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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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爆發出了幾乎沖破帳篷的嚎叫跟狂笑,有幾個按捺不住的男人已經蠢蠢欲動,伸手想要把王微給拉到懷里來了。不過那個光頭卻用力將王微朝前一推,王微就勢撲倒在地,正好摔倒在了那個干癟老頭的腳下。 帳篷里的男人叫囂得更加厲害,王微故作驚慌的抬起頭,極力想要遮住自己的身體,蜷縮起兩條長腿,咬著嘴唇,用一種哀求的表情看著那個老頭。 她從那個老頭渾濁的眼睛里看到了貪婪和嫉恨,也許是因為年輕女人的身體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衰老,王微沒想到他冷不丁的順手cao起一邊的鞭子,啪的一鞭就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特喵的誰還能忍! 王微也不想再等什么私下的時機,她憋了一肚子的氣,再忍下去就要自/爆。于是她在下一鞭即將抽下來的瞬間反手抓住了鞭稍,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鞭子反套在了老頭脖子上,干凈利落的扭斷了他的脖子。 當老頭的頭顱以一種奇怪的角度耷拉下來的時候,帳篷里的笑聲甚至都還沒停止。 王微確定得手后趁著所有人還沒回過神,抓起前面案桌上割rou用的小刀,對著最近那個穿得同樣華麗看起來像是大人物的男人就丟了過去,直接扎穿了他的太陽xue,鮮血狂噴的沉重倒下,顯然是活不成了。 隨后她再從那個老頭尸體上拔/出他腰間的佩刀,飛身翻過案桌,不管不顧,對著下面坐著的人就是一通狂砍。由于這一切實在是發生得太過突然,直到王微砍翻第四個人的時候,帳篷里那些喝得爛醉如泥的人才回過神,發出了驚恐的叫聲。一些人拿出武器朝著王微撲來,而另一些人則是想要逃出帳篷去呼喊士兵。 王微哪里會乖乖呆在這里當活靶子,她再怎么厲害,一旦被大批弓箭手圍住,也只有變成刺猬的下場。見狀她順手又砍翻了一個人,揮動佩刀在帳篷后面就是一刀。那帳篷是用牛皮制成,堅韌無比,可王微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硬是拉開了口子,不顧自己現在跟沒穿衣服差不多,泥鰍般的就從缺口鉆了出去。 到了外面被冷風一吹,頓時打了個激靈。雖然是夜晚,但已經有大批手持火把的士兵圍了過來,王微趁著還沒徹底包圍住這邊,對著人數最稀少的方向合身疾沖,冒著射過來的箭矢砍翻了所有企圖攔住她的人,直接朝著馬廄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看來今天一章寫不完了,明天繼續,明天肯定能寫完這段劇情進入下一階段。 第149章 王微當然沒想過刺殺完成后來個壯烈成仁, 她還要逃回去率領大軍來一雪前恥呢。盡管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可這幾天的經歷對任何女人而言都是難以釋懷的巨大恥辱,尤其是當她被公然展示給無數男人的時候,王微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忍耐才沒有當場暴起殺人。 她當時就在心里發誓, 有朝一日, 必定要把這些男人有一個算一個全干掉, 挖出他們的眼睛才算解恨。 在裝柔弱無助的幾天里王微反復的在腦海里計算思考過各種可能以及逃亡方法。好在她跟這些游牧部落前后打了好幾年, 對他們的一些風俗習慣以及行軍布陣的方式比較了解,加上她又反復從呼林哈爾那里確認各種細節,所以當她被拉扯進那個帳篷的時候,她差不多就想好了接下來的行動。 趁著混亂她連續殺掉了不少人,借著各種陰影的掩護, 腳不沾地的朝著馬廄的方向狂奔。她當然不可能清楚的知道馬廄的方位,但依靠著即使是在黑暗里也同樣靈敏的聽覺和嗅覺, 王微筆直的沖向目的地, 連身上被追兵射來的箭矢劃傷都顧不上。 