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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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之后,明絮悄悄把一道黃絹密旨塞給傅星河。 傅星河攤開一看,果然是一道特赦令,賜予傅家。 真想留著自己保命啊。 本宮的危機也很棘手。 傅星河恭敬地雙手呈上圣旨:“父親年事已高,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求陛下饒季清構一條命?!?/br> 孟崠庭看著黃絹上的字跡,是先帝的沒錯,先帝居然對傅寒信任至此。 孟崠庭把黃絹折好,塞進袖子里:“特赦季清構?依朕看,不如上面寫貴妃的名字?!?/br> 傅星河心提到嗓子眼,難道孟崠庭從衣服上發現了什么? 孟崠庭接著道:“以貴妃的膽子,將來恐怕比季清構需要?!?/br> 傅星河漲紅了臉,這分明是誣陷! “陛下答不答應?” 孟崠庭:“不,謀逆罪株連九族,這圣旨,只能救傅家本身?!?/br> 傅星河握緊拳頭,難怪傅寒還要搭上自己一條命。 什么狗皇帝,收了東西還不辦事。 “那你還我?!?/br> 孟崠庭站起來往外走:“不還?!?/br> 傅星河撲到他身上咬他的心都有了,她站在原地,氣道:“那本宮也不回去了?!?/br> 孟崠庭停住腳步,不可思議地看著傅星河,是怎么樣的膽子,能說出這種話? 他說圣旨上寫貴妃的名字有錯嗎?這不就馬上用到了? 就這態度,早該砍八百回頭了! 傅星河和孟崠庭對峙。 經驗告訴她,這時候不能慫,暴君的腦回路跟普通人不一樣,說不準就答應了。再者,這點屁事就慫,以后的日子還怎么跟暴君過? 孟崠庭冷道:“還不快跟上?!?/br> 傅星河琢磨他的意思。 福全小聲問:“陛下這是擺駕回宮?” “去天牢?!泵蠉柾]好氣道。 傅星河綻開笑顏,連忙小跑著跟上。 孟崠庭一看她今天第一回 笑出來,已經氣不起來了。 夏眠對明絮道:“天牢陰冷,找一件娘娘的披風?!?/br> “哦?!泵餍趺Σ坏ツ门L,她感覺夏眠和明楓有點像,都懂得好多。 傅家大門。 姜太醫拎著藥箱從馬車上下來,花白胡子被風吹得一顫一顫的。 請太醫的人聲音著急,說貴妃肚子不舒服,陛下正陪著她。 姜太醫以他在宮中的生活經驗總結,能讓皇帝陪著看病的,一般是有喜了。 但是宮里生活的人,哪能什么都不知道。據他所知,陛下沒有臨幸過任何一個后妃,除了一月余前被人算計那次。 姜太醫不知傅家葫蘆里賣什么藥,不敢怠慢,迅速出診。 他剛下馬車,就看見皇帝和貴妃一前一后地出來。 陛下照常面目威嚴,而貴妃一臉喜色,完全不像是肚子疼……姜太醫剛否定的念頭又撲騰出來。 貴妃的面相……看著像是有喜了! 孟崠庭見到姜太醫,黑著臉回頭看傅星河。 姜太醫:“宮人稟報娘娘腹中不適,臣來遲了,敢問娘娘現在感覺如何?” 傅星河:“咳咳,本宮身體無恙了,勞煩太醫辛苦,姜太醫難得來傅家一趟,恰好父親臥病在床,能否替父親看看?” 姜太醫看著傅星河心虛的表現,感覺貴妃后面那句話才是真實目的,肚子疼是裝的。 他有些混亂,為什么不能直說? 不過,陛下沒發話,那給太傅看看也沒什么。 “臣這就去,太傅身體硬朗,定能康復?!苯t提了藥箱子打算進去。 “姜坪!” 孟崠庭突然叫住他。 傅星河緊張地看著暴君,目露祈求。 “先治治貴妃的熊心豹子膽!”孟崠庭冷笑。 姜太醫:“……” 這可咋治? 姜太醫頭都要禿,治療熊心豹子膽,明明是九五之尊的強項,一道圣旨下去,誰不夾著尾巴走? 陛下為何不能自己出手整治? 姜太醫硬著頭皮:“呃……請娘娘伸出手來?” 傅星河狐假虎威摸到了老虎須,也是后怕,她順從地把袖子往上擼起一點,手腕朝上伸出,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膚,另一只手扯著往下滑的袖子。 