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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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正司的女官拿著一個繡女的招供趕了來,及時報給皇帝,暫時證明了秋枕夢的清白。 據說那繡女被人欺騙,以為這活計是皇帝派下來的,這才認真繡了,對一切都不知情。 這事便僵持住了。 不過這點煩難小事自不用講,賢妃出來后,他自己就可解決。 汪從悅故意岔開話題,問道:“妹子,宮里你看怎么樣?” 他腿上一重,少女已斜著身子坐了上來,整個人伏在他胸口。 “皇宮瞧著大,可住的地方還是很小嘛,和家里也沒什么分別,規矩又多,可憋死我了?!?/br> 他摟著秋枕夢,聞言勾了勾唇角,發出聲極淺淡的笑:“天家自然和別人不同,規矩嚴謹,倒是苦了你了?!?/br> 大約是天色晚了,兩個人都帶了幾分困倦,秋枕夢環住汪從悅脖頸,軟聲道: “小哥哥,你能講講從前的故事嗎?你在宮里住哪里,怎么過的?規矩這么嚴,你從前會不會很難受?” 少女光潔的額頭就在眼前。 汪從悅忍不住悄悄親了一下。 他微微側頭避開秋枕夢的視線,回答道: “小時候我伺候娘娘,一直住倒座,是個通鋪,后來有了官職,就住在內廷,單有一間屋子。規矩這東西守著守著就慣了,哪有那么難受。也就你,散漫,肯定受不得?!?/br> 其實挺難受的,學規矩足足學了兩年,幾乎每日都要挨罵挨打。 睡眠時不能出聲,不能仰面躺著。 步子不能邁得太大,不能邁得過小,腳步聲不能過重,自然也不能輕得沒有聲音。 面對宮中的主子時,要稍微含胸弓背以示等候吩咐,面對其他人時,又要求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夏日不能吃太多冰和瓜果,只得拿小錘子將其打碎,當做解暑,冬日里倒座冷得很,沒多少炭火,睡覺時依舊要符合要求,不能蜷成一團。 種種的苦都吃盡了。 可今日記起從前時,似乎也不覺得這些苦算作什么了。 好像它們存在的意義,只是等待著她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叫他有了調侃她的機會罷了。 汪從悅心中無端端生出幾分喜悅,摟得又緊了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要修。明天修吧,潤色一下。 歡迎小可愛們捉蟲,我經常腦子里想這個手上打那個……哈哈哈。 第38章 說說話 回到家時, 天色已經很晚了。 汪從悅站在前院,輕輕推了秋枕夢一把。 “妹子,我今兒還沒沐浴呢, 你先回去, ”他說, “幫我把筆墨都拿過去,過會兒我畫一點?!?/br> 秋枕夢抱著他胳膊道:“我幫小哥哥洗??!家里買了一大堆花瓣了, 都放著呢, 這么長時間都沒人用?!?/br> 這話叫汪從悅猛地想起那天。 他面頰微紅,將秋枕夢的手扒拉下來, 故意板著臉道:“妹子別鬧,你也沒沐浴呢,天晚了, 就別折騰了?!?/br> 秋枕夢隨著他的力道往前走了幾步, 到書房拿筆墨,進了二門,汪從悅這才松了口氣,有些遺憾地去往廂房。 屏風已按時令換了一扇, 上頭繪著幾枝菊花。 汪從悅浸在水中, 欣賞著花色,忽聽門被人開了,旋即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誰?”他面色一寒。 “小哥哥, 是我啊?!?/br> 屋中響起秋枕夢的聲音, 似乎噙著笑意, 刻意壓低的腳步聲也重了。 她邊走邊道:“小哥哥,我想起熱水不好燒,咱們倆一人一桶太廢柴禾, 就讓我和你一起洗怎么樣?” 汪從悅的視線投在清清透透的水面上,剛剛升起的歡悅一下子散了。 他聲音拉得有些長,拒絕了這個令人心動的請求:“不行,家里不缺這點東西?!?