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應夫人沉聲道:“碧蘭春蘭都留下?!?/br> 應相如氣結,應夫人這是要和他作對了。 應夫人眼睛紅紅的看著應相如:“老爺你可知道,我剛剛都看見了什么?” 應相如臉色鐵青:“夫人看見了什么?” 應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女子,被虐殺而死丟入廢井中,讓我痛徹心扉,我感覺,那才是我的女兒應芙蓉?!?/br> 應相如顯然不相信:“可笑?!?/br> 應夫人看向柳三娘,她神色虔誠:“柳姑娘,是你讓我看見的對嗎?” 柳三娘平淡道:“是她自己找來的,這里是她的家?!?/br> 應夫人心中梗痛:“請姑娘讓我女兒回家來?!?/br> 應夫人看向應芙蓉,眼神凌厲,她的女兒慘死,這個女子,卻鳩占鵲巢,她是什么人,不把她的真面目撕下來,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應芙蓉神色傷痛:“娘這樣,蓉蓉真的好難過?!?/br> 她情緒拿捏到位,讓人為她難過,應相如皺著眉,這簡直就是可笑,他的女兒怎么能有假。 柳三娘走到應芙蓉面前:“你很強大?!?/br> 應芙蓉看著柳三娘,神色冷漠,語氣也并不客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你很成功,作為人女,永遠都離不開爹娘的支持,你成功的讓我娘不再信我,就算證實我是真的,我娘心中也會有隔閡?!?/br> 夏雨秋雨兩丫鬟露出要哭的表情:“小姐,您就是您,哪里需要什么證實,老爺,這位姑娘居心不良,要將她趕出去?!?/br> 應相如臉色冷沉,看著應芙蓉這樣受屈,他心中并不好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柳三娘趕出去。 柳三娘神色平淡:“假的永遠是假的,請坐吧?!?/br> 應芙蓉神色冷了冷。 應夫人聲音一沉:“今天我要知道真相,誰也不能阻止,老爺若是看不下去,就出去吧?!?/br> 應相如心中一口氣梗住,咬牙,索性不說話了,冷冷的站到邊上看著。 夏綺羅咬牙,瞪了柳三娘一眼道:“丞相大人放心,這件事本公主親眼所見,如果柳姑娘不能拿出證據,本公主第一個就不放過她?!?/br> 夏綺羅看向楚硯,她都這樣說了,楚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夏綺羅很不悅,她無論做什么,都吸引不了楚硯的注意。 應相如看了看夏綺羅,冷道:“有七公主這話就行?!?/br> 得罪皇族,一個普通人會死的連渣都找不到。 應芙蓉走向桌邊坐下,她看著柳三娘,神色冷漠:“柳姑娘如若拿不出證據,我要你這一雙手?!?/br> 應相如附和道:“敢隨意污蔑丞相之女,這一雙手留下就是給她一個教訓,七公主不會阻止吧?!?/br> 夏綺羅看了看柳三娘,柳三娘依然沒有什么情緒,夏綺羅心中不悅,冷哼一聲開口:“自然不會阻止,如果有需要,我還會幫忙?!?/br> 她討厭死柳三娘了,討厭她這樣冷淡神色。 夏綺羅更希望看見的,是柳三娘露出驚慌,可是沒有,所以她心中很不悅。 柳三娘淺淺笑了笑:“姑娘伸出手就可以開始了?!?/br> 應芙蓉很強,她也不弱。 應芙蓉神色冷沉,她伸出手,肌膚雪白如玉。 十指蔥白柔嫩,這樣的人,從小就是錦衣玉食,柳三娘眼眸有一絲冷色。 柳三娘將手搭在應芙蓉手腕上,便感覺到一股力量侵襲而來,宛如強勢的勁風,好似要將她五臟六腑都攪碎。 應芙蓉是假的,她要坐穩這個身份,自然不能被柳三娘給戳破了,這個身份有好處,也有壞處,身為人女,有些話,她就不能不聽。 現在還動不了應夫人,但她可以壓制柳三娘,只要不讓柳三娘戳破她的真面目就行。 所以柳三娘一搭上她的手腕,她便立刻釋放力量攻擊柳三娘,玄門之中的較量,許多時候都是無聲無息的,外人什么都看不出,但身在其中的兩人卻什么都知道。 第386章 原來,他不能插手啊 柳三娘神色不變,感受著那一股黑氣將她靈識淹沒,她張口,輕輕念誦經文。 她的靈識發出金色光芒,縱然還很小,可也讓應芙蓉愣住。 金光照射,她的力量被消弱了,而柳三娘,卻在越來越強大。 應芙蓉連忙撤回了力量,死死的守住心防,她直覺得喉間血腥上涌,讓她痛苦,看著柳三娘的眼神,也帶有殺意。 應芙蓉固守心防,柳三娘也停止了念誦經文。 應相如皺著眉頭:“她在念什么?” 字音像是梵音,可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夏綺羅皺眉:“經文?!?/br> 應相如臉色沉了沉看向應夫人:“夫人,如若你對蓉蓉有什么懷疑,去將國師請來就是,沒必要相信一個無門無派的,什么佛門真如,聽都沒聽過,敬恩寺的圓慧大師修為高深,也可請他來看?!?/br> 應夫人神色不變:“老爺不信我就去請吧?!?/br> 應相如皺眉,他沒動,臉色沉沉的盯著柳三娘,他倒要看看,她會使出什么花招。 