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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默:“你把她們藏在哪里啦?” 秦俊冷冷一笑:“藏在你們永遠也不知道的地方?!辈聞∏?/br> 蕭默:“在什么樣的情況下,你會開口告訴我們真相?” 秦?。骸拔乙膊恢??看我心情吧,也許很快,也許是永遠?!?/br> “如果我找到了她們,你是不是可以毫無保留地說出你都干了些什么?” “這算是條件嗎?還是賭注?” “你怎么看都可以?!?/br> “賭注吧,我喜歡賭博,我喜歡游走在輸與贏的邊緣的那一種走鋼絲的感覺?!?/br> “也就是你接受你我之間的賭約了?” “為什么不呢?至少生活不會那么無趣對嗎?” 以下是張超的自白。 這么多年,我藏了太多的心事,沒有朋友,也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 我每天去和崔仁民見面的時候,他第一句話都是問我。 “張警官,今天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嗎?” 我內心的潛臺詞是這個樣式的。 “哼,神經病,我有話也不會對一個神經病說,那樣我不也變成一個神精病了嗎?” 更何況,我不想被一個神精病催眠,盡管我覺得那很扯蛋,但誰又能保證一個瘋子他不會如傳說中那么邪乎呢? 就這樣和我崔仁民兩個人相安無事地相處了兩年,兩年之間,我們無比和諧。 這樣的和諧場面被秦俊的到來給打破了。 當我得知這個因為打架被判了三年刑期的年青人,就是秦小華的兒子的時候。 蕭警官,你能理解我當時的那一種心情嗎? 就像一個人痛到心底的那一道傷疤,本來已經結痂。又瞬間被人使了蠻力給撕開了的那一種感覺。 秦小華,老鞋匠。 這些年,我本來以為這兩個人去了另一個世界之后,我會變成一個再與那件事毫無關聯的一個人。 在那一刻,我發現其實一直以來,我忽略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秦俊。 那個最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的小孩,他現在又活脫脫地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在內心狂笑。 基因還真是一個神奇的玩意兒。 那個老流氓,老光棍,老鞋匠的基因果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就算秦俊在生活跟他毫無關聯,但骨子里那個犯罪的基因一直存在。 就算他繼承了他mama漂亮的基因,長成了一位英俊的青年,但骨子里老鞋匠的那個邪惡的基因還是占了上風,所以他也成了一名罪犯。 我在內心感嘆老天公平的時候,又覺得十分悲哀。 我一生的幸福都跟他們父子兩個扯上了關系,就算他們要活得不成個樣子,但也別拉上別人的幸福人生啊。 那幾天,我心事重重,秦俊的樣子始終在我的腦子中晃悠。 這樣的一個心神不寧的時候,就給了崔仁民鉆空子的機會。 當他用探究的目光瞅著我,對我說。 “張警官,跟說一說吧,那件事是不是又來困擾你了?” 我沒理他。 他又說:“張警官,傾聽是我的專業,我是一位的忠實的聽眾。在這座監牢里,你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像我一樣的可以傾訴的人了。請相信我,我可以幫到你擺脫那些困擾你的麻煩?!?/br> 我還是沒理他,那天晚上,秦小華和老鞋匠輪番著跑到我的夢里頭來,趕都趕不走。 我需要一個聽眾。 正如崔仁民所說,一份沉重的心事壓抑得太久了,是會讓人憋出精神病來的。 我對崔仁民吐露了心聲。 并且不知不覺就入了崔仁民設下的圈套,也可以說是我明知道那是一個圈套,我仍舊心某情愿地往那個圈套里頭鉆。 我要讓老鞋匠的兒子走上一條不歸路,俗話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父債子還,是天經地義的。 其實一開始我就錯了,我將希望寄托在一個瘋子的手上,是多么的幼稚。 讓我心態崩了是那一天,秦俊刑滿釋放的前一天。 一想著那個我時常關注的一個人,我關注他已經像我每天必須吃飯睡覺一樣,一個與我的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人。他就要從我的生活中離開了,我的內心空落落的,心慌意亂的時候,我又去找了崔仁民。 出乎意外之外,崔仁民這一天不像平時那么謙和,他甚至有一些傲慢,不太愛搭理我的樣子,這讓我很不滿。 我說:“秦俊就要離開這里了,你還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嗎?” 第24章 嫌疑人的獻身之二十四 崔仁民背對著我,翻著他那本天天都在翻的破書,說了一句話,讓我頓時冒了冷汗。 他說:“還記得你給我看的那張照片嗎?秦俊,我怎么看怎么覺得他跟你長得那么像呢?” 那天晚上,我回去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鏡子里面的那個人與秦俊的模樣越看越無限重疊,我承認那一刻,我快瘋了。 第二天,秦俊離開了監獄,我在他監舍里的枕頭上撿了幾根毛發。 然后去做了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很快出來了,其實在我的內心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只是需要一份證明而已。 拿到鑒定的當天,我立刻去找了崔仁民。 我問他還有補救的方法嗎?我要他救救我的兒子,我和小華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