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虞故崢容色疏淡,沒接話。 “這些年來,我知道您不是那些小道媒體里傳的那樣?!贬擞把劾锒际切切屈c點的動情,衷情道,“我知道起初有一個女人跟在你身邊,被你大哥下藥送到別人床上,但您對她們都只是逢場作戲……” 虞故崢剛接手華泰,當時同屆經管院的p大?;瓷嫌菁业募沂?,欲攀高枝,也在畢業后跟著入職華泰,經常陪著虞故崢出入左右。沒曾想虞遠升自認為那是虞故崢的唯一軟肋,想給他一劑狠藥,就將?;ㄏ滤幩偷揭恢心旮毁Z床上。 可?;ê髞砭谷恍廊患藿o富賈,小三取而代正室,弄巧成拙。 岑姿影真情流露,婉轉剖白了一大段,情深意濃地仰視著虞故崢。 “你很了解我?!?/br> 破天荒收到回應,岑姿影聲音更柔婉:“可是我和她們不一樣?!?/br> 戚魚在車里默了會兒,聽到岑姿影對虞故崢說仰慕他,喜歡他,想做他的知己。她知道他是商業訂婚,但只要他哪天想斷了這段關系,她隨時都在。 莊成聽得唏噓。 新聞媒體和粉絲眼中的冰美人化為繞指柔,將一顆真心捧到虞總的面前,死心塌地,一往情深,有幾個人能不感動不動心。 虞故崢也無聲俯視著岑姿影,神情辨不出什么意思。 男人就這樣站她在面前,英雋華美。岑姿影眼尾濕紅,帶著淚意看虞故崢,滿眼都是期許和渴慕。 須臾。虞故崢輕輕笑了一聲,氣質矜貴從容,一如初見。 他道:“滾?!?/br> 戚魚頓了下,無意識捏著糖紙的手指松了松。 而下一秒,虞故崢卻側眸看過來。 戚魚心跳怦然一快。車窗貼了膜,她卻感覺虞故崢像與自己對視上了。 那雙桃花眼里波瀾不驚,剛才那些情意綿綿的話語,像湮沒入深海,濺不起一絲水花。 戚魚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虞故崢淡淡出聲:“車里能聽到什么?!彼?,“下來?!?/br> “……” . 岑姿影見到從賓利下來的戚魚,淚痕未干,幾乎是在原地僵愣好半晌。 虞故崢卻不再分視線給她,讓司機先將車開進別墅。戚魚心跳得厲害,跟著虞故崢從第一道雕花鐵門徒步走進去,沿著走幾百米的林蔭道才到別墅前院。 一路上,莊成在和虞故崢匯報一個項目進程。戚魚沒吭聲,鼻間嗅到了一點桂花味道。 八月底,金桂早開,滿道路都是細膩的甜味。 回到臥室,戚魚在房間里杵了會兒。喝完一瓶礦泉水,她舔了舔唇,又杵了半天,還是打內線電話給傭人阿姨,想要一杯熱的甜牛奶。 不過十分鐘,臥室門被敲響。 戚魚去開門,發現虞故崢在門口,還端著一杯熱牛奶。 “……” 戚魚表情有點局促,接過牛奶托盤,少頃才問:“怎么是您拿過來的?” 虞故崢眸光垂落下來,道:“順道?!?/br> 戚魚現在有點不能和虞故崢對視,低下腦袋,瞅了眼托盤,目光忽然定在牛奶杯旁邊的一張黑色信用卡上。 “這個也是給我的嗎?” “你應得的零花錢?!庇莨蕧樀穆曇繇懺谏砬?,聽著低沉悅耳,“你的假期結束,也該到兌現的時候?!?/br> 戚魚知道那是黑金卡的副卡,戚明信也有。她失措一秒,認真搖搖頭:“您給的太多了……我不用?!?/br> 虞故崢不與戚魚推讓,并沒接話。 “……您可不可以換成別的?”戚魚察覺出對方可能要離開,還是抬起腦袋,“我不用零花錢,換成別的也可以?!?/br> 視線交錯,虞故崢問:“你想要什么?” 戚魚一時沒開口。 她瞅了會兒虞故崢,忽然小聲回:“除了錢以外,別的您給的,都可以?!?/br> “……” 虞故崢神色沉靜打量戚魚一瞬,稍頓,有些失笑。 不似方才對岑姿影的笑,這次笑得像是有了人氣。隨后,他接上不輕不重的一句: “跟誰學的得寸進尺?!?/br> 等虞故崢離開,戚魚捧著杯子,將稍嫌燙的牛奶喝到只剩杯底。 她嘴唇被熱得有點泛紅,卻像毫無所覺。只感覺心跳聲一陣一陣,越來越明顯。 戚魚確定。 虞故崢知道了。 他已經知道,她喜歡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怎么辦 . 