不過追捕她的士兵人數實在是太多,而且意外的反應迅速,王微已經足夠靈敏, 但還是在密集的箭矢下被射中幾箭, 幸好都沒有傷及要害。她不管不顧的一頭扎進了馬廄, 一腳踢翻前來阻擋的看守, 在他手里火把還沒有落地之前,用腳尖一挑,便將火把抓在手里。 隨后她都來不及多想, 外面火光熊熊,喊叫聲從四面八方響起,箭矢雨點一般擊打在周圍臨時搭建的土墻上, 王微只能憑直覺飛身竄到一匹高大的黑馬邊上,揮動火把點燃了好幾匹馬的尾巴,把本就因為sao動而受驚的馬匹們弄得更加驚恐不安,不斷的嘶叫亂踩。 王微反手抱著那匹黑馬的脖子,一縮身躲在了它的肚皮之下,狠狠用腳踢動它的肚子,那匹馬吃痛后不管不顧的人立而起,一邊嘶叫著一邊朝前狂奔,直接沖破了簡陋的馬廄欄桿。而其他的馬被這么一刺激,也全部跟著黑馬跑了出來。呼啦啦一大群,瞬間把外面包圍的士兵沖撞了個人仰馬翻。 在草原上生活的人不會不知道驚馬的可怕,即便是想來阻止,這里一百多匹馬橫沖直撞,也不是馬上就能一匹匹安撫下來。加上馬匹金貴,士兵們不敢隨便放箭傷害他們,只能四散躲避。 王微就這樣躲在馬肚子下逃出了包圍圈。 可她也知道,想要以這種辦法逃出這個營地很難,因為她進來的時候就偷看過,這個營地布置得非常嚴密,呈現出一圈一圈的布局。所以她死死的抱著馬脖子,忍受著劇烈的顛簸,看準時機,冒著被馬蹄踐踏到的危險松手滾落到了地上,一路鉆進了隱蔽角落的一個帳篷里面。 帳篷十分狹小昏暗,還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王微靠著能在黑暗里正常視物的眼睛,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里面的幾個士兵。他們好像才被外面的響動驚醒,有幾個人還在穿衣服,唯一一個穿好衣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忽然竄進來的王微,反射性的張嘴就要喊叫。 這種時候哪里能心慈手軟,王微直接飛撲而上,一個手刀劈在那人的脖子上,隔斷了他喊叫的可能,隨即她又是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心窩,只聽得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響,那人口吐鮮血,直接軟到在地。 王微不等尸體徹底落地,又猛力一抓抓住了離她最近的士兵,熟練的扭斷了他的脖子,再是一記重拳砸在他身后那人的腦袋上,直接將人擊暈。不過剩下的一個人趁著這個機會已經哆嗦著滾落在地,四肢并用的朝著帳篷外爬去。王微哪里能給他逃走的可能,一把抽/出邊上放置的刀,往前一擲,伴隨著一聲悶響,那人背心中刀,連哼都沒哼一聲的被直接釘到了地上,氣絕身亡。 不過眨眼功夫王微便已經擊斃數人,饒是她有了外掛般的神力,也頓時雙手發抖,喘/息不已,整個人因為緊張而心跳加速,冷汗直冒。剛才只要稍有不及,一旦有誰發出聲響,那必定會立刻引來搜查的士兵,她插著翅膀也別想活著逃走了。 她來不及多想,扒下了尸體上的衣服匆匆穿上,又帶上帽子,用土把臉抹黑。隨即王微聽著外面的聲響越來越近,便拎起幾具尸體往角落一塞,上面胡亂扒拉了點羊毛氈什么的遮住,自己則是拿起刀,從帳篷里沖了出去,裝著剛剛搜查完畢的樣子,混進了人群里。 因為周圍一片混亂,暫時還沒人注意到她,王微不動聲色的跟著這些士兵到處亂跑,用刀在那些草垛里一陣亂刺,同時悄悄的盡量往營地外圍移動。 因為她原本就長得很高,加上冬季所有人都穿著厚厚的皮毛外袍,所以混了半天,居然沒有被人看出來。但王微也不敢在這種到處都是敵人包圍的時候暴露,一直沒有做任何會引人注意的行為,雖然沒有引起懷疑,但折騰了半天,天已經漸漸露出了一絲曙光,而好像是有什么人已經開始清點盤查人數,派出了好多騎著馬穿著盔甲的騎士揮動鞭子大聲斥責,似乎是叫這些士兵都趕緊按照編隊站好。 王微一看情況不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被發現,正好現在她距離營地最外圍的柵欄已經很近,便貌似老實的站在原地,等著一個盔甲騎士叫罵著往這邊走來。 那騎士見王微呆呆的擋住了去路,怒罵著就是一鞭子抽下來,卻被王微一手抓住,扯著鞭子飛身而上,落到了騎士身后。