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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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之前沒說他在這里設了宴,我去約會的路上才得知沈總要過來,臨時改變了行程?!?/br> 沈時洲垂下視線,看著空了的酒杯,嗓音壓著一絲寒涼的嘲弄:“怎么不把你脆弱的男朋友帶過來?!?/br> 他竟然還記得她信口胡謅的形容詞。 這個誤會怕是過不去了。 “剛剛分了?!笔⒚黢簱P唇,場面話一句接著一句,“跟沈總合作愉快最重要?!?/br> 她笑起來時,漂亮的月牙眼甜滋滋的,格外討喜。 再配合著輕輕的語氣詞,使人生不出半點責怪的心思來。 周圍的人,除了盛明窈,全都在小心翼翼地等著沈時洲的反應。 大氣都不敢出。 沈時洲輕呵了聲,神情愈發冷沉。 盛武硬著頭皮給自己找補,解釋說是手底下的人疏忽了,才沒去請盛明窈,并不是有意瞞著沈太子爺…… 然后又點頭哈腰,主動提出了大幅度讓利的要求。 周圍的人,包括盛羽靈,都是他這邊的,當然連聲幫著盛武說好話。 他們說一長串,沈時洲才漫不經心地應上幾個字。 盡管沈太子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這樣的態度,也足夠表現出他的不虞。 盛明窈看著盛家人那一張張鐵青卻又不敢發作的臉,心情瞬間明媚了,望著沈時洲的虛假笑容都變得真切了許多。 垂燈的光,打在她假裝認真傾聽的眼睛里,流溢著亮色神采。 無論是誰看了,都能感覺到盛明窈對沈太子爺打心眼里的仰慕。 她看盛家人表演看得可開心了,卻突然聽見大伯喊了聲自己名字。 “明窈,這次是大伯的失誤……你先給沈總把酒倒上,一家人的事,之后再說?!?/br> 聽到滿意的答案,盛明窈不拆臺了,就近拿了瓶酒倒進玻璃杯里,彎腰放在男人面前的茶幾上。 盛武挪了位置,強行讓她坐到沈時洲旁邊。 盛明窈所做的事,原本該是這場商業交談中最不起眼的一項。 但,從她起身到坐下的全過程,眾人都不約而同閉了嘴。 包間里,一片安靜。 沈時洲垂下狹眸,看著面前那杯酒,眼神一點一點變深。 將近一分鐘后,低緩的嗓音溢出薄唇,字眼冷硬不耐: “我對這個牌子的酒過敏?!?/br> 盛明窈:“……” 那為什么要讓服務生端上來??? 她偏過頭,乖巧的臉上釀出笑容:“第一次見沈總,太匆忙了,沒做好準備?!?/br> 沈時洲抬起狹眸,眼底不知道何時已經覆上了層霾色,語氣也冷:“很好?!?/br> “?” “你假裝不認識我的演技,進步很快?!?/br> “???” 盛明窈一臉茫然。 她不出聲,其他人也只能低著頭,恨不得自己沒長眼睛跟耳朵。 盛武擦了擦額角冷汗,大著膽子跟沈時洲解釋她失憶的情況。 男人一言不發,臉上神情愈發昏暗莫測,喜怒難辨。 盛明窈回過神,微咬住下唇,為自己解釋: “三個月前的車禍雖然被封鎖了消息,但以沈總的身份,應該輕輕松松就能查到?!?/br> 她雖然因那場突發意外,診斷出了失憶,但之前表現出來的癥狀輕微,頂多是不記得自己之前把某個小東西放哪兒了。 不過,沈時洲提醒了她,也許似乎忘掉的不止這些。 “那場車禍導致我忘記了一些東西,比如……” “比如說我?!?/br> 男人清冷的聲線帶著股諷刺:“還是該說,只有我?” 雖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好像是哦。 看上去,的確巧合了一點。 盛明窈尷尬地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該怎么回。 沈時洲低嗤,臉色沉沉。 換作以前,其他人對她這幅表情,盛明窈一定第一時間嗆回去:不重要的人忘了就忘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沈太子爺語句里透露出來,對她十足十的熟稔和了解,又讓她有些好奇。 他們以前認識嗎? 他又為什么會篤定,她的失憶一定是裝的…… 難道以前裝過,或是有什么需要靠失憶逃避的糾葛? 想到這,余光瞅了瞅一旁的英俊男人。 沈時洲連半點眼神都沒施舍過來,只是在打量著墻上的壁畫。 修長的指骨,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扶手,發出沒規律的低悶響聲。 讓本來就夠僵硬的氣氛,更加難以流動。 那模樣,似乎是在等她的解釋,或者坦白。 盛明窈從來都是不高興了就得被哄的脾氣,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要說什么。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深吸一口氣,伸出指尖,主動扯了下沈時洲的袖口。 察覺到他并沒有反感,又輕輕地扯了一下。 抬起臉,彎著的杏眸如新月,天生動聽的聲線一軟下來,沒人拒絕得了: “都是好朋友,別生氣呀,你以后多說一說,我會很快記起來的?!?/br> 話音落下,便聽見酒杯接二連三滑落手掌,跌碎在地的聲音。 然后,鴉雀無聲。 眾人被嚇得不輕。 無論是之前就只敢賠笑、不敢出聲的小輩; 還是極力想給沈時洲留下印象的盛羽靈父女。 此刻都一句話都不敢說。 全都冷汗涔涔。 盛明窈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真誠,沒移開目光,乖巧且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沈時洲微瞇狹眸,視線在她臉上緩慢游移。像是冰冷的審視。 隨后,他捏起她的臉,距離一下子近得好像是在接吻,語調卻冷漠:“朋友?” 一字一字,從薄唇里擠出來。 “我們什么時候,是這種關系了?” - 最終,沈時洲徑直離開了包廂。 合作談判暫停,聚會也匆匆結束。 盛家人又想埋怨她氣走了太子爺,又怕跟她走得太近惹禍上身,一個二個溜得飛快。 連一向最愛挑刺的盛羽靈,都不敢吭聲。 盛明窈找不到人問,只能拜托姜未未查下。 次日傍晚,對方就將沈時洲曾經的采訪發了過來。 盛明窈正在餐廳里,收到消息后,立刻將點好的菜單遞給服務生。 她看見滿屏的沈時洲,最初沒認出來:“這誰?” 姜未未:“你幾個意思??” “噢,想起來了?!?/br> 沈時洲的簡介只有寥寥數語。 出身頂級豪門,二十六歲便掌握了沈家大半實權,在處理好家族生意的同時開疆拓土,用剛創立兩年的君朝,做出了令所有人驚嘆的成就。 ——叫一聲京城太子爺,名副其實。 難怪比他大了二三十歲的盛武,在他面前也只有阿諛奉承的份。 盛明窈發了會兒呆,然后才問:“我跟沈時洲,會是怎么認識上的?” 一年前才回國的姜未未:“不知道。但你應該能從他的反應里推斷出一些吧?!?/br> 反應? 盛明窈只覺得,沈時洲對她,跟對仇人沒什么區別…… 她簡單復述了昨晚包廂里發生的事。 姜未未一下子來了精神,嘖嘖:“這聽著怎么這么虐戀情深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