久等??!這章依舊給小天使們發小紅包 第29章 戚魚握著還有余溫的空奶杯, 手心似乎微微泛潮。 今天自己在辦公室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不受控握了虞故崢的手指,他沒有抽開, 也沒有驚訝。 剛才故意說那些顯得越界的話,虞故崢的反應也和平時不一樣。 虞故崢知道她喜歡他, 但應該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在戚家那么久,戚魚在察覺別人的情緒這一點上并不遲鈍。她還記得下午醒來的時候, 虞故崢看自己的眼神。 像是在想些什么。但是至少不反感,不討厭。 現在也沒有……讓她滾出去。 戚魚兀自思忖好半晌,伸手摸了會兒自己快得前所未有的心跳,想了下, 又扭頭看向桌上那張黑色信用卡, 將它收好。 洗完澡,戚魚關掉臥室里的燈上床, 在被窩里團了片刻, 又默默爬起來, 推開露臺的玻璃門。 已經過了處暑,入夜晚風微涼。戚魚這邊的燈全黑了,但不遠處男主臥的露臺還透出一線光亮。 戚魚就曲起臂肘, 側過臉趴在欄桿上,朝那里看了會兒。 想靠近。 接下來兩天,虞故崢沒再出現在別墅里,或許是回國后公務繁忙。戚魚也在收拾開學的行李, 直到報到前夕,才看到虞故崢露面。 莊成跟著虞故崢上樓,剛巧看見拿著杯子下樓的戚魚, 笑著頷首。 “戚小姐?!?/br> 虞故崢稍一抬眸,問:“怎么還不睡?!?/br> “……我好像有點感冒了,想下去找藥?!逼蒴~停在樓梯上,手指握緊杯柄,解釋一句。 確實是感冒了,今晚戚魚從露臺回來的時候忘記關門,半夜被冷醒的時候感覺喉嚨微微脹疼,現在說話也有鼻音。 虞故崢看了一眼戚魚,出聲讓莊成在書房等著,帶戚魚去藥房拿藥。 兩人拐過走廊的時候,戚魚停了下,忽然伸手,像那天在辦公室里醒來那樣,輕輕握住了前面虞故崢的手指。 “……” 腳步頓停。 虞故崢回身垂眼,神色是淡的,不看手指,反而看著戚魚:“想問什么?” 戚魚松開動作,緩了好一會兒,才措辭問:“我明天要開學報到,可以搭您的車去學校嗎?” 虞故崢道:“明天莊成不在這里,林輝會送你去?!?/br> “……你們很早就要走嗎?”戚魚想了下,感冒的聲音愈發糯軟,又小聲補一句,“可是我想跟您一起出門?!?/br> 虞故崢沉靜注視著戚魚的眼睛,五官在光線下顯得輪廓影綽,一時沒接話。 良久,虞故崢容色未改,只問:“七點的飛機,能起么?!?/br> 戚魚認真“嗯”了句,點點頭。 虞故崢沒說什么,等帶著戚魚拿完感冒藥,上樓徑直進了書房辦公。 臥室里,戚魚喝完沖劑,又剝開一顆荔枝味道的糖,糖珠在舌間默默滾了一圈,還是特別緊張。 剛才她問那些話,虞故崢沒有拒絕她。 表情像冷淡,但又不完全是。 戚魚從來沒有這么大膽過,以往最莽撞的嘗試,無非是在高中那一年推進虞故崢的套房向他告白。她感覺自己現在像蝸牛伸出觸角,一下一下,不知死活地試探虞故崢的底線。 想知道,他對她不反感到什么程度,不討厭到什么程度。 戚魚睡得很晚,翌日一早就爬了起來,吃早飯的時候明顯有點困。 “戚小姐,您要是困就再上樓休息一會兒吧?!鼻f成到得很早,在一樓碰到戚魚,笑道,“還有兩個小時才出門,不著急?!?/br> 戚魚咽下粥,問:“不是七點嗎?” “虞總臨時要開一個會,今早的航班已經改簽到十點了?!?/br> 虞故崢在書房里開完視訊會議,司機已經等在別墅外,先送戚魚去學校。 今天是k大本科生報到的日子,校門口熙熙攘攘全是學生,司機將車停在附近地鐵口的街邊。戚魚先下了車,司機也跟著下去替戚魚拿行李箱。 后座,虞故崢闔眸小憩,并沒有分視線給車外。 隨著后備箱關上的響動,隔了兩秒,虞故崢這邊的車門卻被輕輕拉開了。 “虞先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