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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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矜故作玄虛一笑:“我一個新朋友?!?/br> 李霧控制了一下,沒有脫口而出地詢問性別。 岑矜偽作納悶:“你怎么不問男的女的?” 李霧當即開口:“男的女的?” “女的,是個漂亮jiejie?!贬鎿Q好拖鞋,直起身往廚房走:“你在下廚嗎?我跟你一起?!?/br> 李霧寸步不離跟在后面,低聲提醒:“你有事忘了?!?/br> 岑矜頓足回眸:“什么事?” “抱我?!彼翢o心理負擔地講了出來,耳朵卻微微紅。 岑矜斜他:“切,我還以為是什么要緊事?!?/br> 說完接著往前走,才邁出去兩步,她突地跟上體育課似的,立定,腳尖微踮,180°向后轉,直直栽入他懷里。 李霧愣一下,順勢將她接住,圈緊。 岑矜也環住他腰:“今天怎么樣,補課那小子有沒有為難你?!?/br> “為難了?!?/br> “嗯?”岑矜豎起耳朵:“怎么為難的,說出來讓我高興下?!?/br> 李霧聲音含笑:“老問我,老師,你怎么長這么帥的?!?/br> 臭屁。岑矜在他背部掄上一拳。 李霧笑,強自正經,垂眼與她四目相對:“你呢,今天怎么樣,上班有沒有遇到不開心的人或事?!?/br> “太多了,”岑矜嘆口氣,抵著他胸膛前昂頭,繼而抿了下嘴唇:“就是外面太冷了,這會嘴巴有點僵,無法正常陳述,急需弟弟人工化凍?!?/br> 李霧心領神會,低頭含住,同她深吻。 兩人唇舌互碾,越擁越緊,缺氧了才想起換個親法,變成兩只搶食的鳥兒,啄來啄去,相視而笑,最后考慮到過會有客人上門,只能纏纏綿綿難舍難分地抱在一起,消磨緩解著過火的體溫與情緒。 岑矜去臥室卸妝換衣,李霧重回廚房備菜。 洗去白日的脂粉面具,岑矜神清氣爽,一邊繞著發揪,一邊朝外走。 視線一觸上窗,岑矜旋即愣住,外面居然下起了雪,還是初雪,被風挾著,似純白飛花,浮于天地間。 她大聲喚李霧過來看,少年忙不迭趕來,并排望了會,他從背后摟她入懷。 室內如春,兩人相偎依著,不作聲,也懶得動。窗化作框,不知是雪在畫中,人在觀雪,還是人在畫中,雪在窺人。 第80章 第八十次振翅(他就是她的無價之寶,是意) 房頂裹上一層素白時,宋慈叩響了岑矜的家門,她還帶來了她女兒。母女兩人各撐一把傘,傘身一大一小,顏色相差無幾,抖落雪花后并排插在傘桶里還有些萌感。 李霧為她們拿好拖鞋,宋慈道了聲謝,招呼女兒喚人。 小姑娘先叫了聲岑阿姨,等目光跑到李霧年輕的面龐上,她略有遲疑,最后還是脆亮地叫叔叔。 李霧挑挑嘴角,應下聲來。 岑矜在一旁打趣:“怎么不叫哥,我還想占個輩分便宜?!?/br> 宋慈說:“小孩比你懂事?!?/br> 她蹲下身,替女兒脫掉圍巾跟羽絨服,然后拍拍她胳膊,叫她先進去。 岑矜這才真正看清宋慈女兒的臉,她生得很好,頭發軟而長,五官綜合了父母的最優基因,粉雕玉琢,好像外面的雪娃娃成了精走進來一般。 李霧領著小姑娘去沙發坐下,指著茶幾上的零食問她想吃哪樣。 宋慈往那瞟了眼,溫聲叮囑:“小草,少吃一點,待會要還要吃晚飯?!?/br> 與女兒相處時,宋慈的狀態跟在職場截然不同,眼底鋒芒盡收,換上了一種杲杲的慈和。 岑矜還沒真正有過為人母的體驗,所以不清楚這到底是何種化學變化,只問:“她叫小草么,多大了?” “六歲,”宋慈跟著她往里走:“小草是小名,大名叫周意,意思的意?!?/br> “小草?!贬娼辛寺曌嘲l上一臉專心等李霧給她拆包裝的女孩。 小草揚眸,聲音如奶糖:“我在這!” 岑矜盯著她圓鼓鼓的側臉,笑起來:“你好可愛啊?!?/br> 李霧將一根裹著巧克力的pocky遞給小草,眼皮微撩:“怎么不叫我?!?/br> 岑矜嫌棄臉,冷淡干巴:“小霧?!?/br> 李霧眼睛亮晶晶,亦擲地有聲:“嗯,我在這?!?/br> 宋慈搖頭微嘆:“受不了你倆?!?/br> 岑矜跟著呵氣:“看到了吧,找個年紀小的就跟養個兒子一樣?!?/br> 不過這位“兒子”廚藝精湛,籌備了一桌好菜,連平日里挑食嚴重的小草都在餐桌上高聲發出三連夸:“你們家的飯好好吃啊,比奶奶做的都好吃,我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菜?!?