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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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令儀笑著回道:“你安心去吧,我哪里都不去的,只在此處等你?!?/br> 有如靈在,薛令儀還不覺得孤獨,等她走了,眼前夜色沉沉,雖有月華如銀,蛙聲陣陣,到底還是覺得心里空落了起來。想起那些藏藏躲躲的日日夜夜,再回想起在京都的年年歲歲,倒覺得那些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薛令儀安靜地坐著想著,心里漸漸泛起了難以言說的惆悵傷感來。 正是心中郁郁難解之時,一個頎長黑影忽然出現在了不遠處的石堆旁邊,唬得薛令儀心口一跳,嚇得不輕,身子情不自禁往后仰,警惕地盯著那黑影。 雖說這是曹凌的別院,守衛森嚴不會輕易混進什么心懷叵測的人,然則林子大了,到底是四處漏風,免不了也會被人爬了墻去。 好一會兒過去了,那黑影卻紋絲不動,薛令儀已然恢復了平靜,冷聲喝道:“是誰在那里作怪?還不速速退去!不然告訴了王爺,看打斷你的腿!” 那黑影動了動,很快朝薛令儀逼近,漸漸走出了烏黑一片的樹影,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癲狂喜悅的笑。 “真的是你?!眳卧粕滩蛔〉南采珰铦M了整張臉,眼睛直勾勾望著薛令儀,笑道:“心肝兒,咱們終于又見面了?!?/br> 心跳仿佛忽然凝住了一般,薛令儀屏住了呼吸,瞪圓了眼睛,看那呂云生越走越近,巨大的恐懼仿佛夜幕一般將她深深困住。 她要怎么辦,怎么才能從這姓呂的眼皮子下逃走?腦子里一瞬間想起那些被囚禁起來的日子,生不如死,插翅難飛。 不,不能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隨著腳步的逼近,薛令儀的一切都盡數看在了呂云生的眼里,他看見了她如花似玉的臉龐一如既往的明艷動人,嬌嫩的唇瓣仿佛最鮮美的花蕾,每一處都讓他覺得勾魂攝魄。然而,他很快便發現了她高挺的肚皮。 喜色仿佛潮涌一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呂云生慢慢停下腳步,眼睛通紅,冷冷說道:“你肚子里的是武陵王的孩子?!?/br> 男人的臉上神色還算平靜,仿佛這湖光水色,透著輕盈的淡然。然而薛令儀卻看到了他眼底深處的憤怒,仿佛被水底深處的火山,一旦爆發,這池平靜的湖色,將要被摧毀得一干二凈。 心頭的恐懼漸漸退去,薛令儀撫著肚皮,靜靜地看著呂云生,又靜靜地道:“是的,這是我和王爺的孩子?!?/br> 月色下,女人的神色安然平靜,一雙水杏瑩瑩的雙眸里,有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有過的恬然安詳。 呂云生的怒火一瞬間被點燃了,他幾步沖到跟前,鐵掌般的手緊緊握住了薛令儀的腕子,恨聲道:“你這個yin.婦,已經跟了我,轉眼便對著旁的男人投懷送抱,你可知什么叫寡廉鮮恥?” “你說我寡廉鮮恥?”薛令儀冷冷地笑:“你可真是個沒心肝的人,若不是你,如今我好端端的在顏家,兒女繞膝,夫君疼愛,又哪里輪得到你這個心狠手辣,人面獸心的賊人來對我說三道四,質疑我的德行!” “我那是對你一片真心?!眳卧粕嫔兊锚b獰,咬牙切齒道:“當日你若肯接受我,如今你也是兒女繞膝,夫君疼愛,又何必再跟了旁人?!?/br> “那可不一樣!”薛令儀用力甩開呂云生的手,可那手仿佛長到了她的腕子上,怎么也甩不掉,冷冷笑了兩聲,說道:“你既是知道我這肚里的孩子是武陵王的,這里又是武陵王的地盤兒,識相的趕緊放開我,不然叫人瞧了去,王爺他是不會放過你的?!?/br> 自己心愛的女人,嘴里頭卻滿口贊著旁的男人的強悍,呂云生被這話激得不輕,手上的力道更大了。薛令儀疼得厲害,可性子梗上來,卻是毫不害怕,瞪著眼同呂云生死死對峙。 又是這幅死樣子! 這女人跟著顏正則的時候,一派的娟秀美麗,賢惠溫柔。聽著那武陵王的話音,這女人同那王爺一處的時候,也是古靈精怪,柔媚誘人。偏同他在一處,便是這么一副咬牙切齒,怒容相對的模樣。 呂云生又氣又恨,又怒又妒。 可這女人的話說得也沒錯,這到底是武陵王的地盤,便是他強行帶走了這女人,怕是沒出這院門,便會被人圍追堵截,根本就逃不出去。 可他不甘心。 “我哪里比不過那武陵王,為什么你肯依從了他,卻怎么也不肯跟了我?!眳卧粕鷱娙讨?,雙膝跪在了薛令儀的跟前,語氣突然變得柔和,哀求道:“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難道你不要清羽了?” 提及清羽,薛令儀立時恨得咬牙切齒,這男人簡直就是魔鬼,分明是他抓走了清羽,叫她們母子自此分離長達五年之久,直至今日也不曾團聚,可如今他卻舔著臉在她跟前這般說話,可真是黑了心肝的。 