夏綺羅看著柳三娘,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卻是感覺到了靈力波動,她眼眸沉了沉,應芙蓉不是靈者,怎么會有靈力。 夏綺羅眉頭皺了皺:“丞相大可派人去請過來,你只需要說,佛門真如,他們絕對會來?!?/br> 佛門真如,那可是天選之子,柳三娘,她是嗎? 夏綺羅入破云宗修道十載,在宗門,看過不少書籍,天選之子,是整個宗門說起都敬仰的人物。 古籍記載,陰陽失衡,天降大難,天悲憫,選一子救世,此人入道已然是神,滅除所有惡種,讓陰陽平衡方得圓滿。 如今世道平穩,柳三娘說自己是什么佛門真如,誰相信? 柳三娘能力來處詭異,夏綺羅在她手上受氣了不少,她自知不是柳三娘的對手,但柳三娘自稱真如,那等同于在挑戰整個玄門,她不是柳三娘對手,整個玄門呢? 柳三娘這是自尋死路,連真如都敢冒充了。 普通人不知道,一聽佛門真如,會肅然起敬,但玄門大宗,佛門高僧,都絕不會容忍柳三娘這樣散播謠言,引起天下大亂。 應相如看了看夏綺羅,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去請。 夏綺羅看著楚硯,她和丞相這樣說話,楚硯都沒有反應,他是聾子嗎? 楚硯站在柳三娘身邊,眼中看著柳三娘,除了柳三娘之外,眼中再也沒有其他人。 夏綺羅咬牙,這個楚硯,簡直又聾又瞎,真是氣死她了。 而柳三娘也是,她都要去請高僧來拆穿她的謊言了,竟然一點心虛之色都沒有,到底要怎樣,才會讓她崩潰失控,盡顯狼狽之態? 柳三娘的力量包裹著應芙蓉,感應到應芙蓉的堅固心防,她放棄了強行刺破她的心防,轉而吞噬應芙蓉的力量。 沒有力量的應芙蓉,心防會不攻自破。 應芙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柳三娘在做什么,她力量如同感鋼針席卷柳三娘,她要在柳三娘吞噬她之前,先把柳三娘殺死。 柳三娘感覺到了血rou被攪碎的疼痛,她依然不為所動,這是她要承受的,應芙蓉力量再強大,她還是人,可她柳三娘,是神。 她的血rou之軀,摧毀也可修復,縱然會和痛苦,可她不會死。 哪怕吞噬應芙蓉的力量需要很久很久,總也有將她力量化為她用的時候。 楚硯靜靜的站在柳三娘身邊,袖中之下,他的手有些顫抖,他知道柳三娘在承受什么痛苦,他拂手就能拉她出來,可他不能。 這世間的惡,唯有柳三娘自己渡化,才能圓滿。 楚硯眼中已是一片冰寒。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坐在桌前的柳三娘和應芙蓉都一動不動。 應夫人心中急切也緩和了幾分。 夏綺羅皺著眉頭,有些煩躁,柳三娘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要這么久。 應相如皺著眉頭:“怎么這么久,柳姑娘在做什么,她是不是想害我女兒?!?/br> 僅僅在屋內幾個丫鬟都默默侯著,她們本來都很緊張,可現在只覺得沒什么意思,她們根本看不出什么來,根本不知道柳三娘這樣抓著應芙蓉的手是什么意思。 眼瞅著天色都黑了,應相如上前:“你抓著我女兒手也不見你說出個什么來,此事就到此結束了,柳姑娘請松手吧?!?/br> 楚硯眼神冷沉:“你怕什么,無非就是擔心女兒真死了,斷了你的野心而已,真假重要嗎?” 應相如看著楚硯,被他眼中冰寒之色嚇的退了兩步。 夏綺羅皺眉:“楚硯你這什么意思,污蔑一朝丞相,是重罪你知不知道?!?/br> 楚硯看向夏綺羅,眼中冰寒不變:“滾?!?/br> 夏綺羅渾身發寒,她覺得自己被楚硯這樣冰寒的眼神看著,她覺得自己好似被定住了,動都動不了。 應相如皺眉,伸手指著楚硯:“你——”大膽! 大膽兩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他覺得毛骨悚然,這人是誰,怎么氣勢比皇上還可怕,就好似他是天下至尊,不,不對,是天下至尊都要對他俯首稱臣。 楚硯收回眼神,他看著柳三娘,神色溫柔下來,有一抹心疼之色。 冰寒氣勢瞬間收斂,讓應相如都咋舌。 夏綺羅咬著唇,壓抑不住心中的嫉妒,楚硯看柳三娘那般溫柔,還心疼,就好似,他在用心呵護一朵花,這朵花在成長,他想要為她遮擋所有風雨,可又不得不讓她承受風雨的洗刷。 他溫柔的心疼,簡直刺痛人的眼睛。 夏綺羅轉身出去,國師怎么還沒來,圓慧大師怎么還不來。 夏綺羅離開丞相府而去,她離開丞相府不敢阻攔。 夏綺羅離開之后,屋內就愈發安靜了。 夜色如墨。 兩輛馬車匆匆的在丞相府停下來,下來一位白眉白胡的僧人,穿著袈裟,手持一串佛珠,面色溫厚,慈眉善目。 虛月和虛泊也下了馬車,虛泊對著僧人微微點頭:“人就在丞相府了?!?/br> 虛泊微微皺眉,看著圓慧平淡的神色又道:“此人我們師兄弟已經見過,是個不足二十歲的姑娘,她沒有靈力,有些古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