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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非看著滿滿當當的幾個大藥包,無奈道:“貓能吃嗎?” “不知道?!?/br> 她扶額,轉頭瞥了一眼已經躺在床被上睡著的貓主子。 “算了,將就。對了……”林若非叫住他,“木草堂沒起疑吧?”畢竟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要這么多藥材,怎么想也不正常。 阿紙道:“沒有?!?/br> 林若非點點頭。 阿紙去煎藥了,她就走回桌邊,趴在邊上細細打量著小貓。 這只白貓毛發柔順滑亮,平日里應當是被主人照顧的十分仔細才對,也不知是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還出現在了后院。 林若非把玩著他的胡須,心中浮上想法,隨口道:“你既然會出現在千里陣內,莫不是門派內的弟子?” 小貓側頭,胡須從她手中溜走。 林若非不甘心,追上去用指尖點他頭頂的軟毛,感受著手下美好的觸感,繼續道:“還是個金瞳的小家伙……不會是妖怪吧?然后修煉成人,成為jian細潛入門派!”她甩頭,“這腦洞也太大了?!?/br> 小貓睡夢中無端被人打擾,輕輕甩頭,躲開她越來越欠的手指。 林若非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又點了幾下,惹得他避無可避,這才收手無聲地笑了笑,站起身去看藥。 小貓伸爪撓撓耳朵,終于可以安靜地睡一覺。 半夜。 月光從云后灑落到庭院中,映得院中一片竹影斑駁,萬物都被渡上一層淡淡的銀光,像是一副清澈的畫,又像是一池水塘,樹葉影子都是在水中的游魚。 林若非在床上翻個身,發出一聲夢囈。夢中她正與自己的朋友相談甚歡,突然間有一只手伸來,摸她臉要給她化妝,她把人揮開了,這只手還是會再度貼上來,幾次三番都如此。 好煩! 煩死了! 林若非夢中氣惱,現實中也做出行動,在臉上拍來拍去,摸到那只手的一點。 感覺……軟軟的,還有點毛。 林若非猛然驚醒,從床上翻身立起,床邊什么都沒有。 她摸摸臉,總覺得還有觸感留在臉上。 難道是錯覺?林若非揉揉睜不開的眼睛,心中涌上一股不爽,她煩躁地揉亂長發,又甩甩頭,倒在床上繼續睡覺,不多時,便又傳來一聲聲輕鼾,床邊的手滑落,垂在半空。 小貓從床下走出來,搖擺把玩著她垂下床的手,眼瞳變得圓潤一些,直著身子站了起來。 林若非突然向床的內側翻身,抽回了手。 小貓身體瞬時僵住,低叫一聲,撓了撓耳后,輕腳地走到院子中,沐浴在月光下。 月輝落在他身上,似乎都有了形狀,爭先恐后地向他涌去,化作一道道靈力融入他的體內。 他低頭看了看胸前的蝴蝶結,無語片刻,伸爪子把紗布扯下來。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細看比白天好了一些,但仍然嚴重,不容樂觀。 他摸摸胸前的傷口,忽然露出利爪,發出嘶吼聲。 樹葉作響。 他雙耳抖動,迅速捕捉到動靜來源,飛一般地低空跑過去,爪子牢牢抵在對方的脖頸上。 不過這人沒脖子。 阿紙滑稽地舉起手,道:“饒命?!?/br> “……”他緩緩收回利爪,嘴雖沒有動,但卻清楚地聽見清冷的聲音從他體內傳出:“阿紙,是我?!?/br> 阿紙本就慘白的身體變得更白,震驚得無以復加:“尊……尊主?!”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表面上:高冷 實際上:喵! 第4章 長尾在身后搖擺,白渺低頭看著自己的粉色rou墊,稍稍握了握。他已經不知多久沒有用這個身體了,變回原形時他與普通的貓無異,雖然仍然能使用靈力,但不能說話,無法與旁人交流。也多虧阿紙是靠他的靈力行動,否則也聽不見他在講什么。 阿紙驚慌道:“尊主,您……您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 尾巴搖的越發躁動。 掌門玄詹是前去參加明陵山舉辦的論道大會的,歸來時途徑郁蘭城,當地蕭條破敗,黑霧籠罩,偌大城鎮竟無一個活人。玄詹遍進城查看。本以為只是簡單的魔物侵城,深入城中才發現事情不對。 玄詹雖然實力不弱,但是郁蘭城中魔族眾多,寡不敵眾,被逼至絕路,在最后的危急關頭傳書于兩位師弟。 青丹尊借口生病遁走拜師大會,其實是動用了全部靈力追蹤掌門所在位置,怕是不修養幾月無法出門。 他則破關而出,只身前往了郁蘭城。 玄詹被困五日有余,被白渺找到的時候,已經身著重傷。白渺面臨著修行節點,此次強行破關,傷了修為,又替玄詹擋了一劍,元氣大傷,被掌門用千里陣強行送了回來。 他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僅僅是變回原型已是萬幸。 不過魔君也沒有占到好處,被他重重一擊,怕是這十年的修煉全部都白費了。 白渺想起在郁蘭城內發生的事情,眸子變得尖細,微微張嘴露出尖牙,喉中發出“呼呼”的聲音。 他搖搖晃晃地走開,繼續用靈力傳音道:“我變成這副模樣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br> 阿紙:“好的?!?/br> 他走到竹屋前,站在門口望到屋內睡夢正酣的林若非,耳朵抖動,回頭道:“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