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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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緊捏拳頭,眼神微瞇,盯著蘇皖。 這個女子仿佛變得越來越難以掌控,前世的她仿佛是個模仿她阿姐的玩偶,美麗的、柔弱的沒有的靈魂,只會追逐自己的腳步。 而現在的她竟有了靈魂,膽敢公然和自己叫板。 很好,很好! 太子氣急,竟冷笑了起來。 “那你覺得誰才配這九尾簪?” “那要等到我下場和殿下比試一場才知道,還有誰?剛剛沒上場的,還有誰也要下場比試?” 姚菁沒想到蘇皖竟然如此,氣得心血上涌,要不是身旁的丫鬟扶住,差點暈了過去。 在場的女眷也議論紛紛: “世家貴女哪有騎在馬背上和男人對打的?” “她一個在西津長大的庶女,知道什么禮義廉恥?說不定自小就和突厥那邊的野男人廝混在一起?!?/br> “且有著看了,一個庶女,而且是被殿下厭棄的庶女,竟然敢吃白月光嫡姐的醋,等著看殿下如何在馬背上教訓這個不知幾斤幾兩的女子吧!” 第33章 對于這些不堪入耳的言論, 蘇皖置若罔聞。 上輩子還會羞愧難當,夜深人靜時獨自落淚。 如今重活一世,經歷了生死, 一切便也看開了。 蘇皖縱身一躍,跳到馬背上,風吹起她的紅衣,颯颯如火。 她目光透著冰冷, 俾睨著太子。 太子雙手捏成拳頭, 骨骼咯咯作響。 他怎么也沒想到,上輩子愛慕了自己一輩子的女子,處處低眉順眼,唯命是從。如今,也有這般盛氣凌人的模樣。 難道因為有了九皇子,心底便有了底氣? 想到這里, 太子心頭的怒意更勝,翻身上了馬。 “這般頑劣, 到時候摔下馬, 可別哭鼻子?!碧永淅涞?。 蘇皖抽著馬鞭, 手持球桿向馬場的中間奔去。 太子連忙追了上去,竟用手中的球桿擊向蘇皖。 蘇皖將身子偏向一旁, 轉頭看了太子一眼。 眼中帶著微微淚光, 她沒想過太子會對自己動手。 在她心底,如戰神般的太子殿下是高冷、難以接近的。 上輩子, 心底對他只有崇拜,事事順著他,他在自己面前也是正人君子的模樣。 可如今,他竟然為了一個女子, 對嫡妻動手! 蘇皖眼中的傷痛就像一根針,深深插入了太子的心里。 那眼神,像極了前世蘇皖替他擋刀時模樣:透著一絲絲傷痛,有帶了一些自嘲。 太子持著球桿的手放了下來,他低著頭,有些不敢看蘇皖。 就在太子愣神的片刻,蘇皖雙手趁著馬背,一個回旋踢,將太子踢翻下馬。 她不敢停歇,彎下身,用力一擊,將球打入了門里。 “表哥!”姚菁起身大喊,連忙沖下看臺,跑入賽馬場。 太子滾了幾圈,有些昏厥。 蘇皖跳下馬,從太子的懷里拿出九尾簪,插在自己的發髻上:“還有誰要下場比試嗎?” 在座的女眷們無不愕然,她們著實沒有見過如此彪悍的女子,竟將自己的夫君踹下馬背。 崇尚女德的大周,更是沒有女子打馬球的習慣,大伙兒紛紛搖頭。 蘇皖福了福身:“那便多謝長公主的賞賜了?!?/br> “表哥,快醒醒?!币紦u著太子,惡狠狠地瞪著蘇皖,“你這個毒婦,你這是謀害親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雖然用盡了手段頂替你阿姐,嫁給了殿下??傻钕卵壑兄挥心惆⒔?,就連贏了的彩頭也要送給你阿姐。蘇皖,你真是可悲啊?!?/br> 蘇皖笑了笑:“再可悲,我也是三皇子的正妃。而你,又算什么呢?” 說完,蘇皖便揮袖離去。 太子悠悠轉醒,他瞥見蘇皖離去的背影,心底一陣著急。 他怕極了又像前世般,蘇皖那般決絕的離去,不給自己一點補償的機會。 連忙起身,推開姚菁,朝蘇皖追去。 姚菁含著淚,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淚水簌簌落下。 蘇皖坐在馬車里,摸著頭上的九尾簪,心里甚是煩亂,便取下來,扔到了一旁。 突然間,馬車停住。 蘇皖撩開車帷,只見一個老太監手持懿旨,讓自己進宮一趟。 蘇皖應了下來,細細推算,這會兒皇后必然是怒了。 將夫君踹下馬,是不守婦德。 對皇子不敬,是目無尊卑。 她看向長安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個婦人抱著胖乎乎的女娃,甚是可愛。 