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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你就沒有再見到黃志高嗎?” “見到了,招待所回到宿舍的路上要經過餐廳,我確實又見到了黃志高,不過他沒有看見過我。 餐廳前面的路燈雖然不亮,但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因為他穿了一件深紅色的羽絨服。他剛好從餐廳里面出來,正在鎖門。我本來是想過去喊他的,但我跟他還有一定的距離,他鎖好門之后快步就離開了,我在后頭追也沒有追上。 我回去沒多久之后,餐廳就發生了火災。我們都去了現場救火,我也看到了黃志高,他當時救火救得挺積極的。那件紅色的羽絨服還被燒了幾個洞。 后來警察來調查的之前,他找到了我,說他不想被人知道那天晚上他在外頭會情人,讓我替他隱瞞。 他又給了我一千塊錢,我說那天晚上我看到他從餐廳里出來,我問他去干什么了。他回答說他充電器忘記在餐廳了,他是回去拿充電器的。我當然不相信,他賭咒發誓說他真的只是回去拿充電器。 第二天,餐廳毀了,我們也就散伙了,他沒了工作,家里又有一大家子人要養。 他還算是有良心,給了我一筆分手費,讓我去過自己的一生活。 去年,我再一次回到春陽的時候,才發現他當了大老板。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對我并沒有多熱情,看在過去的份上,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以后別再去找他了。 這么一棵搖錢樹,我當然不肯放手。我說,要不搭理我也行,火災那天晚上那件事我怕是瞞不下去了。 他果然害怕了,給我租了房子,答應每個月給我錢花,是隨便花的那一種。 我當然不甘心只做他的情人,他也答應我跟他老婆離婚,然后娶我,但他只是嘴上說一說,遲遲不肯行動,所以我才去找他老婆攤牌,沒想到,那個丑女人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br> 第12章 真相之十二 龍安工業區,一處待拆的廠房。 B棟五樓,上千平米的廠房空曠無比,正中間的窗洞上,綁著一個木頭做的十字架,一個人被綁在十字架上。 風吹來的時候,那個十字架在風中前后的搖擺,木頭的最下端有節奏的敲打著窗臺上的水泥磚墻。 發現這個人的是一名在廠區里撿廢品的拾荒者,這位吳姓大爺說,這一處廠房空置了一年多了,一直說拆,一直沒拆。 這一年多以來,他都在這一片轉悠,今兒個敲個窗戶框,明兒個搞個廣告牌什么的。 發現這個人是在這天清晨,吳大爺安身的地方在附近的一處立交橋的橋洞子底下。 這一幾棟廠房白天有人看守,晚上,門口那個大爺一般都在睡覺。 一年多了,吳大爺摸清楚了看守大爺的作息時間,一般都在凌晨時分摸進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了一些值錢的廢品。 這一天晚上,接連轉悠了幾棟廠房,都有沒有什么收獲,最后來的地方就是B棟廠房。 搜尋到四樓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廠房四面的窗戶洞敞開著,風有點大,吹著廣告牌的鐵皮咣當咣當地響。 五樓的那一片掛在外墻上的鐵皮廣告牌,吳大爺一直想弄來著,奈何那地方位置高,又在外墻上,是心有余力而不足。 這個晚上,那個鐵皮廣告牌被風吹響起來的時候,吳大爺來了精神,莫不是有人先動手啦?興許能撿著一點便宜。 五樓,廣告牌還沒有看著,透過晨曦的微光,就看見一個人吊在窗戶上不停的搖擺著。 吳大爺驚出一身冷汗,到底活了一把年紀了,見過一些世面。 戰戰兢兢地挪到窗戶跟前,摸了摸那個人露在外面的腳踝,透心的涼。 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吳大爺說,自己一把年紀了,那種味道聞見過,是一種死人的味道。 吳大爺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拾荒者,他沒有手機。 人命關天的事情,當然得報警,門口值班室的大爺,叫了半天才叫醒,大爺報了警。 警方來得快當,那個人被掛在窗洞上的人被放了下來。 先期趕來的警察,并沒有在死者身上發現能證明其身份的東西。 當蕭默趕到現場的時候,朱苗苗和她的助手已經在著手現場檢驗。 看到死者那一張臉的時候,蕭默內心一沉。 “是他?” 齊南在一旁道:“哥,你認識他?!?/br> “黃志高,大碗菜的老板?!?/br> 后面趕來的亞男看到黃志高的時候,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這幾天我使用了所有高科技手段,既沒有發現黃志高離開春陽市的痕跡,也沒有發現他在春陽市的藏身之處,原來他早就嗝屁了?!?/br> 黃志高的死,倒讓蕭默不知是喜還是驚。 喜的是他這么死得不明不白,間接地印證了,當初朱忠一家四口死亡的火災是有預謀的。 火應該是他放的不錯,但他的身后一定是有一個幕后的指使者。 驚的是,黃志高這么一死,要找到那個幕后指使者不太容易。 朱苗苗開始描述。 “死者,男性,年齡推斷在35歲左右。皮膚呈綠色,出現腐敗血管網及腐敗水泡23天,尸身表面沒有傷痕,死者頸部形成兩條走向不同的索溝,推斷是先被人從身后用繩索勒住頸部,然后再造成自縊的假象。所以初步判定為他殺。具體還有沒有其它導致死亡的原因,需近一步尸檢才能得出結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