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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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九。 八十九名。 李霧臉瞬間垮了下來,他靠回椅背,許久紋絲未動,低靡且無所適從。 成睿跑了回來:“你怎么回事,八十九名很牛逼了好吧,干嘛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br> 李霧仰臉看他,眼底神采驟降:“沒有前三十?!?/br> “大哥――前三十都是實驗班的變態好不?你這樣很討人嫌茶得要命好不?我要是林弘朗看到你這副死相已經一拳上去了?!?/br> 李霧不解:“為什么?” “……神吶……”成睿望天長嘯。 因為沒有達到年級前三十,李霧便不想主動告知岑矜自己的期中考成績。 他怕她對自己失望,只能日復一日拖延著,祈禱她不會主動問起。 ― 周四晚上,岑矜請公司所有相熟同事吃散伙飯,吳復不在其中,他謝絕了她的邀請。 餐后,大家還結伴來ktv唱歌。岑矜給他們點了間大包,自己則端著杯子坐在角落里打拍,看他們鬧,看他們笑,看他們聲嘶力竭與手舞足蹈。光點斑斕,她好像一場單人影片的觀眾,身在局外,只靜靜凝視著故事里的人們,光鮮亮麗,亦癡癲瘋魔,從人變成了妖洞中的獸。 被二手煙嗆到大腦發暈時,岑矜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出來透氣。 她將門關緊,徹底隔絕掉里面的歌聲,只身倚墻而立,取出了手機。 已經一點多了,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疲累與困意。 回到家,岑矜悶頭大睡。 婚變后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徹底,如此香甜,仿佛刑滿松綁,大夢不覺醒。 翌日下午,她回了趟公司,去抹盡自己這幾年的所有痕跡。 吳復剛好在場,主動過來幫她整理搬運,岑矜因此省了不少事。 兩人并肩走出門時,背后響起成串的掌聲與尖叫,激昂程度不亞于他們當初露天婚禮互換鉆戒那會。 岑矜步伐一頓,釋懷地笑了起來,鼻腔卻酸熱難耐。 上車前,她抽了下鼻子,望向面前的男人,彎了彎唇:“謝謝?!?/br> 吳復注視著她:“需要個離別擁抱嗎?” “別,”她當即拒絕,怕被撞出已搖搖欲墜的淚:“我走了?!?/br> “好,”他還是看著她:“再見?!?/br> “再見?!?/br> 岑矜坐回車里,看著吳復漸行漸遠,再也不見,才用力揉了下鼻,收回目光,掏出手機給春暢給發消息: 我自由啦?。。。。。。。。。。?! 損友的潑冷水功夫堪稱一流:想哭就哭吧。晚上出來喝酒,兩邊肩膀都給你留。 岑矜醞釀了一會情緒,發現自己跟干海綿似的擠不出一滴淚,才理直氣壯回消息:真不想哭,前陣子哭傷了,身體里已經沒有任何液體了。 春暢:?離婚這么慘的嗎,“二八”年華就要走上卵巢早衰絕經道路。 岑矜笑:滾啊。 春暢不再跟她貧:什么時候去奧星。 岑矜:下周一。 春暢后知后覺:你要休三天??辭職直接整個小長假?? 岑矜:對啊。 春暢:我都想跟風了。 岑矜:別吧,別沖動。 春暢嘆氣:也是,貧困容不得我任性。 她又問:你那高中生弟弟呢,有最新寫真嗎?慰藉一下我這個大齡社畜的心吧,最好還是穿校服的。 岑矜:?岑矜:沒有。 岑矜完全沒料到,春暢竟對李霧如此念念不忘。 相較之下,自己這個“半監護人”可謂不負責任到極點。 忙于離職的關系,她已經近一周沒聯系過他,連關心他期中考試成績的事兒都拋諸腦后。 思及此,岑矜趕忙補救。 她切至信息欄,想發條問成績的短信過去,下一秒,腦中無緣閃過上周接他那晚,提起成績時少年并不積極的反應,更何況,這幾天他也沒主動告訴她成績啊…… 會不會是考得不太好? 岑矜沉吟,退出短信界面。 她轉變思路,回歸微信,找出“齊老師”名字,嚴謹周全地編輯消息:齊老師,您好。有件事可能要麻煩您一下,就是我想知道李霧這次的期中考試成績。