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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位拾荒的大爺每天都是這個時辰出來撿垃圾,一夜過去,收獲那不是一般的豐盛。 當他彎腰將半截身子埋在沙里的礦泉水瓶子拔出來,起身的工夫,看到奇怪的一幕。 不遠處的聽海橋下掛著一個什么物體,隨著海風不停地擺動。 大爺面色一喜,這么大的一個東西,如果是可回收的,這個晚上就賺大發了。 當他越走越近的時候,身上的汗毛孔都立了起來。 聽海橋下倒掛著一個女孩,女孩長長的黃頭發隨著海風凌亂的飄。 大爺到底是大爺,敢在大半夜出來拾荒的大爺,誰個心里還沒有住著一個鐘馗? 大爺先是在橋底下抬頭喊了幾嗓子。 “姑娘,姑娘,有氣的話吱愣一聲?!?/br> 姑娘沒有反應,大爺不是一個冷漠的主,覺得這姑娘掛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 放下手里頭的大口袋,轉身上了橋,在橋面上努力想將吊在橋底下的姑娘給拉上來。 嘗試了幾次都不行,站在橋頭四處看了看,希望有個人來幫他。 但,此時,月黑風高夜,連個鳥都沒飛過,更甭說來個人。 大爺不太甘心,又爬在橋欄桿處想要將姑娘給拉上來。 這一次,差點就成功了,因為大爺已經拉到了姑娘的腳踝。 但他很快就松了手,因為那裸露在風中的腳踝觸感不僅冰冷不說,還梆硬梆硬的。 大爺活了大半輩子,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那是死人的感覺。 大爺連滾帶爬地下了景觀橋,連橋底下拾荒的家伙什都棄了。 空曠的大海邊聽到了大爺的聲音。 “媽呀,出人命了,死人了?!?/br> 回應他的只是無邊的海浪聲。 當蕭默到達聽海橋的時候,天色正發著白,胡樵已經在那邊和痕跡科室的同仁們在工作了。 胡樵最近干勁確實足,干任何事都搶在蕭默的前頭。 他掙他的表現,蕭默不在意。 這個隊長誰當還不是當?自己只要問心無愧就足矣。 女孩已經被放了下來,聽海橋下的沙灘上,劉芳這個在局里被稱為拼命三娘的女人,已經帶著她的娘子軍展開了工作。 “死者,女性,年齡在15到25歲左右。死亡時間嘛” 她停頓了下來,繼續手里的工作。 現如今的姑娘家,最看不出來的就是年齡。你看起來像是20來歲的大姑娘,人家有可能已經是一個大小伙子的媽。 看起來像是一個孩子他媽的女人,有可能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 所以,最近劉芳預估女死者的年齡跨度有點大。 劉芳繼續:“尸斑固定,指壓很難褪色,尸僵高度發展,判斷死亡時間為1215小時。死亡原因,頸部出現吉川線,初步判斷死因是被勒身亡,具體死因需進一步檢測?!?/br> 在蕭默看來,女孩的年齡不超過二十歲,面容白皙嬌好,長長的假睫毛下,畫著夸張的眼影,淺黃色的頭發中間夾雜著幾縷藍色的漂染。 身上的淡粉色衣風衣是一種PV材質的,在晨曦之下發著光。 讓蕭默判斷這是一個叛逆少女的另一個原因,還是女孩的指甲,不光十個手指甲蓋染著不同顏色的圖案的指甲油,光著的腳指甲上也是各種夸張圖案的指甲油。 手腕上還有一朵玫瑰圖案的紋身。 如今的青少年,就喜歡作,作天作地作輪回,將自己的小命給作沒了的大有人在。 眼跟前這位魂歸了天國的女孩也許就是其中的一例。 女孩除了一身夸張的打扮之外,沒有什么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現場幾乎都快勘察完了的時候,齊南才姍姍來遲。 他先是拿著他的羅盤在聽海橋下走了一圈,最后鎖定在女孩的身上。 “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 蕭默及時打斷了他:“你娃覺沒睡醒嗎?少一天沒正經的,趕快去查一查死者的來歷。另外將女孩的照片給各分局發一個協查通服,看一看最近在春陽市有沒有失蹤女孩與死者相符的?!?/br> 齊南磨磨蹭蹭發表了他的感慨:“唉,如花的年歲,如花的樣貌,這造的是啥孽??!這個女娃娃,一定是出門沒有看黃歷,遭了有心之人的暗算?!?/br> 第32章 天橋下的女孩之二 城西分局晨間例會。 鄭局先發言:“大家對聽海橋下的死者有什么要說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說的散會,各自該干啥干啥去,盡早查出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br> 齊南咳了咳嗓子,準備發言。 一旁的胡椒截了胡:“死者,年齡在15到25歲之間,鑒于其妖里妖嬈的打扮,我的判斷是一個不良少女。身上沒有能夠證明其身份的東西。劉法醫初步判斷,其是死于頸部窒息。至于進一步死因,還得等劉法醫的結果。死者的身份,還需要進一步調查?!?/br> 鄭局瞅了一眼胡椒:“就這樣?” 胡椒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情,但只是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目前知道的就這么多,死者的身份準備梳理一下春陽市近期的失蹤人口,看有沒有對得上號的?!?/br> 鄭局發了脾氣:“什么都不知道,你還說個屁,這不耽誤大家查案嗎?盡快找出死者的身份,我只需要結果,至于過程那不是我所要關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