暴君剛才說了“先給貴妃看”,那她給姜太醫看完,豈不是就能“后給傅寒看”? 邏輯判斷滿分。 姜太醫從藥箱里取出一條白手帕,覆在貴妃手腕上,“臣冒犯了?!?/br> 手指將將搭在脈上,傅星河的手腕驟然被大力扯落。 孟崠庭面色森寒地扣著她的手腕,逼近她的耳側,聲音里盡是威脅:“長教訓了?” 傅星河被扯得慣性往前一步,低聲道:“嗯?!?/br> 暴君看出她利用他找太醫了,她觸及了暴君的雷池。 孟崠庭朝太醫頷首,示意他去看傅寒。然后就著這個姿勢拉傅星河去天牢,這女人走得慢,不拉不行。 “下不為例?!泵蠉柾フf完,感覺到這話莫名熟悉,好像上次在哪也說過。 傅星河被暴君直接拉到馬車上,眼里有了點笑模樣:“知道?!?/br> 孟崠庭總覺得傅星河并沒有聽進去。糟心。 姜太醫跪地恭送皇帝貴妃離開,后知后覺明白怎么回事。 可陛下也沒把貴妃怎么著???雷聲大雨點小的。 他搖搖頭,熊心豹子膽無藥可醫,陛下看著也不肯狠心治。 治不了,沒救了。 …… 天牢。 傅星河第一次來古代的牢房,走慣了皇宮的青磚大道,一時不適應土路,孟崠庭在前面走得快,她在后面磕磕絆絆。 拐角處掛著令人遍體生寒的刑具,傅星河腳步頓了下,生怕待會兒看見一個沒有人樣的季清構。 孟崠庭已經消失在廊道里,傅星河正要繼續往前,對方冷不丁從左側的一個入口折回來,“怎么這么慢?” 被說“慢”,傅星河不覺得委屈,跟不上就是慢,不管男女,別人憑什么等你,她本身也是追求快刀斬亂麻的人。 又過了一會兒,傅星河在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里看見了季清構。 上回見他,是在封妃之日,對方還意氣風發,當得傅云霄一個“叔”字。 見牢外有動靜,佝僂一團的季清構睜開眼睛,看見傅星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位大小姐的出生,帶來了他的重生,盡管后來傅寒都對女兒失望了,季清構依然心懷感激。 傅星河:“我代父親來看看你?!?/br> 季清構:“恩師……傅大人身體還好?” 傅星河:“挺好的,今天為了學生打算服毒自盡,求陛下放他一馬?!?/br> 孟崠庭聞言看向傅星河,頓了一下,明白姜太醫的用處就是治療中毒。 傅寒這老頭真是奇思妙想,傅星河今天要是沒出宮,就是他逼死了本朝第一師。 新帝舊臣,孟崠庭還是希望維持一個表面上的和平,安撫人心。 孟崠庭對傅星河的火氣下降了一點,誰知念頭稍一放松,滿肚子的火氣立刻無影無蹤,怎么也氣不起來了。 傅星河語氣平靜地不像是在說自己父親,還在評價:“你說他是不是挺奇思妙想的?” 孟崠庭嘴角微微一揚,又壓下來。 季清構瞪大眼睛,嘴唇顫動著,對著傅星河磕頭:“清構罪該萬死,請轉告恩師將我逐出師門!教育之恩,來世再報?!?/br> 傅星河直截了當:“廢太子的事,父親都放下了,為什么你還要幫他?你這不是把父親架上火上烤?現在又何必假惺惺?!?/br> 季清構眼里彌漫愧色,滿目都是痛苦:“無他,一點同門之誼?!?/br> 傅星河冷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比不上同門之誼?你就看著太傅為你喪命?” “不是!太傅對我恩重如山,無可比擬?!?/br> 傅星河抱著雙手,站姿挺拔如松,疾言厲色:“那你就老老實實招供,提供點有價值的線索保命,別讓他老人家因為你一病不起?!?/br> 孟崠庭就看著,他的貴妃很能說,他干脆讓人搬來一張椅子,坐著看。 不消說,護衛有眼色地從審訊室里搬出一張太師椅,手掌裹著袖子,使勁擦了擦灰塵。 他們都沒想到陛下會來天牢,往常這里有李將軍坐鎮就夠威懾全部死刑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