他一直沒有告訴我,我擔心是他沒考好所以不愿說。就不當面詢問了,想從您這邊走個捷徑。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可以將他每門成績都發給我,這樣我也方便知道他的具體情況,好查缺補漏,對癥下藥。謝謝您。 按下發送,岑矜單手搭上方向盤,焦灼地等起來。 三分鐘后,那邊有了回復。 是一張橫截長圖,小圖隱約能夠看出是成績條。 外加一條文字消息。 齊老師:李霧他考得很不錯,尤其是物理成績,是班級第一,非常優異,數學也不錯,總分在班里排第六。我跟張老師都很意外,你要多表揚鼓勵他,這孩子學習非??炭?,有韌性又有沖勁,前途不可限量。 岑矜長舒一口氣,快速回了句“謝謝,我會多為他加油鼓勁”后,就點開那張圖仔細審閱起來。 一排學科挨個看下去,岑矜不由露出欣慰笑意。 只是,這笑意未保持多久,就轉為微忿與懷疑。岑矜微微瞇起了眼: 所以,并不是她個人事務繁忙完全顧不上這小子, 而是他早在學?;斓娘L生水起,已經懶得向她匯報佳績? 第24章 第二十四次振翅 周六傍晚,岑矜照舊去接李霧。 她提早打了電話,到場時,男生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他雙手插兜,筆直地立在風里,臉被光影修飾得輪廓分明。 岑矜想起春暢那條勒令她二次交出李霧“校服寫真”的短信,一時失笑。 男生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車,停下的一瞬,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過來。 上車后,李霧習慣性地抽了下鼻子,卻沒嗅到任何香味。 岑矜以為他鼻塞:“受涼了?” 李霧說:“沒有?!?/br> 岑矜反應過來:“噢,我沒買吃的?!?/br> 李霧輕輕點了點頭,臉在晦暗里情緒不明。 岑矜開車上路,李霧瞄她,欲言又止。 女人目視前方,周身氣息沉抑,話明顯少于以往,看起來更不易親近。 李霧開始胡思亂想,心若鼓鳴。他又不敢多問,只好轉頭看向窗外,任霓虹流竄過眼底。 岑矜是對李霧攢了點脾氣,因為他的無視,一禮拜過去了,他不曾向她袒露半分有關自己成績的消息。 她在等他何時開口。 顯然,少年作風穩定,發揮如常,一如既往地以沉默應付一切。 回到家,岑矜敗下陣來,叫住了換好拖鞋正要往書房走的李霧。 她在沙發坐下,微抬下巴示意旁邊那張單人椅:“坐?!?/br> 李霧好不容易沉淀下來的心又開始起伏,他對這只椅子有心理陰影:上周此刻,他就是在這被她驅趕。 但他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將背包放到地上。 岑矜環臂,面色略顯陰沉:“你有什么事要告訴我嗎?” 李霧心頭登時警鈴大作,與吳復的對峙還歷歷在目,他沒有足夠信心認定他不會向岑矜揭發自己。 他穩住情緒,試探問:“什么事?” 岑矜歪了下頭,盯著他,目光審度:“我不問的話,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李霧蹙眉,掌心微熱:“我不知道你指什么?!?/br> 岑矜閉了閉眼,不再含糊其辭:“你期中考試的成績周一就出來了,為什么到現在還不告訴我?” 李霧如釋重負,身心一輕:“沒考好,就沒跟你說?!?/br> 岑矜被「沒考好」三個字噎了下:“那就一直不說么?!?/br> 李霧回:“你問的話我會說的?!?/br> “現在跟我說?!?/br> 李霧當即打開書包,從筆袋里取出一張細長的成績條,把它遞給岑矜。 岑矜不是第一次看這個東西,畢竟之前已經觀賞過圖片版,可真正拿到手里又是另一回事,更實在也更有成就感。 她心情愉悅,裝模作樣演出剛知情時那種驚喜與認可:“嗯?這不考得挺好的嗎?” 李霧不言,須臾才說:“沒有前三十?!?/br> 岑矜看他:“有人要求你第一次考試就必須到達前三十?” “……”他頓了頓:“沒人?!?/br> 岑矜彎唇,又垂眼看一遍,接而抬頭問:“這張成績條可以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