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書迷正在閱讀:真千金從外星回來之后、病名為寵、我成了大佬們的心尖寵[穿書]、無人似你[娛樂圈]、末世大佬穿成知青女配、公主追夫手札[重生]、港娛1975、今日正好、cao到她乖(高H 1v1 SC)、戀愛副本都是同學
禍從口出的道理,汪從悅還是懂的。他就算是在家,也不打算隨便評論皇帝。 秋枕夢攬住他的腰,于他唇角輕輕一吻。 “那些文士們說,娘娘為了不讓meimei進宮,找人繡了一幅圣上的畫像,并在上頭釘好銀針,咒圣上,這話是怎么傳開的?” “不過謠言罷了,妹子別信?!?/br> 汪從悅心里裝著秋枕夢的事。 賢妃娘娘在她繡坊中定制過東西,如今謠言傳得到處都有,眾說紛紜,對秋枕夢總歸會有點中傷。 他聽家中下人回報過。 秋枕夢的生意原本蒸蒸日上,后來又莫名蕭條下去,如今偶爾才會有達官貴人,打發婢女來訂做新鮮的物件。 “這謠言傳得這么快,想必有圣上自己也信了的緣故,”秋枕夢感慨道,“看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嗚嗚嗚?!?/br> 汪從悅一把捂住她的嘴。 他板起臉,聲音平得毫無起伏:“妹子,上回我說的話,你都忘了不成?千萬別瞎議論圣上?!?/br> 溫熱的舌尖舔在掌心,汪從悅心中緊跟著癢癢起來。 他于一片黑暗中紅了面頰,說話也不由自主軟了不少:“妹子,這攸關性命,你可千萬別兒戲?!?/br> 秋枕夢被他捂得喘不過氣,連連點頭,汪從悅遲疑一會兒,這才放開手。 他嚴肅地重復:“妹子,再不許說了?!?/br> 汪從悅剛想就這個機會,將孩子抱給奶娘,旁邊的娃娃忽然發出一陣嚎啕。 兩個人慌忙坐起,把孩子抱在懷中輪流安撫,娃娃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隨即,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味道從襁褓中傳來。 床帳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 紅豆揭開帳幔,躬身道:“老爺,姑娘,婢子自作主張,將奶娘帶來了,眼下正侯在堂上呢?!?/br> 秋枕夢忙說:“快叫她進來?!?/br> 剛上任的爹娘二人手忙腳亂地哄著孩子。 奶娘急匆匆入內。 她目光往娃娃緊皺的小臉上一掃,人都沒靠近,便一眼瞧出原因,憨厚笑道: “老爺,姑娘,沒出什么事,少爺該換尿布了?!?/br> · 第二日,汪從悅眼下掛著淺淡的黑圈,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他沒精打采地收拾齊整,飯都沒吃,便趕著入宮去了。 秋枕夢起得更晚。 也是昨兒他倆自作自受,非要和孩子一起睡。 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鬧騰得很,一夜里不知醒了多少回,又是尿又是要喝奶,要么就是單純地哭,哄都哄不好。 一開始秋枕夢還覺得這場景,像是一對老夫老妻在養育孩子,說說笑笑充滿新奇。 可惜次數多了,新鮮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成了疲乏和勞累。 到了下半夜,汪從悅撐不住先躺了之后,她腦子也木了,笑容也僵了,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當娘的艱難。 “祥云那孩子在哪里,”秋枕夢收拾完自己,腦袋嗡嗡作響,問紅豆,“現在安生睡了嗎?” 紅豆微微躬身,回道:“姑娘,少爺在奶娘那兒,剛剛睡熟?!?/br> 秋枕夢還在回蕩著嬰孩啼哭的腦袋驀地一輕,便聽紅豆說道: “姑娘,外頭小廝交進來一只匣子,說是托人張羅著給您的,姑娘看還是不看?” “什么東西?” “婢子也不曉得?!?/br> 秋枕夢帶著滿心疑惑,接過木匣。 這匣子從外頭來看平平無奇,仿佛很不起眼。 打開時,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放著房契、地契,都冠著她的名,地段還挺好。 