然后她劈手取下了馬鞍邊上的長弓,一手從箭筒取下了三支箭,對準營地邊上的三個士兵便是三箭齊發。 隨即她用一只手提起那個哇哇亂叫的騎士,一掌擊暈他之后和他調換了位置,靠在背后當個擋箭牌,而自己用腿用力一夾馬腹,扯著韁繩驅使馬匹朝著營地大門疾沖。因為看守大門的幾個士兵都被她射死,所以王微直接沖開了大門,往著外面茫茫的一片雪地逃去。 不過這一下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伴隨著各種怪叫怒罵,王微不用回頭也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追了上來,好在前面就是一片平原也不必擔心會撞到障礙物,王微用一只腳死死的纏住馬鐙,自己往邊上一歪,藏在了馬的左邊,拿穩了弓箭,對著后面的追兵嗖嗖嗖連環射出,幾乎每一箭都會帶走一條性命,慘叫著從馬背上一頭栽下。更有甚者腳還纏在馬鐙上,被受驚的馬匹這么拖著亂跑,頓時也引起了追兵的一陣慌亂。 很快弓箭就射光了,而那些追兵緊追不舍,完全不像是打算放棄的樣子。更要命的是她騎著的那匹馬還被射中了,發出一陣悲鳴,前蹄一塌,便翻滾在地。王微及時的趕在它摔倒前跳了下來,不然被這么一壓,只怕頓時就要去了半條命。 至此也無話可說,唯有奮力殺出一條血路才能獲得一線生機。王微直接看準了追上來的一個騎兵,飛身而起撲到了他的身后,故技重施,扭斷他的脖子拿走了他的武器,將他推下馬鞍。而自己則是調轉馬頭,直接沖入追兵之中,跟他們來了個短兵相接。 這樣一來,因為都混在了一起,反倒是讓那些弓手不好放箭,唯恐不小心傷到了自己人。王微如同虎入羊群,刀刀斃命,沒人能在她手下撐過一回合,無不都是當面直接就被劈下馬背丟了性命。 但王微終究還是不小心被連著射中好幾箭,好在她因為激烈的戰斗肌rou緊繃,那些箭矢沒能深入,只是傷了皮rou??蛇@些游牧的箭矢十分歹毒,箭頭專門被打造成了倒鉤的形狀,一旦拔/出,勢必要帶出一塊血淋淋的皮rou。 可這種時候王微已經徹底殺紅了眼,連那把刀都被砍得卷邊了,哪里還能感受得到這樣的疼痛,咬著牙硬是把箭扯出來,隨后一點不手軟的繼續砍人。 追殺她的騎兵雖多,但因為她才刺殺了好幾個敵軍中的大人物,其中極有可能就包括那個圖爾蓋族的族長,不必想營地里肯定一片混亂,所以不可能傾巢而出,就為了抓捕她這么一個刺客。當死在王微手下的人已經數不過來,原本潔白的雪地被染成了一片紅色后,剩下的追兵終究膽怯了,畏畏縮縮的看著已經身中十幾箭的王微,不敢再那么奮不顧死的圍攻她。 王微抓住了這個空隙,駕馭著重新搶奪來的一匹馬沖了出去。原本已經停下的雪不知何時又開始不斷飄落,而且越下越大,伴隨著凌厲呼嘯的寒風,竟然隱隱有暴風雪的前兆。沒一會兒天地之間一片陰霾,巨大的暴風雪刮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馬匹也不肯再繼續前行,王微終于借著這場暴雪逃脫了追兵。 迷茫之中她也辨別不清方向,而且她那個外掛終究不是真的什么神仙金手指,可以讓她刀槍不入精力無限還附帶鎖血,她因為失血過多而暈頭漲腦,四肢也早就脫力了,搖搖晃晃,好幾次差點從馬背上滾下來。 看著暴風雪越下越大,王微不得不停下來,找了個小山包,鼓起最后的力氣,用那把都崩口的刀在山壁上挖了個僅僅能容納身體的洞,將馬背上的馬鞍卸下來放進去,自己裹緊了身上那件滿是鮮血的袍子,鉆進去躲避風雪,還把那匹同樣筋疲力盡的馬拉過來,擋在洞口遮擋風雪。 身上有不少被射中的地方扎著箭頭,王微現在也沒辦法取,好在都不是致命傷。她勉強運了一遍氣,好讓身體不那么冷。失血讓她口干舌燥,偏偏又沒有水可以喝,她只好挖了一團雪塞進嘴里,慢慢的含化,再一點一點的咽下去。 饒是如此,那侵入骨髓的寒意還是讓她打了好幾個寒顫。 疲倦的吐出一口長氣,王微放松身體靠在泥土的山壁上,想著剛才那一段驚心動魄堪比大片的刺激歷程,不知為何低低的笑了起來。 “真特喵的痛啊——” 她喃喃的自言自語。 不過,好像也蠻爽快的就是了。 外面的雪好像完全沒有打算停下來的跡象,王微暈暈沉沉,而且還久違的發起了高熱,完全靠著最后一份理性才沒有徹底的失去知覺。