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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想同謝老三做監獄牢房的鄰居!我早就不讓你跟他混在一起,看看你現在都跟他學著成什么樣了!” 那邊許湛沒來得及說一句話。 就被劈頭蓋臉一陣罵。 男人握著手機一下子沒回過神來,懷里的女人只聽見是大清早有個女人給湛哥打電話,語氣很是氣急敗壞……剛剛上位的小姑娘還以為是他哪個不識相的前女友跑來送死,差點笑出聲,攀爬著男人的手臂鉆起來親親他的下巴,嬌氣滴滴地問:“湛哥,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br> 還能是誰。 祖宗唄。 她聲音透過電話傳到祖宗的耳朵里,她立刻接過話題就即興發揮:“又換女朋友了,剛睡過?也不念在你前女友也是李子巷出生留點舊情,這會李子巷卻因為你雞飛狗跳,你倒是睡得著?!?/br> 她這話沒什么邏輯。 許湛回過神來,蹙眉,推開懷里的女人坐起來,沒等對方鬧,就低沉說了句:“是我姐?!?/br> 坐在床上的女人愣了愣,立刻不敢說話了—— 許湛的姐,不就謝云么? 這女人,以前悄無聲息大家光知道她是江市最大包租公的乖女,這人具體怎么樣也沒人知道,最近這半年包租公本人沒了,她這乖女卻話題度越來越高……外面傳的風言風語,她爸剛走,她便把謝三叔踩在腳下,許湛多大的人物啊黑白通吃的,被她扇了巴掌不敢喊一聲疼。 如今她還搞了個高中生。 正新鮮熱乎的八卦,無比風流。 “阿姐,你就為了個外人特地打電話罵我?” 許湛的聲音很委屈,聽著讓人想要抽只煙冷靜冷靜,免得尖叫出聲惹來討厭被拖出去滅口—— “你知道我砸的是誰家?一口一個高中生,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知道他沒動過我?” 許湛一口氣說完,氣的掛了電話。 電話傳來忙音。 謝云:“喂?” 她被猝不及防地掛了電話。 這是十幾年打從大家有手機以來許湛頭一回這么干,她愣了愣,看看手機黑掉的屏幕,又抬頭看看陸鸞。 此時,后者正看她教訓許湛,像訓兒子似的,他甚至有點變態地吃醋她這語氣未免太過“自己人”,正想提醒她注意說話的語氣…… 便聽見她舉著電話一臉憤怒地說:“他掛我電話?!?/br> 人不愛聽你罵街。 你就別理他了。 理我啊。 反正你說什么我都愛聽。 陸小爺翹起唇:“哦?!?/br> 謝云扔了手機,“啪”地一聲:“‘哦‘是什么,這就完了?” 陸鸞看起她挑著的眉,有點好笑:“又不是我讓你打的電話,他說什么了,到底是你生氣還是他生氣,不是你在罵人,還把自己罵生氣了?” 謝云心想難得他說那么長句子,說得人覺得他還是當啞巴好。 “我氣什么,要氣也是他氣,他不生氣掛什么電話?‘再見‘也不講!”很講究人類基本禮儀的謝小姐說,“他質問我為什么要為別的弟弟為難他這親弟弟,問我知不知道你是誰,問我知不知道你可能也動過他——” 謝云停頓了下,用不太信的語氣問,“所以,你動過他嗎?” “不知道,怎么樣才算動過?”坐在桌邊的高中生回答,“那天晚上我跟他們去東桐街幫路遙姐收債,他們先挑釁我們然后大家一言不合就亂成一團了,夜店里那么暗,我怎么知道我碰著誰了?” 你看,鬼扯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句謊話都不撒,但是滿口都是放屁—— 路遙變成了“路遙姐”。 是許湛他們那邊的黃毛先挑釁也沒錯啊,雖然他沒猶豫抬手就扇了那黃毛一巴掌。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變成“亂作一團”這樣的中性詞…… 他和許湛撕咬在一起時恨不得把對方用拳頭捶死,到他嘴里就變成了“我怎么知道我碰著誰了”。 跟許湛打的時候他也是順手撩倒了幾個,他確實不知道那是哪個阿貓阿狗,畢竟包廂里暗也是真的暗,能分清楚是不是自己人都不錯了…… 陸鸞低著頭,雙手放在腿上,桌邊坐得直直的,像是被問話然后乖乖回答的小學生。 早上年輕人起得早,沒怎么好好梳頭,這會兒坐在桌邊腦袋上有一縷頭發有點壓不住翹起來,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特別乖巧呆萌。 一臉無辜純良。 ——然后謝云就被騙了。 看了眼陸鸞,她低頭給許湛發了個微信。 ―云云云:一個靠跟著收債人混口飯吃的高中生,還能有多牛逼的本事!把你氣成這樣跟我在這放屁!許湛,你還挺委屈,你有沒有良心! 許湛看了眼微信,氣得覺都不想睡了。 他心頭燒了一把火,因為他也聽聞了最近關于謝云的事。別人不知道,他心知肚明,說的那個高中生,絕對就是陸鸞! ……什么幾把高中生,誰見過這樣的高中生? 那天和他干了一架,大家都負傷了,這高中生大概去謝云那哭訴了一頓,慫恿著那個女人打電話來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來了。 ……這算哪門子高中生? 反正他就沒見過這么膽大包天的高中生,吃了熊心豹子膽,去他姐那告他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