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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很快就交待了,他和周曉和許露露是老鄉沒錯,因為工作的原因打過幾次交道。 魏明有一個女兒,如果活著的話,也有這般大的年歲了。 因為這個原因,魏明對于這兩個女孩也格外照顧,從老家帶來的特產總是首先想到她們。 真正讓魏明起了殺心的是,他先后發現了兩個女孩都跟那個十分面善的秦院長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先是周曉,那天晚上,他下班從地下通道走出來的時候。 在醫院后門的圍墻邊上看到了周曉和秦春秋的背影,兩個人的身影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魏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好像看到了秦春秋的一只胳膊搭在了周曉的肩上。 為了證實自己所見,他跟了上去。 眼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從宿舍的后門進去,然后又一前一后地上了三樓的那個房間。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之后,秦春秋又從那個房間里悄摸摸的出來。 魏明說,當他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內心的一口血止也止不住上往上涌。 他之所以恨這種不自愛的姑娘,其實都跟他家姑娘有關。 別看魏明生得尖嘴猴腮的樣子,他女兒卻生得水靈。 女兒從小就很聽話,學習也不錯,兩口子辛辛苦苦地將女兒送進了大學的門檻。 沒想到女兒在外面不學好,被一個有錢的老板金屋藏了嬌。 魏明軟硬兼施,譬如說如果女兒不跟那個老板斷絕來往的話,就打斷她的腿,再譬如斷絕父女關系。 但這都不管用。 天底下沒有不愛自己兒女的父母,魏明沒有打斷女兒的腿,也沒有斷絕父女關系。 但女兒卻因為當了第三者送了命,老板的原配雇了人本來只是想教訓教訓一下她的,沒想到教訓過了頭,要了魏明女兒的命。 獨生女兒走了,對于魏明兩口子的打擊那不是一般的大。 兩口子各自打了包,分道揚鑣,誰也不想提起那一道傷疤。 周曉與許露露,兩位如花的姑娘走了女兒的老路,他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內心就滋生出一種可怕的想法,死,只有死才能讓她們擺脫那一種生活。 魏明在老家是一個獸醫,手術刀這個東西割在動物身上與割在人身上并沒有什么不同,一樣的順手。 警方在魏明的住處找到了一個手冊,手冊上有一個名單,周曉排在第一,許露露排了第二,那之后一路往下,十來號姑娘的名字。 魏明說他一點都不后悔,如果警方沒找到他,他還會給那個名單上的名字一個又一個地劃上句號。 對于喬安之死的真相,喬母對蕭默多多少少懷有愧疚,她將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她說,喬安對于金錢的渴望都緣于其成長的經歷,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個孩子,其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 母女兩個時常為一日三餐而愁,為學費而愁,為生活當中所有需要用到錢的地方而愁。 金錢對于喬安的誘惑太大了。 喬母帶著喬安的骨灰回到了小城,在那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希望她的靈魂會有所依。 而在蕭默這里,喬安真的就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嗎? 不,她會一直在,如影隨形。 就好像多年前的那一個夏夜一般。 第31章 天橋下的女孩之一 春天的夜晚總是這么好睡,整座城市陷入了沉睡當中。 詩人說得好,春眠不覺曉,春天的夜晚是適合睡覺的時候。 但有人就是不服氣,大半夜跑出來溜達。 一輛工具車晃晃悠悠地??吭诹寺愤?,不遠處就是春陽市海邊的一處著名的景觀天橋聽海橋。 據說在這里海浪拍打著岸邊的聲音,堪比音樂家琴鍵下的五音,隨便一彈就是一曲優美動聽的曲子。 這里曾經是熱鬧的地方,但現在,因為聽海橋下面的海灘要搞個什么沙雕展覽會,現在的聽海橋方圓五百米都被圈了起來。 沙雕什么時候搞起來?沒有人曉得,反正大半年過去了,那片沙灘還是那個沙灘。 倒將原本是一處非常好的景觀給弄得蕭瑟得不得行。 環海公路通往景觀橋的入口處被幾塊石頭給擋住了,車子停在了入口處。 駕駛室的門打開來,一個男子從車上下來。 也許是為了跟這濃烈的夜增加一點神秘的色彩,這個人一身黑色的休閑裝,個頭中等,一頂漁夫帽,帽沿拉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面色。 工具車的后擋板打開來,掀開那張帆布,昏暗的路燈下,隱約可見車后斗里蜷縮著一個身著淡粉色衣服的女孩。 女孩沒有半點聲響,任由著男子擺布,扛著她一步又一步上了聽海橋。 幾分鐘之后,男子從景觀橋的入口處出來,開著那輛工具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凌晨四點鐘,聽海橋前面的沙灘上出現了一位拾荒者。 聽海橋雖然被封了,但這里也不是談之色變的魔鬼灣,更不是什么險峻的地方。 只要是個人都可以進去,那條封鎖線形同虛設。 時常有情侶或者不是情侶的情人來這里幽會打野。也不被人打擾,留下了柔情蜜意的時刻,也制造了許多生活垃圾。 由此這里也變成了拾荒者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