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澤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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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天宮,日子還是一樣的過。只是郁烈知道好友雖然嘴上說想得開,但內心沒有那么容易能放下,便不再在他面前提起錦覓的事情,那一面觀塵鏡也被他收拾起來放進了璇璣宮空蕩蕩的庫房里落灰。后來還是涂艷山從姻緣府那里聽到消息,他才知道錦覓在凡間險些為滅靈箭所傷,幸好有人替她擋了一箭,只是那人卻已經神魂不存了。 “這件事,你就不必向外說了?!?/br> 涂艷山道:“我知道?!?/br> 郁烈冷哼一聲,“現在沒了潤玉在他們中間做夾心,我倒想看看他們兩個人能不能走到一起?!?/br> 涂艷山皺了皺鼻子,道:“雖然我明白情難自已,但還是覺得有點憋屈?!?/br> 郁烈把手中的書卷成一卷敲了敲她的頭,“不說這個了。之前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涂艷山道:“摘云閣終日人來人往,想要查出來是誰把那張紙夾到書里的,太難了。而且,說不定那是很早之前就放在里面的呢?!?/br> 郁烈垂眸思索片刻,道:“算了?;蛟S真是個意外吧?!?/br> 他雖然這么說,但其實并不真的認為是個意外。關于傅紫云的一切,在數千年前就已被抹滅殆盡:郁冥覺刻意掩埋,積玉殿樂見其成,這個人在冥宮,乃至在冥界,除了一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的名號之外,再無其他痕跡。怎么會那么巧還遺留下這樣一副畫像,又怎么會那么巧隨意地放在摘云閣卻從未被人發現,最后又輾轉來到自己手中。 只是這件事查起來的確困難,也不知道幕后之人究竟目的為何。為今之計,倒是“敵不動我不動”來得好些。 “哦,還有?!蓖科G山突然道,“那個畫中女子,我們似乎已經找到了?!?/br> “她是誰?” “九成可能,她是已經滅亡的龍魚族的最后一位公主,封號簌離?!?/br> “簌離?!庇袅夷盍艘幌逻@兩個字,勾了勾唇,道,“不是九成——就是她?!?/br> 夕陽半斜,天色將暮。 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帶著淺淺的寒意,此時若在人間,應已是初冬時節。但天界的時序遠沒有凡間那般分明:春天并不會有草木生發,夏天同樣沒有百花盛開,秋天從來不見落葉滿階,冬天自然也沒有紛揚落雪。 天界的一切,都是淺淺的、淡淡的,沒有濃烈的欲求,沒有纏綿的愛恨。 嗯——理論上來說應該沒有。 郁烈步出璇璣宮,四下尋找好友的蹤跡。這件事其實沒什么難度,因為潤玉日常出沒的場所就那么幾個:璇璣宮、落星潭、布星臺、天河、省經閣。 果然,不多時郁烈就在落星潭旁邊的橋上捕捉到了一只好友。 潤玉負手站在橋上,神情疏落。 郁烈不知發生了何事,慢慢走上橋去,就聽到潤玉問他:“鏡城,你可還記得兒時的事情?” ——兒時的事? 郁烈說:“自然記得?!?/br> “讓你難過的事情也還記得嗎?” “難過的事啊……”郁烈倒并不去問對方為什么突然想問這個。他倚在橋邊,眼神放遠,“人們常說,痛苦比歡愉更刻骨——有些事,想要忘記都不容易?!?/br> 潤玉沉默良久,低聲道:“我今天去見了彥佑?!?/br> “他帶我去了洞庭?!?/br> 天上已是初冬,凡間卻正是三月。 微風和煦,草長鶯飛。 但這春光融融的景象只讓他覺得徹骨森寒。 “自幼時起,我便不喜歡黑暗和寒冷。我一直以為這與我小時候幾次一個人被關在宮殿中有關。但現在想來,天界的宮殿,就算是最偏僻最荒蕪的,也和黑暗寒冷這些詞沒有關系?!r候的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我的生母是誰、我曾經住在哪里、我是怎么來的天界,這些我竟都沒有印象。