她本就疑惑的心,更加摸不透此人的用意,召來小廝問道:“是誰把這東西送來的?” “回姑娘,是張公公府上送來的?!?/br> “那不是小哥哥的師父嗎?他不給小哥哥,把這東西掛在我名下干什么?”秋枕夢奇怪地問。 “小的哪兒知道啊?!?/br> 小廝趕緊跪下,討巧道: “不過小的聽到,張公公已經被派出京城做事,如今當家的只有張公公那養子,說不定和老爺關系不錯呢!” 關系不錯,也不必送她幾乎能算作安身立命本錢的東西吧? 她將這些東西鎖進木匣,挑了地方放好,打算等汪從悅回來了,再另行處置。 · 汪從悅這一進宮,便又是十多天不曾出宮回家。 祥云手上的燒傷,漸漸地也好了。 御醫又來看過一兩次,告訴秋枕夢:“姑娘還請寬心。這孩子的傷已經好了,只是留了疤痕,我也沒什么辦法解決?!?/br> “他胳膊還能像沒傷到時一樣嗎?” 御醫提著祥云的手臂,輕輕搖晃,做最后的檢查道: “可惜了,好好的孩子,左手至今動轉不太靈活,以后八成好不了了?!?/br> 秋枕夢臉色有點不好看。 既然養了這么個小孩當兒子,她和汪從悅自然會對孩子的未來有所規劃。 這個規劃是昨晚一邊哄孩子,一邊談論的。 大體也就是培養他當個讀書人,考個科舉,要求并不高,考上同進士就成。 然而孩子手臂受傷,舉動失調,在世家大族文人推崇的風流俊逸中,肯定屬于異類,未來成就注定不會太高。 她正打算問御醫,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能救孩子手臂的人,便聽門外小廝高聲報道: “姑娘,老爺回來了,正想著見您呢!” 作者有話要說: 修完了。 再次說明,千萬別熬夜!傷身體,太傷了。 第30章 喝醉了 秋枕夢送走御醫, 趕去前院見汪從悅。 此時還不算很晚,正值黃昏,暮靄生寒, 天邊的斜陽朦朦朧朧, 仿佛暈開的畫筆墨痕。 汪從悅大概剛剛應酬過, 身上還帶著酒氣,離得近了, 能聞到他衣衫上沾染的脂粉香氣。 他正坐在床榻上, 坐姿還算筆直,衣襟開了, 手有些顫,試了好幾次都沒把衣裳脫下來。 這估計是到教坊司或者哪個象姑館應酬去了,像這些地位比較高的官員, 一般不屑于也不敢, 跑到民間開辦的青樓楚館去。 秋枕夢瞇了瞇眼睛,快步上前。 “小哥哥,我幫你脫?!?/br> 她的手剛剛伸向汪從悅肩膀,汪從悅便動作極快地拍了上來, 十分精準, 力道不輕,狹長的眸子也瞪著,口齒不清:“放, 放肆!” 說著, 汪從悅居然又將衣衫合攏了, 搖搖晃晃起身,盡量維持著步子的規整,邊走邊喊小廝:“歸雁, 歸雁!” 這什么毛??? 秋枕夢趕緊跟著走過去,問道: “小哥哥,你這不是剛回家,又要去哪兒???我讓紅豆拿醒酒湯去了,你就是要出門也得先喝一碗??!” 眼見她近前,汪從悅面色一沉,勃然道:“止步!” 他聲音較小,喊起來聲調也不高,可能別人會害怕,但秋枕夢完全沒讓他嚇住。 她疾步上前,汪從悅眉毛就皺了: “放肆,你,你曾經好歹也是世家貴女,一應禮儀分毫不差,如今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門外急匆匆跑進來個小廝,就是素常跟著汪從悅的歸雁,躬身行禮,話都沒問出來,便聽汪從悅發作道: “我先說了要走,為何將我安置在教坊司里?傳話下去,把車馬備齊了走?!?/br> “老爺,這就是家里啊,”歸雁望了眼秋枕夢,低頭道,“您看,這不就是秋姑娘嗎?” 他攙扶著汪從悅在桌邊坐下。汪從悅閉了會兒眼,又問道:“車馬怎么還沒備上?” “老爺,這就是家里??!”歸雁苦口婆心地說。 汪從悅支持不住似的撐了頭,眉毛還皺著。 “既然是在家里,”他含混地問,“姑娘在哪兒?” “姑娘就在屋里??!”歸雁快哭了,他轉向秋枕夢,“秋姑娘,您快給老爺說句話??!” “小哥哥?”秋枕夢站在原地,呼喚道,“你喝醉了!” 汪從悅一拍桌子,聲音也冷了:“你怎么還在?” “不,不是說叫幾個人吹拉彈唱便罷,跑到客房拉拉扯扯像什么樣,”汪從悅繼續口齒不清地吩咐,“歸雁,快把她趕走?!?/br> “老爺,這是秋姑娘??!”歸雁說著車轱轆話。 秋枕夢已經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