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書迷正在閱讀:龍族少年、猶是春閨夢里人、綽綽知我意、【GB】飼養、從哥布林的角斗場開始(蘿莉、正太、人妻、偽娘、逆強jian)、xxx、本文已重發、情殤(NP)、女主她總對我有企圖、千金和長工(1V1,H)
少年勾唇,笑意自眼底漾開來。他不動聲色側眸,偷掃一下室友,發現他們并未注意此處,才放心將視線?;氐诙l消息,那兩個字上。 看了會,他把手機倒扣回去,忽然就有些坐立難安。 他單手搭上桌緣,琴鍵亂彈般點了好多下,像是無處發泄。是,根本無法緩解這種開心。 李霧又將手機翻回來,撐著頭,第三次閱讀這條短信。 不能再看了。 他告誡自己,把它放回抽屜,關牢,好像私藏了一盒寶藏。 安靜須臾,李霧從書立里抽出本英文教材,翻至末尾,開始輕聲背誦。 宿舍里聲囂頓止。 男生嗓音低而清沉,節奏有序: “adolesce,a-d-o-l-e-s--c-e,adolesce.” “adore,a-d-o-r-e,adore.” “a/dult,a-d-u-l...” 下一刻,身畔傳來室友的集體辱罵:“神經病啊,大中午背單詞!要不要這么裝! 第20章 第二十次振翅 轉校的第三周,李霧迎來了第一次年級測驗,也就是高二上學期的期中考試。 這次考試對他而言,并不只是某一階段學習成果的檢驗。一粒漂浮的蒲種,能否在更大的天地里扎穩根基,就看最后成績給予他怎樣的反饋。 周五中午,交完答題卡從考場出來,李霧心不在焉地復盤著一些選項,心里對成績多少有了點數。 他斂目把考卷疊好,和筆袋一齊放進背包,而后直接提上往前走。 成睿追過來勾住他肩:“你溜太快了吧?!?/br> 李霧被他動作拉回神,旋即問了一道自己并不確認的題目:“完形填空第十八題你選的retire還是retreat?” “你問我?我都忘了考什么了?!背深ky以置信地指自己臉:“你不如問我雙休打算做什么?!?/br> 李霧后知后覺:“這周雙休?” “嗯?!?/br> 他在確認:“真雙休?” “當然,你學傻了吧,”成睿語氣如要叩他腦門,下一秒,他注意到室友微變的神態,納悶道:“你突然笑什么?!?/br> 李霧迅速撇唇,加快步伐:“沒什么?!?/br> 成睿跟上,有些意外他反應:“雙休你也會高興啊,我以為你巴不得一天四十八小時都在學習呢?!?/br> 李霧頓步:“一天不是二十四小時嗎?” “……”成睿傻眼:“你這人有沒有一點幽默感?” 李霧領會過來,黑眸望向他,毫無感情地翹了下嘴角。 被敷衍的感覺太明確了,成睿忍不住罵了個:“靠?!?/br> 隔壁班也剛散場,一時間走廊上涌滿了學生,好像水管里擁擠的魚群。 李霧目不斜視走著,總一副沉靜端方的樣子。 這個年紀的男生,巴不得露出各色內搭t恤提升潮感體現個性,只有他一絲不茍將校服外套拉至頂端,完全封鎖住自己。 有女生頻頻回頭朝他這看;膽大的則直接等他路過,再故意跟小姐妹竊笑互搡著擠上前去,只為與他擦肩。 李霧胳膊被撞了一下,步伐有一刻停滯。 四周人太多,根本找不到始作俑者,撂給他的只有成串清亮的碎笑。 李霧有些無措,這段日子里,他依舊難以適應城里陌生女孩們直白且勇敢的行為,只能微側著肩,快步遠離人群。 成睿跟著他拐下樓道:“我要是你我就碰瓷了?!?/br> 李霧問:“怎么碰瓷?!?/br> “立即抓住肩膀,愁眉苦臉,”成睿扶住欄桿,有模有樣表演起來,痛嚎出聲:“誰??!誰撞我!指不定就碰到個漂亮的了……” “可以停了,我用不到?!崩铎F給出合理反應,一面回避著四處攏來的看戲目光。 “那你問個屁?!?