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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如許,謝令姜坐在溫柔美貌的阿娘身邊,胖乎乎的小手一手捏著一塊香甜柔軟的糖蒸酥酪小口小口地啃著,一手端著溫熱適宜的玫瑰花茶小口喝著,滿足的神情就像只貪食的小松鼠一樣。 雖然后來謝令姜是個溫柔美少女啦,但是幼時的她是只無憂無慮的胖團子的,還有個土得要命的小名,叫阿寶。 看見謝令姜拿著糖蒸酥酪吃得正開心,謝夫人眼底滿是疼寵的笑意。 謝令姜吃完糖蒸酥酪,又喝了一碗紫蘿送上來的枸杞銀耳羹,入口溫熱,甜甜暖暖的,心都忍不住暖了起來。 謝令姜忍不住幸福地瞇起細細長長的丹鳳眼,她一邊喝著甜羹,偶爾吃一塊桂花糕,一邊眉眼彎彎地和謝夫人提議:“阿娘,我病了這幾日,怕是功課落下不少,明天您繼續教我識字吧?!?/br> 謝夫人摸摸她的小發髻,慈愛溫柔道:“我兒懂事了,不過功課的事不急,阿寶先養好身子再說,你虛歲才六歲,有的是時間?!?/br> 謝令姜若只是打算當個閨閣少女的話,認字讀書的事是不急,前世她慢悠悠地學,在京城那的一堆貴女里還被稱作是第一才女。 但是,她日后可是要和每年成千的學子去比拼成績的。 這可不是閨閣女兒隨便做幾首小酸詩,引用個典故就能被稱作有才華的低級模式。那可是得實打實的把四書五經倒背如流,還要能代圣人立言的深淵模式! 她跟著阿娘念書沒什么用,最好得阿耶來教。但是,這總得有個契機,阿娘這兒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謝令姜一再堅持,謝夫人雖然心疼她,但也高興地答應了:“那么你明日開始就重新需得早起了?!?/br> 十分愛睡賴床的謝令姜脖子一僵,旋即就點點頭,賭咒發誓道:“阿娘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早起?!?/br> 暫定的小目標達成,謝令姜重新專注于吃點心。 阿娘正在給她打絡子,她的是蔥綠柳黃,顏色嬌嫩的攢心梅花絡子,阿耶的已經做好了放在一邊,一條是石青色的,另一條的是黑色的,俱是柳葉花樣。 謝夫人一低頭,看著女兒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她看,抿嘴笑了一下,摸摸女兒的頭發。 謝令姜滿足地在阿娘懷里蹭了蹭,她的臉蛋上有著嬰兒肥的rourou,捏起來很好捏,眼睫毛長長,細細長長的丹鳳眼含著笑意,鼻子小巧挺拔,嫣紅的唇瓣像是含了櫻桃。 吃得有點飽,好困啊。 謝令姜打了個哈欠,圓潤的身子滾到了謝夫人的懷里,閉上了眼睛休息,整個人慵懶得就像只小狐貍。 謝夫人把胖阿寶摟在懷中,心疼道:“我兒瘦了?!?/br> 謝令姜耳朵動了動,有了少女時期審美觀的她沒法真的和小時候一樣附和阿娘,只好裝睡。 她不大了解,有種瘦,叫你娘覺得你瘦了。 既然你阿娘覺得你瘦了,哪怕你汪的一聲哭成了八百斤的胖子,你還是瘦瘦的小可愛。 嗅聞著屋子里熟悉的安寧香,阿娘哼著小調兒輕拍她身子,謝令姜閉著眼,真的慢慢睡著了。 謝夫人把她的胖阿寶挪到了床上,小聲和身邊的嬤嬤笑道:“再長大些,都快抱不動了?!?/br> 嬤嬤也低聲道:“那時候就是小郎君小娘子該孝順夫人的時候了,您和老爺就可以享清福了?!?/br> 謝夫人抿嘴一笑,樂了:“哎呦,我就盼著那天。夫君怎么想的,隨他去。我呢,也不指望他們有多大本事,平平安安的就好?!?/br>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莫過于此。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阿娘:兒寒乎?欲食乎? 阿寶:么么噠,最喜歡阿娘了~ 不知名男主:抗議,窩要出場 帶著導演帽的作者菌:擾亂劇場,拖出去—— 下一章搞個大事情,么么啾~ 撒嬌賣萌打滾求收藏,求評論~ 第5章 儲君遇刺 被夫人念叨到的謝知府隔了大半個衡州城打了個心有靈犀的噴嚏,他身旁一個年輕人關心道:“謝知府沒事吧?” 謝佐之搖頭:“無妨,許是誰念叨我了,開始勘察堤壩工事吧?!?/br> 為做表率,謝知府豪邁地把袖子往上一擼,從長隨手中接過勘測工具對著堤壩敲敲打打,干凈的衣擺上沾了塵土也絲毫不在意。 剩下的幾個工部小官員見謝知府都如此敬業,互相對視一眼,也把袖子一擼,衣擺一扎,開工! 好半天之后,一身臭汗的謝佐之和同樣一身臭汗的工部官員停下勘察,相互笑笑。 謝佐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側身對著身后的一個年輕人,大笑道:“清之辛苦了,這衡州堤能修成如今這副模樣,你當記首功才是?!?/br> 年輕人笑笑,心下也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件差使算是辦好了。 他身為衡州通判,掌管水利之事,若堤壩有偷工減料或是不妥之事,謝知府縱有監管不力之責,但負主要責任的必是他。 故而,謝知府可以一句話就奠定了修建衡州堤的總基調,他卻得累死累活、不敢懈怠地盯著這項工程。 天知道他為了堤壩能順利修成,調遣民夫、撥冗錢谷,上上下下安排妥當,費了多少心力,頭發那是一層一層地往下掉。 若不是愛妻賢惠,日日燉何首烏大補湯給他送來府衙,他怕是頭發都掉沒了,禿了頭的他如何再敢說自己是個詩酒風流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