顫。 有個穿黃馬甲的快遞小哥迎面朝他走來,遲疑著問:“是何川先生嗎?” 何川點頭。 對方遞給他一個小紙袋,說: “剛才樓下一位女士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讓我找你要五十塊的跑腿費?!?/br> 說到后面不由地有點心虛,聲音低了下來。 剛才他被攔下的時候,還以為對方在惡作劇,但她態度堅決,不過一層樓而已,他想,試試就試試,可這位先生的表情怎么這么嚇人? 正瞎琢磨,一張粉紅色的鈔票遞到了他的眼前,何川說:“不用找了!” 快遞小哥受寵若驚,這錢來得太容易了,不由地連說了好幾個謝謝。 何川隨意地擺擺手,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他下意識地捏了捏小紙袋,里面硬邦邦的,不用打開也知道里面裝的什么,一股寒意突然順著他的脊梁骨直往上躥,他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可能真把事情搞砸了。 田孜游蕩在細雨紛飛的街上,冰涼的雨絲濡濕了她的發梢,地上的水洼里映著五顏六色的霓虹,一晃就碎了,不知道哪家店鋪里飄出了纏綿的情歌,勾得她三魂七魄都少了一縷。 她捂著胸口,那里有個位置好疼好疼,仿佛裂成了碎片。她以為自己已身經百戰,可一樣不長記性,一路走一路防備,到底還是傷在這個浪蕩子手里。 她不知道自己的警戒線什么時候軟化的,剛開始只是想和他抱團取暖,可他那樣認真,認真得她以為她可以改變他,就連那天她氣得摔門而出,事后想想心里也是甜的,他肯為她動手,終歸心里還是有一點點她的位置吧,可他一轉身..... 怪他嗎?當然不,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她從頭到尾都知道,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軟弱,太輕易依賴,太難以自控....... 她想了又想,把他倆的事想得脈絡清晰,但還是控制不住地流了一臉的淚,為她對何川剛萌生出來就夭折的感情。 成年人的失魂落魄只在晚上,第二天起床的田孜又是另外一副模樣,她端正地對著梳妝臺的鏡子撲粉,勾眼線,抿口紅,又是一張無懈可擊的臉。 情場失意的人往往會職場得意,不僅僅是因為運勢的平衡,更重要的是她把全部精力都投擲在另外一個地方。 田孜做了新的人生規劃,也制定了一個小目標,明年這個時間要買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其實忙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碌碌無為,田孜慶幸有份工作支持著她,雖然會疲憊會抓狂會崩潰,但它忠實可靠的,而且講道理,所有的努力都會陸陸續續有回報。 有一天她正忙得焦頭爛額,朱浩寧突然打電話讓她去他辦公室一趟,語氣非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