蘇皖猛地驚喜,如今已然五月,是錦帶花開的時節。 上輩子這時候,皇后也是突然將自己叫進宮,說是要賜婚。 奈何自己愛極了太子,根本無法將他與旁人分享。 事事低眉順眼的自己,不知那時候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拼死反抗,說什么也不同意。 沒有正妃的點頭,即使是皇后,也不能賜婚。 挨了三十個板子,換來了一世的清凈,守住了殿下的人,卻沒有守住他的心。 想到此處,蘇皖垂眉落下一滴淚。 漫天的殘陽如血,馬車穿過深紅色的宮墻,進入了皇宮。 坤寧宮內,姚皇后不住地咳血,九公主焦急地來回踱步:“這些太醫,全是飯桶!天天給母后喂送湯藥,怎么一點起色也沒有?!?/br> 姚皇后輕撫著九公主的發絲:“記住,萬一我哪天不在了,切莫再刁蠻任性了。特別是在蕭貴妃身前,更是要伏低做小,莫要惹她生氣?!?/br> “母后,你還年輕,怎么說如此喪氣的話?再說,我是嫡公主,她能奈我何?” “住口!”姚皇后閉上眼,坐起身子,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訓斥道,“蕭貴妃能屹立宮中二十年不倒,毒害了那么多皇嗣,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答應為娘,一定要能忍則忍?!?/br> 看著母后急切的眼神,九公主自責地點了點頭:“我會記著的?!?/br> 一個老嬤嬤走了進來,福身道:“三王妃到了?!?/br> “蘇皖來了?”九公主開心地站了起來,這些天她夜夜守在皇后身邊,都快悶死了,她迫不及待向找蘇皖說說話。 “你先出去,我有話對王妃說?!?/br> 九公主還欲爭辯,但是看到母后肅穆的臉色,便走了出去。 和蘇皖擦身而過時,還吐舌做了鬼臉。 蘇皖淡淡一笑,走進坤寧宮的內殿,匍匐在地,拜見皇后。 姚皇后細細打量著這個未曾蒙面的新婦,無論如何,一個庶女能坐上正妃的位置,都是極不容易的。 “聽聞,你是替了你的阿姐,才嫁與我兒。是也不是?”姚皇后問道。 蘇皖趴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向掌背。 如果說是自己故意替嫁,便是欺君的死罪。 若說是長姐不愿意嫁,自己被迫出嫁,這無疑是打了皇家的臉,皇后盛怒之下也不會放了自己。 “臣女愛極了殿下,殿下也心儀臣女已久?!?/br> 姚皇后拍了拍手,一個老婦從身后的屏風處走了出來。 “你可認得此人?”姚皇后問道。 蘇皖抬起頭,險些暈厥,竟是崔mama! 殿下不是把她發配到了荒廢的別院,怎么卻進了皇宮? 崔mama跪在地上,哭喊著:“老奴用自己的奶水將殿下養大,自認為沒有做半分對不起殿下的事。這個賤婦水性楊花,新婚之夜與別的男子私奔,被殿下抓了回來。不知使了什么魅術,殿下竟然依舊對她百般呵護,可憐老奴我孤苦伶仃,還被趕出了府?!?/br> 姚皇后輕笑,看向蘇皖:“崔mama說的可是真的?” 蘇皖咬著牙,點了點頭。 “你真的愛那個人?” “嗯?!碧K皖的心似乎飄到了西津,她想念那里肆意奔跑的牛羊,想念那兒粗狂的民風,想念對酒當歌嘆人生幾何的日子。 姚皇后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在人生大限之際,身上的氣焰與殺伐果斷都弱了下來,她起身拉起蘇皖:“喜歡,并不能倚仗一輩子啊?!?/br> 她看著臉色慘白的蘇皖,不由地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年,她也有心儀的好兒郎。奈何嫡姐看不上當今的圣上,那時候是最不受寵的皇子。 姚家的婚約要履行,她不得不披上嫁衣,嫁與當今的圣上。 輔佐他登基大寶,換來的卻是日日一碗毒藥,逼著自己退下鳳位。 姚皇后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都說虎父無犬女,戰死沙場的蘇將軍之女想必是極好的。 她看不上吟詩作畫的蘇蔽,蘇皖先前在馬球賽上的颯爽英姿她也略聽一二,這個女子,想必是輔佐玄兒重新奪回太子之位的賢內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