/br> 岑矜彎彎眼,將她最喜歡的菠蘿咕krou推去她跟前:“那多吃點?!?/br> 宋慈握著筷子,掃了眼開始光盤行動的女兒,聊起正事:“你今天微信里發我的名字,我覺得還是差點意思?!?/br> 李霧好奇溫:“什么名字?” 宋慈回:“我跟岑矜公司的命名?!?/br> 岑矜端起杯子,抿了口果?。骸疤y了,我都打算叫我爸媽推薦我幾個五行大師了,讓他們替我想?!?/br> 李霧心不在焉夾菜,忽的靈光乍現,擱下筷子:“我有個想法?!?/br> 岑矜支起下巴,作傾聽狀:“說說看?!?/br> 李霧問:“你們知道質能方程式么?!?/br> 兩個文科出身的女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李霧想了會,組織好語言:“就是一個公式,e=mc2,最后那個c的二次方,我認為很適合你們?!?/br> 岑矜來了點興趣,支起下巴:“具體的概念呢?!?/br> “不復雜?!彼每曜幽┒苏喝【扑?,于桌面信手寫下一個“c”,又在右上角附上一個小“2”:“你叫岑矜,而宋jiejie叫宋慈,你們名字里都有c這個字母。c在物理里是光速單位,光速可是rou眼可見的最快速度,有強強聯合發展迅捷的寓意?!?/br> 岑矜若有所思:“所以就是c的平方?” 李霧:“嗯?!?/br> 宋慈頗覺驚喜:“不愧是一家人,你男朋友說不定還有當創意的潛質?!?/br> 岑矜會心一笑:“他是可以。我那會剛到奧星開始學著提案的時候,就找他幫我把過關?!彼未日J可:“他說的這個名字不錯,可以放入備選?!?/br> 岑矜附和:“我看也是?!?/br> 李霧被夸到面頰微熱,謙虛低調起來,悶聲不吭低頭扒飯。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呢?!甭犃撕靡粫鞎男〔莶粷M嚷嚷。 宋慈抽了張紙巾替女兒擦嘴:“我們在說mama今后要建的城堡的名字,等建好了,mama就把小草接回來當真正的公主好嗎?” 小草用力點點頭:“好!” ― 其后幾天,兩位女合伙人都會騰出一點時間,討論甄選未來公司的名稱,最后李霧提議的名字以簡潔直觀有記憶點勝出。岑矜火速將其交給春暢,由她負責設計logo。她們還建了個群,名曰“三個美皮匠頂過諸葛亮”,專門用于商議創業事宜。 與此同時,岑矜也迎來了其他好消息,她清平路的房子以心理預期價位順利出手,另外還在同個中介那里得知,南淮路有間規模不大的證券公司剛好要遷換新址,空出了一間三百多平的辦公用房。 擠出兩個周末,岑矜宋慈相約著去了趟寫字樓實地考察。房子著實不錯,各方面條件設施都與她們的需求相契合,所以兩人沒過多糾結,雷厲風行定下。 這個年尾忙碌且充實。 春節近在咫尺,除夕前夜,岑矜決定探探母親口風。 娘倆近一個月沒講一句話,不知道mama是不是還在與她置氣。 可無論母親態度如何,岑矜打定主意要帶李霧回去,因為他不僅是自己的愛人,更是他們岑家的半個親人。 如果不在她家過年,這小子要何去何從。 趁著李霧還在洗澡,岑矜給母親發了條微信,試探地叫了聲“媽”。 岑母一聲未吭。 岑矜就胡攪蠻纏:mamamamamamamama我的好mama。 岑母終于有了點反應,傲嬌回個:哦。 岑矜笑了出來:我明天跟李霧回去。 岑母:回來就回來唄,我還能趕走你們不成。就算我想趕,你爸讓嗎? 岑矜撒嬌:就是,今年天好冷,我的好mama要是還把我們趕出家門,我們就要在外面做一對苦命冰鴛鴦了嗚嗚。 岑母吃軟不吃硬:少惡心你媽,你帶李霧回來么,反正這家我沒話語權。 岑矜留意到她刻意為之的稱呼變化,故意問:怎么這么生疏?不叫人家小霧了。 岑母:哼。 岑矜笑起來,用抱枕撐起手肘:媽,明天回去后,你別跟李霧擺臭臉好不好。 岑母說:就知道你要來說這個。 岑矜:當我求您,他年紀輕臉皮薄,是個自尊心強的孩子,又對我特別好,我不想看到他難堪難過。 岑母回:你還知道他是個孩子啊。 岑矜靠向床頭,面色溫和:可我并不是因為他是孩子才愛他,而是因為愛他才把他當孩子。 岑母約莫嘆了口氣:他都在信里說到那種程度了,我還有什么好氣的呢。 岑矜指節訝異地在屏幕上停頓一下:什么信? 岑母問:你不知道? 岑矜:我不知道啊,什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