/br> …… 回到寢室,李霧從抽屜里取出手機,斟酌片刻,敲字:我們這周雙休…… 他拇指一頓,又回刪干凈,更換表達方式:我們周四周五期中考試。 檢查了一下有無錯字,他發送出去。 度過了生平以來最焦灼難定的二十秒,對面回了消息:下周? 李霧微吁口氣,回復:這周。 下一刻,電話過來。 機身好像近臨沸點的鍋子,在手中嗡嗡振開來,李霧臉也因此有了燙意。 他匆忙起身,握緊手機,大步流星走去陽臺。 按下接聽,那邊立即傳來語氣不佳的問詢:“這周期中考你才告訴我?” 男生眼皮微掀,留意到室友都奇怪地往這望過來。 他馬上背身,看向窗外銀杏的一處枝椏,上頭扇葉攢簇,好像棲滿了金蝶。 李霧不知如何應答,維持了近半分鐘的失語狀態。 他只是不想讓她跟著cao心。 “考完了嗎?”許是看他沉默,那邊平和下來。 李霧說:“還沒有?!?/br> “下午還要考什么?” “還有兩門?!?/br> “這周六還上課嗎?” “不上了?!彼K于問到重點,李霧小心答著。 “那是雙休?” “嗯?!?/br> “我今天下班去接你?!?/br> “好?!鄙倌甑哪樕下鲂σ?。 ― 理綜是李霧強項,最后一門生物結束,他身心放松,快跑著下了樓,直奔寢室收拾東西。 盡管這種高效毫無意義,無論他在多短時間內萬事俱備,等待的人只會在固定節點到達這里。 只是,準備的過程能讓這段空白變得易熬一點。 岑矜下班不算早,但她還是跟前兩周一樣,從路邊小店里給李霧帶了份章魚燒。 她似乎能理解那些產假期間一邊在群里罵罵咧咧一邊忍痛哺乳的女同事們了,投喂孩子的確是件身心愉悅的事。這份快樂終結于李霧上車,他拒絕了她的供食。 他邊扣安全帶邊說:“這會不餓,你吃吧?!?/br> 岑矜的臉微微下拉,考慮諸多因素,她選了最有可能讓他食欲不振的一種:“沒考好么?” 李霧看向她:“應該還好?!?/br> “還好是多好?”岑矜沒有攏蓋,隨手把章魚燒盒子擱上中控臺,任由柴魚碎的鮮味充盈了整個空間。 李霧講不上來,變更說辭:“就不差?!?/br> “有年級前三十嗎?”她突地獅子大開口,語出驚人。 李霧安靜了,坦誠道:“應該沒有?!币酥刑焱庥刑烊送庥腥?,他有自知之明,不會夸下這種無謂的???。 岑矜沒有再說話,拿過那盒章魚燒,插出一顆,自己嚼起來。 能一次吃下整粒章魚燒的都是神仙。 里面的爆漿燙得岑矜直嘶氣,她抽出兩張紙,吐了出來。舌尖灼熱感強烈,她擰了支水喝。 剛要蓋上瓶蓋,眼一偏,李霧正在看她,晦暗里,他眼睛剔亮,神色并不十分明顯。 “看什么,”她沒好氣:“你不吃,浪費嗎?” 李霧往自己的窗那偏了下臉,好像要把什么情緒隨風送走,片刻回過頭來:“我出去扔?!?/br> 他視線落到她右手,包著章魚燒碎渣的紙正被她團在手心。 岑矜以牙還牙:“不用,我會扔?!?/br> 說完就開門下車,去找最近的垃圾桶。 再回來時,打開車門,少年端端正正坐副駕上,在吃那盒章魚燒。 岑矜怔了一下,坐進來,想說點嘲他的話,最后只撥著方向盤冷淡道:“你懷疑我投毒么?” “不是?!币趺辞∪缙浞值卣f出真心話,他只是想讓她吃,因為她也剛下班,也還沒吃飯。 岑矜非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是?” 少年猶豫了一會,如下定決心那般說了出來:“怕你餓?!彼羯猿?,好似有點難以啟齒。 “哦……”可岑矜的氣悶卻瞬間被這三個樸實的字眼紓解,她瞥他,壓制住那份“沒養一頭白眼狼”的喜悅,平聲靜氣道:“那留一半給我?!?/br> 李霧頓時展顏:“嗯?!?/br> 回到家,考慮到李霧剛考完試,岑矜主動問起他要不要用電腦,或者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