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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來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跟他認個錯也沒什么的。 就像她自己洗個碗問題也不太大。 中午他不回家,她就到修車廠來找他了?!〉搅诵捃噺S沒見著人,隨便找了個小馬仔問“阿鸞”,后者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找的誰,表情詭異地一指某輛車下面,謝云彎腰蹲下來,就看見年輕人一戳柔軟的發絲散落在地面上…… 昨晚在她家里洗得干干凈凈香噴噴的人,怎么這會兒就鉆車底下去了,像個泥猴似的,就為了那幾百塊錢。 謝云有點心疼。 被他冷嘲熱諷兩句也沒怎么生氣,但是看他那張冷臉反而受不了了,不想和他吵架站起來要走,誰知道小崽子不按套路出牌,又把她抱住了。 “想來就來了,”她抬手拍拍固定在她腰間的銅墻鐵壁,示意他放開,“看看你吃飯了沒?!?/br> “哦,”陸鸞說,“沒吃?!?/br> 謝云還在試圖掰開他的手:“帶你去吃飯?……你先放開我,我要被你勒死了?!?/br> “哦,”陸鸞說,“不放?!?/br> 然后就把她整個人端起來了。 謝云猝不及防雙腳離地,被嚇了一跳,下一秒被他放在沙發上,他整個人也像只大貓似的蹭上來……伸脖子嗅嗅她身上的味道,從喉嚨深處發出特別滿意的聲音。 修理間就那一張破沙發,被他兩人壓出“嘎吱”不堪負重的聲音。 明明什么都沒做,謝云卻被這聲音鬧了個臉紅,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年輕人,她坐起來整理了下頭發:“外面這么多人看著,還有你學校的同學……前兩天不是還在抱怨有人笑話你被富婆包養?” 陸鸞臉都沒往外面擰一下,垂了垂眼,懶洋洋地說:“逗你的,他們愛說什么,我又無所謂?!?/br> 其實不用陸小爺說什么或者做什么—— 在他把謝云抱起來的時候,修理間外面的人已經驚恐地奪門而逃,非禮勿視是一方面,現在他們得到了實錘:為了不繳納房東的合理漲租,他們的大佬犧牲色相把房東拿下了。 ……這些人的信息量顯然還簡單粗暴地停留在小說的第一章 。 “找我除了吃飯沒別的了?” 陸小爺聽上去懶得骨頭都快散架,被從謝云身上推開,他就順著她的力道倒在了沙發的另外一側,背后靠著扶手,手掛在沙發邊緣無力地垂落下來。 就著這別扭姿勢,他掛在沙發邊緣,望著她。 小崽子長得太好,舉手投足帶著點富家少爺的貴氣,也不知道吃糠長大的孩子哪來的這種氣勢,謝云被他看得氣血奔騰,很是上頭…… 這種情況下就是被蠱惑到沒辦法東拉西扯的。 “想帶你去買套正裝,”她坐起來,拍拍他掛在沙發邊緣的手臂示意他坐好別摔下去,“上次我阿爸出殯,你穿那套正常雖然很好看,但是借來的總是要花錢,你賺錢那么辛苦,我不想你再破費?!?/br> 他任由她拽,就是不肯挪動半分。 固執地掛在那,聽她在那叨逼叨,心里嘀咕“女人真是嗦啊”一邊掀了掀眼皮子:“我要正裝做什么?” “周末出庭,你還穿著校服去?” “我不是說我沒空?” “沒空也要有空,”謝云懶得同他講廢話,“送謝國昌進監獄是我阿爸下葬后的第二件頭等大事,你怎么能錯過?” 聞言,他就不爭了。 “你不是讓王井龍他們穿校服去?” 他知道她給王井龍和軟妹發過信息,約了周日開庭時間,還特地告訴他們就穿校服去就可以。 “那是為了裝可憐,你又不用?!敝x云面無表情地拽著他衣領把他拎起來,像擺洋娃娃似的在沙發上擺好,“你穿正裝比穿校服好看?!?/br> 這話陸鸞就不愛聽了—— 他穿什么都好看。 他坐起來,在她臉上打量了一圈,有點冷淡地說:“嫌棄我是高中生了?” 謝云向來是分得清他是真的冷還是假的冷,有沒有攻擊性這件事的,就比如這會兒他雖然冷著臉,手還放在她腰上不肯挪開……所以這會兒不像剛才他嘲諷她時那樣心灰意冷,她反倒沖他展顏一笑:“是挺嫌棄的?!?/br> 她話一落。 年輕人腰力極好地憑空挺起腰,直起上半身湊過來親了她唇角一下,飛快的,且用力。 像極了小毛賊。 “不許嫌棄?!彼院喴赓W又霸道地說,“再半年就不是了?!?/br> …… 年輕人真的不好嗎? 其實也挺好的。 雖然和成熟穩重半點不沾邊,但也充滿了老男人沒有的活力。 謝云喜歡這種活力,像是養在墻頭的一只野貓,完全不服管教,但其實是饞她手里那條魚的,所以總趴在她家墻頭等投喂,偶爾伸頭大發慈悲似的給摸摸…… 真的挺香。 晚上的時候,陸容睡醒了,又接到他親阿弟一條微信留言:算了,不用了。 喲,這還帶變卦的? 陸容來了點興趣,就問他,怎么又不用了。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就有了回應。 ―。:她給買。 陸三少抓著手機沉默了三秒,對他親弟弟吃軟飯吃得不亦樂乎的事兒消化了許久,思考了八百個關于“豪門公子的自尊”與“男性尊嚴與地位”相關話題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