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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紙輕輕“啊”了一聲。 “怎么?” 他握握圓潤的手,道:“竹屋后的陣法其實是我畫的。但是因為這只手不好握筆,可能會有些偏差,有一定概率會傳到隨機地點?!?/br> 林若非暈倒在桌上,顫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阿紙啊……”話沒說完,她的手指就無力地落下,癱在桌上。 “林姑娘?” 林若非揮揮手,然后一指門口:“你先出去,我想靜一靜?!?/br> 阿紙輕飄飄地走了。 林若非又給自己倒一杯水慢慢抿著,出神地呆坐著。 也不知道后院的那個錯誤陣法會把她送到引華殿,還會不會傳送過來一些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弄月什么的。 噫。 林若非搖搖頭,扔出這個恐怖的思想,恍惚中忽然聽到一絲微弱的貓叫。 喵? 林若非四處搜尋都沒找到聲音來源。 幻聽了吧。她努努嘴,在椅子上做好,結果又聽到貓叫。 不是幻聽! 林若非“噌”地從椅子上站起,彎腰將屋里找個遍,慢慢挪動到屋外,聲音又斷了。 她側耳聆聽,目標移向后院。 不會吧?還真有東西被傳送過來了? 林若非放緩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向后院,貓叫愈發清晰。 千里陣法上趴著一只長毛絨尾的小白貓。 小貓奄奄一息,連叫聲都是有氣無力,身體艱難地上下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用盡身上的所有力氣,身下鮮血緩緩流淌,觸目驚心。 好重的傷! 林若非呼吸一滯,連忙跪在地上,伸手想捧起他。誰料小貓忽然睜開雙眼,金眸豎瞳,散發著凜冽殺意,他強撐起身體,全身毛發炸起,露出嘴角尖牙,發出一聲嘶吼。 腹下染紅的毛發還在滴血。 “別緊張,我不會害你?!?/br> 小貓警惕地后退一步,發出警告的聲音,林若非怕再刺激他,只好先退開。 不過他沒堅持多久,四腳一軟,又跌回地上。 林若非試探地虛浮撫摸幾下,他也只是有心無力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昏沉睡去。林若非雙手并用地將他從地上托起,向前院走去:“阿紙!阿紙!” 阿紙沖出來,險些被風吹跑:“林姑娘什么事?你……你從哪里找到的貓?” “先別說這個,屋里有藥嗎?” “有的!”阿紙飄進屋中,從柜上掏出一個桃木小盒,邊找邊道,“不過這里只有一些簡單的止血藥,想要更多的藥材,要去木草堂才行。而且——”阿紙的話戛然而止。 林若非雙手捧著貓,嘴里咬著一床小被,呲牙咧嘴地向他走來,吃力地在桌上整出一個小窩,小心翼翼地把小貓放進去。 “……”他揉揉并不存在的xue位,道,“瀾今門是不讓養貓的?!?/br> “什么?” “是的,門規石壁上寫著呢,禁止養貓?!?/br> “……我怎么不知道?”林若非喘口氣,把這個問題丟到腦后,“讓不讓養先不說,你總不能看著它重傷成這樣,還把它丟下山吧?你忍心嗎?” 阿紙十分誠懇道:“林姑娘,我沒有心?!?/br> 好像也沒毛??? “至少先把它的傷治好吧,到時候把他放下山?!绷秩舴钦Q凼疽?,“再說了,清輝峰上現在只有你我,尊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只要我們保守這個秘密,沒人知道我們偷偷養貓的?!?/br> “……” 要不要告訴她,他之所以能活動全是因為白渺在他身體里注入了靈力,這邊發生的一切,白渺都是可以感知到的。 小貓忽然輕嚀一聲,身體不停地抽搐。 林若非在桃木盒里又翻找一遍,急道:“阿紙你會止血包扎嗎?” 這可難倒他了。他的知識來源都是來自歸云君,可是歸云君并沒有教過他如何包扎止血。 “不會,但是我可以去木草堂取藥材?!?/br> 林若非焦急地想掐自己的人中:“也好??烊タ旎??!?/br> 于是阿紙輕飄飄地走了。 林若非從從柜子上翻出一把剪刀來,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碎碎念道:“喵啊喵,我雖然以前也養過貓,但是包扎傷口還是第一次啊……得先給你剪毛,不要動啊,乖啊……” 小貓露出金色的眸子,看得出來他現在很想跳起來給林若非一口,但是身有重傷,力不從心,眼神愈發不善。 奈何林若非渾然不覺,一邊剪下血色毛發,一邊念叨:“對,真乖!” 貓:“……” 傷口大約兩指長,利器所傷,從左肩斜著貫穿到腹部,出血量極大。再向上挪幾分,深一點,就會傷到心臟。 林若非倒吸一口涼氣,抽抽鼻子,轉身拿藥的同時用手肘擦過眼角,笨拙地把金瘡藥撒在他身上,也不敢多用,只能一點一點地抖上去。 小貓喉嚨中發出模糊的一聲,揚起頭,將痛呼都忍住了。 林若非滿頭是汗地站起身來,還在奇怪:“這藥難道不疼的嗎?”換來了小貓的不滿的一聲吼叫。 她一手去拿紗布,一手摸他的頭安撫道:“乖,馬上就好了哦!” “喵!” 等她用紗布仔細把小貓包扎好,正巧阿紙也回來了。 “木草堂說,這些都是養傷的好藥,每日煎服三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