朦朧見她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異響,那是有人踩著積雪的腳步聲,頓時一個激靈蘇醒過來,一把抓住那把刀,屏息靜氣。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匹被她當成門簾的馬不安的躁動起來,王微繃緊了身體,時刻準備著將來人一擊必殺。不過她很快就聽到了呼林哈爾那嘶啞難聽到極點的聲音。 “殿下,是你嗎?你還活著嗎?” 王微松了一口氣,兩眼一花,再也沒辦法強行聚氣,她咳嗽了幾聲,呼林哈爾這才謹慎的靠近,趕開那匹馬湊了上來。 王微猜想現在的自己一定超級狼狽,不然的話呼林哈爾不會露出那副詭異的表情。她扯了扯嘴角,低聲道:“你的鼻子還挺靈的,這樣都能找到我?!?/br> 呼林哈爾像是察覺到了這句話背后的懷疑,急忙辯解道:“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遠遠的藏在附近,今天凌晨的時候看到營地大亂,一隊騎兵追著人出來,便想辦法跟了上來。我也是一路追尋著路上的搏斗痕跡和尸體才找到殿下的?!?/br> 不等王微回答,他又焦急的道:“趁著現在大雪我們得趕緊走,不然等到他們大肆派人出來搜捕,想走也走不掉了。殿下,你還能撐住嗎?!?/br> 王微哼了一聲:“撐不住難道就不走,放心,我還死不了?!?/br> 呼林哈爾把她抱了起來,從自己的馬背上又取下一塊厚厚的羊毛氈裹在她身上,然后將她扶上馬背,自己也跟著上馬。大雪掩蓋了馬蹄的痕跡,他們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天地之間。 一路上呼林哈爾都在沒話找話的跟王微瞎扯,王微估計他是怕自己失去意識暈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她只是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燙,呼出來的氣息宛如火燒,而且整個人都飄飄然,耳邊甚至還開始出現了幻聽。 每當這時呼林哈爾就會無情的搖晃她,搞得王微無比的暴躁。最后可能是擔心王微被凍死,呼林哈爾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把她包裹進了袍子里,用自己的體溫給她保暖??上н@樣的場景一點都不浪漫香/艷,因為王微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著就觸目驚心,很多地方血凍成了冰,把衣服都粘在了傷口上。面對這種情形,王微心想哪怕自己宛如天仙轉世呼林哈爾都只會覺得驚悚好吧。 她迷迷糊糊的,身后呼林哈爾的體溫成為了冰天雪地里唯一的熱源,讓她保持了最后一點意識。朦朧間她好像聽見呼林哈爾低低的哼唱著一首歌,時不時的停下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但她確實已經沒有辦法去分辨內容了。 事后想想,她都不知道呼林哈爾是怎么在那種天氣將重傷昏迷的自己弄回營地,還讓她一路吊著一口氣沒真的掛掉。反正當王微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熟悉的那張簡陋的床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纏滿了繃帶,宛如被包扎好的木乃伊。 而面前不遠處放著一個盤子,里面有十來個血淋淋的箭頭,估計是從她身上挖出來的,王微看著不禁哆嗦了一下,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身體是不是被扎成刺猬了。 以前看小說,說里面某某大將身中箭矢金石屹立不倒,最后從身體里取出箭頭數斤什么的,她還覺得都是吹神話?,F在她不得不承認,果然藝術來源于生活。 正在發呆,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候信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大碗黑漆漆的玩意兒走了進來,見到王微瞪著兩眼,面露喜色:“殿下!