但是今天在洞庭湖畔,我似乎……模模糊糊地記起了一點東西……” 他說這話時,神情帶著三分茫然,七分冷清,想來記起的并不是什么其樂融融的畫面。郁烈記起他在凡間醉酒后的囈語,隱約覺得他怕冷的根源就在那段被遺忘的記憶里。 思及涂艷山向他說的事情,郁烈緩緩開口:“數千年前,洞庭湖應該是龍魚族的聚居地?!?/br> 潤玉不明所以,但他對天界水族的了解比郁烈更加詳細,因此應道:“是?!?/br> 郁烈道:“你之前給我看的那副畫,畫上的女子,應當就是龍魚族的簌離公主?!?/br> 省經閣中的畫像、天帝私印、靈火珠、神秘消失的龍魚族、洞庭,還有…… 潤玉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郁烈也同樣將視線投注在那一串盈盈如水波一般的珠子上。 不需多言,只一個眼神對視,兩人便都明白彼此對這件事已有了相同的猜測。 潤玉苦笑一聲,道:“看來這次是躲不過去了?!?/br> 郁烈道:“我陪你一起去?!?/br> “……也好?!?/br> 或許有你在身邊,能讓我有勇氣面對那些過去。 洞庭湖。 一泓湖水碧波粼粼,一眼望不見邊際。日光朗照,萬里無云,一片暖風和煦的春日景象。 但站在湖邊的兩人完全沒有觀賞美景的心情。 潤玉站在岸邊,只覺得心中莫名恐懼,似乎有什么叫囂著要從心底破土而出。 郁烈見他面色不好,也分不出精力來對付那個一路跟著他們的黑衣人,干脆一道靈力把那人打暈,傳音給涂艷山讓她把人帶走。 洞庭湖下面是長長的階梯,連接著湖底一座叫“云夢澤”的洞府。 潤玉自踏上階梯,往昔的光影就不斷在眼前顯現。 嘲諷、謾罵,蔓延開來鋪天蓋地的血色……到了云夢澤的大門前,他終于記起年幼時母親的樣貌,卻是她拿著利刃向自己走來的樣子。 “不要——娘親……” “鯉兒,將犄角割下來,你就和他們一樣了?!?/br> “——娘親!” “不要怪娘親……” “??!” “鯉兒,去找小伙伴玩吧,告訴他們,你其實是紅鯉魚,不是小龍,去啊?!?/br> 昔日笠澤剜角拔鱗之痛,乍然記起,依舊錐心刻骨。 潤玉急喘了幾口氣,面色慘白,踉蹌著向后一退,被早有準備的郁烈一把攬住。 “潤玉,潤玉?!庇袅乙娝坪跸萑雺趑|,不得不輕聲在他耳邊喚了幾句。 潤玉渾身一震,清醒過來,郁烈卻感覺到他的手臂抖得厲害,不由溫聲道:“你若不想去,我替你去好不好?或者我們改日再來?” “不?!睗櫽衩嫔珣K然卻堅定,“就是今天,我一定要去看看?!?/br> 郁烈十分不放心他現在的狀態,卻也尊重他的意愿,正欲上前叩門,云夢澤的大門就自己敞開了,從門內走出一個他們并不陌生的人。 彥佑。 “等候大殿多時了。請殿下隨我來吧?!睆┯邮┝艘欢Y道。 郁烈松開了攬著好友的手,卻依舊緊緊地跟在他身后,二人在彥佑的引領下,一前一后邁進了云夢澤的大門。 洞府之內冷清幽暗,他們順著蜿蜒的小路轉過幾道彎,前方一道白色的素紗幔垂下,紗幔后面,隱約有個著紅衣的女子,和一個穿白衣的小孩兒。 紅衣女子在撫琴,不時慈愛地看一眼一旁正在吃糕餅的小男孩。 潤玉見到那簾后人影,只覺心頭巨震——那人的樣貌、身形,依稀就是他記憶中的生母! 只是剛剛浮現的回憶太過慘痛,讓他一時間竟沒有上前的勇氣。 郁烈站在一旁。他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去面對,即使再親密也無法以身相替。腐爛的傷口只有剜去腐rou才能痊愈,纏繞的夢魘只有直面才能掙脫。 彥佑在一邊有些擔憂地看著,潤玉定了定神,向他點了點頭。 彥佑便向紗幔里面的女子道:“恩主,夜神殿下求見?!?/br> ※※※※※※※※※※※※※※※※※※※※ 昨天看劇看到這里眼都哭腫了,今天的兩章是在頭昏腦脹眼皮腫的情況下碼出來的qaq 為啥所有的倒霉事都讓大龍碰上了,我恨。 喜歡謁金門[潤玉同人]請大家收藏:()謁金門[潤玉同人]rou文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