/br> 秋枕夢的聲音已離得很近了。 隔著一扇屏風,汪從悅的心跳聲,伴著她的語音混合在一起,幾乎帶來了窒息的感覺。 “小哥哥,居安思危嘛,”她促狹地笑著,“省省沒什么不好,況且睡都一起睡了,沐浴算什么?” 他連頸子都紅了,大概是太燙的緣故。 “回去,正好洗完了立刻回房,省得被風吹,”汪從悅仍舊是拒絕,語氣卻軟了不少,“乖,別讓我擔心?!?/br> 秋枕夢輕輕敲擊著屏風。 “我都把花瓣拿過來了,還怎么拿回去呀?” 汪從悅提著的那口氣,驀地沒了。 他一時沒有說話,屏風外的秋枕夢等了一會兒,將一只籃子推了進來。 他望著那個拿來推籃子的小棍,簡直要哭笑不得了,欠身將籃子提起來,往水面上一倒。 秋枕夢終于繞進來。 她半散了長發,烏溜溜的眼睛直盯著他,似乎含著笑。 汪從悅被這帶了笑意的眼神看得低了頭,便聽少女的聲音溫柔地說: “小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勤快,急著洗,便沒拿花瓣啦?!?/br> 汪從悅抿了唇。 他嘴唇被咬傷了,抿起來時還稍微有些疼。 耳邊傳來少女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更令他不敢抬頭,只盯著水面看。 一會兒覺得放上去的花太多了,不能從縫隙里瞧見水下。 一會兒又覺得花太少了,應該放得密密匝匝嚴嚴實實,連水都擠出去才行。 折磨人的聲音沒多久便結束了,汪從悅趕緊閉上眼。 浴桶內水面涌起。 緊接著,少女溫軟的身體便靠了過來,兩個人并排擠在不算寬的浴桶中,擠得他恨不能就這樣化了。 秋枕夢撩了撩水,花瓣沾了一手。 汪從悅還在閉著眼,仿佛睡熟了的樣子。 “小哥哥怎么閉眼了?”她笑著問。 汪從悅口干舌燥:“我困?!?/br> “那你臉紅什么?”她又問。 汪從悅回答得言簡意賅:“水太燙?!?/br> 秋枕夢撇了撇嘴。 作為一個溫柔體貼的女子,她當然不會拆穿汪從悅的鬼話,整個人身子一斜,便靠進他懷中去了。 有什么軟綿綿的東西蹭在身上,汪從悅心跳又加快了。 少女滑溜溜的小腿纏著他的腿,無一不在提醒他,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頭腦都有些昏沉了。 “小哥哥,你在宮里侍奉過賢妃娘娘沐浴嗎?” 耳邊輕飄飄地響著秋枕夢的聲音。 他甚至沒分辨出這句話在問什么,下意識便回答了:“侍奉過?!?/br> 那是在救了賢妃以后,他的差事便上提了一些,侍奉娘娘沐浴這種事,做了大概有小半年。 后來又升了,換了個更好的差事,在娘娘侍寢的時候,從旁伺候并守夜。 再后來,他便去了內官監,不再常往內宮里走動了。 “哦——我懂了,”秋枕夢直起身子,充滿幽怨地指責他,“想來我長得特別丑,遠比不上娘娘,小哥哥才不肯看我一眼?!?/br> 汪從悅驚得一下子睜了眼。 秋枕夢正靠在浴桶邊緣,支著頭,含著笑看他。 她半個胸膛都在水面之上,無數水跡,從瑩白的肌膚上蜿蜒著落了下來。 那條白皙的手臂,襯著花梨木的紋理,越發顯得純凈無暇,他目光仿佛被吸在上頭,扯都扯不下來。 可是該回答的問題,還是得好好回答的。 這問題答不好可能要命。 “妹子很漂亮,沒這回事?!蓖魪膼傉{子很平靜地說。 “那你怎么不看我呢?” 秋枕夢撥了撥水面,幾片花瓣停歇在她膀臂上,粉粉白白的都有,在燭光影中流瀉著潤澤的光。 “宮里的娘娘,想來一個個比天仙都美,小哥哥看了娘娘,曾經滄海難為水了,不喜歡看我也是應該的?!?/br> 她故意逗他。 “沒這回事!”汪從悅斬釘截鐵地否認道,“妹子最漂亮,我很喜歡看?!?/br> 宮里的娘娘確實長得像仙女一樣。 可那又不是秋枕夢。 他對主子半點心思都沒有,那些令他羞恥的,晦暗的邪念,只在身邊人的身上生起過。 汪從悅的視線投在水面上。層層疊疊的花瓣阻擋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