您醒了!” 王微掙扎著想坐起來,候信雖然對此不滿,但終究還是無法違抗,上來幫著她坐起,檢查了一遍她的傷口,又仔仔細細的摸著她的額頭確定已經退燒,隨后捧起那個大碗示意她把里面那些可疑液體喝掉。 王微一臉嫌惡的推開:“我沒事,醒了就基本好了一半,對了,我回來幾天了,現在外面的局勢如何?” 她不說還好,一提及這個話題,候信頓時就露出了一張后媽臉,痛心疾首的道:“殿下!到底還要奴婢說多少遍,您乃千金之軀,怎么能如此兒戲,隨便的就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還刺殺!那是您應該干的事情嗎!只要您提一聲,自然有奴婢去安排,專門干這個的死士又不是找不到。您可知道,看著您血淋淋的回來,奴婢心里有多難受——” 可惜王微完全無法欣賞他的這番表白,不耐煩的道:“行了,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快回答我的問題!” 這時門又吱嘎一聲被人推開,這次進來的是寧致遠,他穿著盔甲,一進來王微就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那股濃厚的血腥味,好像才經歷了一場激烈的廝殺。他見到王微已經蘇醒,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快步上前單膝跪地,握住了王微的一只手。 “殿下——” 但王微現在完全不想跟他嘰歪,一把甩開重復了自己的問題,徹底無視了站在邊上候信那張陰沉得不能再陰沉的臉。 寧致遠表情復雜的看了一眼候信,好在他卻不像候信那般總是抓不住重點,爽快的道:“殿下還不知道?我以為候公公早就跟您都說了。您并沒有昏迷多久,不過睡了兩天而已。只是您問外面的局勢如何……呃,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您想先聽哪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么你們的關注點都在比基尼上?只是打個比方,而且想想多冷啊…… 寫這段情節不是出于惡趣味,因為從合理的角度思考,女主要是穿得太嚴實根本沒法接近刺殺對象,人肯定要搜身的啊。再加上她穿得太少當時在場的人基本都盯著她身上看沒幾個注意看臉,不然還真的不好說。 第150章 王微就聽不得這種故意吊胃口的話, 不由分說的掄起枕頭砸到了寧致遠臉上,口氣暴躁:“快說!” 寧致遠見她真的生氣了,終于不再故弄玄虛:“卑職大膽,假借殿下之名, 已經擅自率領麾下三千騎兵冒雪偷襲了對面敵軍營地, 殺敵數千, 繳獲無數糧草輜重, 并且擊殺了數名酋長以及其子女,俘虜王公貴族數十名。眼下他們倉皇間建立起來的那個什么聯盟,已經一敗千里,不戰自潰?!?/br> 王微眨了眨眼睛,一時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以為是聽錯了。她將視線投向一邊的候信,見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才確定寧致遠沒有說瞎話。 “……這怎么可能?這般容易就把他們給擊潰了?” 讓王微日思夜想, 壓力大到頭發一把一把掉的困境,在寧致遠口中說來,如同輕而易舉, 不費吹灰之力, 她有點懵逼。 沒錯, 她確實是盤算著刺殺對方的首領后讓對方軍心大亂士氣不穩, 但也不應該這么簡單就被幾千騎兵給打敗了吧。難道寧致遠才是那個真正的外掛之子? 見王微一臉難以置信,寧致遠解釋道:“說起來還多虧了殿下的刺殺,不光殺死了他們名義上的盟主干查汗, 還在混亂中殺死了好幾個位高權重的大酋長。那些部落之間原本就一直矛盾重重,還因為常年的互相征戰殺戮結下了各種血海深仇。若不是迫于殿下一路高歌猛進的壓力,他們大打死也不會讓步結盟?,F在忽然遇到這種事情, 一時半會選不出合適的繼任者,那個干查汗的兒子又趁機帶著一隊侍衛砍殺了不少人,宣稱自己才是繼任的酋長。因此我們殺過去后對方根本已經成為一盤散沙,毫無抵抗之心,稍作接觸便各自帶著部名四散逃命去了?!?/br> 說到此處,寧致遠不禁露出了一抹嘲諷的微笑,不屑的道:“他們哪里舍得消耗自己的人馬,巴不得別人去送死,保存好兵馬好繼續回去固守那一畝三分地。既然他們知道結盟來抗衡殿下的威壓,可見并非那么愚昧無知??上У降椎植贿^私欲,到頭來還是先想著如何保全自己。真真的井底之蛙,鼠目寸光?!?/br> 王微聽他這么一說,又覺得好像不是不可能,畢竟這些年她跟這些游牧天天打交道,雖然勇猛猶存,但安逸太久不免染上了許多驕奢yin/欲的習氣。下層的部落牧民過著苦哈哈的日子,上面的酋長王公卻花天酒地,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經常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荒唐事。游牧的騎兵再能征善戰,領頭的不行,那也沒辦法。 可轉念一想,王微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寧致遠平素說話有這么引經據典文縐縐的嗎?而且哪怕是打贏了,也無法掩蓋他擅自捏造軍令的事實。 思及此處,王微拉下了臉,冷笑道:“如此說來,寧將軍非但無過,還大大有功咯?我是不是還要趕緊感謝嘉獎你,感謝你冒充我的名義如此亂來?” 寧致遠似乎早就料到王微會興師問罪,麻溜的跪下了,一臉誠懇的道:“末將知罪,還請殿下嚴懲?!?/br> 王微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一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這貨只是做做樣子,實際上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搞不好還覺得她沒事找事,原本的三分氣頓時變成了實打實的十分,頓時勃/然大怒。 這種事情假如不是自己親自帶過兵打過仗,根本不會體會到嚴重性。王微可以容忍寧致遠時不時的抽風以及陽奉陰違,甚至他觸犯一些無關緊要的軍紀,王微都能睜一眼閉一眼的蒙混過去。但冒充她的名義擅自發兵,這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層面,觸犯到了她的底線。 哪怕這樣做的結果是換取了一場勝利,但依然可以視為寧致遠對王微權威和地位的一次試探以及挑戰。假如王微輕易的饒了他,那以后只會有更多的人不把她當回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說到底,她以女子之身治軍,手下全是一群桀驁不馴的男人,寬容二字不會讓人覺得她溫厚,只會覺得她軟弱無能。 她繼續冷笑道:“寧將軍這幅有恃無恐的模樣,是不是篤定我不敢真的將你治罪?也是啊,畢竟寧將軍才創下了如此大功,冒充軍令擅自出兵又算得了什么。我若是治了你的罪,反倒是要寒了其他兄弟們的心了。到時候寧將軍是不是還要來個兵諫,逼著我這個不會識人善用的主公退位讓賢呢?!?/br> 此言一出,不光是寧致遠徒然變色,一邊的候信也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寧致遠吃驚的看著王微,仿佛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生氣了這件事,急忙分辨道:“殿下,末將豈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戰機稍縱即逝,如若放任不管,只會浪費了殿下的一番心血,末將也是——” “不必多說,寧致遠,當初你吵著要加入我麾下充當軍士的時候,我就把話說得很清楚。這里不是什么土匪山寨,不玩江湖義氣那一套,做什么都要講究軍紀軍法。你身為下屬,卻膽敢私自捏造軍令帶兵出戰。即便是贏了,我也輕易繞不得你?!?/br> 說著她便高呼一聲,讓外面的親兵進來,將寧致遠拿下,等待問罪發落。 不料親兵沒進來,倒是進來了好幾個麾下的熟面孔老兄弟,紛紛單膝跪地給寧致遠求起情來,口中只說事出有因,寧致遠也是一心為了報效殿下,實在是應該給他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