薛令儀沒有說話,只把眼睛看向了如靈離去的地方,算著時間,如靈快該回來了。 呂云生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神驟然變得森然陰冷,抬手撫在薛令儀的肚皮上,輕聲說道:“你走的時候已經有孕兩個月了,若非是有孕,我怎么也不會放了你去什么寺廟拜佛還愿,最后叫你鉆了空子跑了?!彼f著,漸漸欺身向前,啞著嗓子輕輕問道:“告訴我,我們的孩子呢?你把我們的孩子弄哪兒去了?” 遠處,有凌亂的腳步聲慢慢走近,薛令儀知道是如靈帶了人來,慢慢呲起了牙,露出雪白鋒銳的牙尖,冷冷笑了兩聲,慢慢說道:“你的孩子?他早就去了地獄了。你要找他嗎?那就去死吧,下了十八層地獄,你就能看見他了?!?/br> 呂云生的牙齒被咬得“咯吱”作響,他的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狂怒,血紅色充滿了他的眼球,仿佛一頭被激怒的斑斕大虎。 “你弄死了他?”呂云生森森冷笑,怨毒道:“好狠毒的心腸!可他不僅僅是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的親娘!” 薛令儀卻笑了,笑得毫不在乎,眼神冷酷而又冰冷,仿佛一瞬間惡鬼上身,嘴里說著這天底下最惡毒的話:“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永遠都不會承認,我有過這么一個孩子的?!?/br> 呂云生一瞬間暴怒了,他用力揪起了面前這個女人,心里有老虎在咆哮,抓了她回去,關起來,關起來! 第37章 面前的男人是如此的可怖, 令人恐懼,可薛令儀卻笑著,絲毫不覺得害怕。遠處, 如靈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她正一疊聲地催促著:“快點兒, 莫要叫娘子等急了?!?/br> 呂云生惡狠狠地尋聲看去,再回過頭來,面前這女人笑得冷漠又可惡。 鐵爪一般的手指終于慢慢松開,呂云生看著薛令儀, 起誓一般聲音陰冷地說道:“你最終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的,沒了那個孩子不要緊,以后我們還會有很多的孩子, 都是屬于你和我的孩子?!?/br> 說著, 眼睛慢慢往下看,看著薛令儀高挺的肚皮,呂云生臉上陰毒的笑容仿佛浸染了這天下最毒的惡。 想不顧一切舉起拳頭砸下去,弄死這個孩子,可看著這個女人, 纖細柔弱,楚楚嬌婉, 若是強行落了這孩子,怕是這女人也要跟著吃苦受罪,不定還要跟著沒了一條性命。 不,這女人不能有事, 她得好好活著。 呂云生憋著一口氣,攥緊的拳頭終究還是沒有揮出去,慢慢說道:“至于你肚里的這個, 他會和顏清羽一樣,受盡折磨最終死去,拋尸荒野,最終落于野狗之口!” 薛令儀心頭一縮,驟然大怒:“你惡貫滿盈,不得好死!” 呂云生笑得毫不在意:“我是惡貫滿盈,可我必定會長命百歲,同你恩愛白頭!” 如靈帶著人一路匆忙,走到的時候,正是滿頭大汗,背上淋漓,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珠,看著薛令儀喘道:“可累壞奴婢了,娘子快請起,夜深露重的,咱們趕緊回去吧!” 薛令儀面無表情,眼睛往猶自晃動的樹林深處看了一眼,扶著如靈的腕子就站了起來。 那男人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她的清羽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的! 如靈敏銳地覺察出了她家主子不同尋常的情緒,小心往四下張望了一回,柔聲笑道:“奴婢扶娘子上了肩輿?!?/br> 薛令儀點點頭,心說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要早些回去王府才是。 呂云生回去住所的時候,正好和準備離開的曹凌撞了個正著。 曹凌一無所知,故而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和煦的微笑,然則呂云生卻是腳下一頓,心中幾番怒火好似潮涌,差點沒叫他失了理智,干脆cao刀子殺了面前這男人,一解心頭之恨。然而臉上卻慢慢浮起了一抹笑,這男人是沙場上廝殺出來的,玩起陰毒許是他還能略勝一籌,若是論起拳頭,怕他是遠遠不及的。 呂云生快步上前,笑道:“王爺竟是來了,微臣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說著抱拳作揖,笑道:“微臣見著月色尚好,想起白日里院中景色宜人,這才出門走了一圈,沒想到王爺竟是深夜而至,倒叫王爺久等了?!?/br> 曹凌笑著抬手扶起了呂云生:“既是太尉有此等閑情逸致,本王便陪了太尉,月下游園,不知太尉意下如何?” 呂云生笑得眉眼生動:“既是王爺盛情,微臣自然舍命相陪!”說著退后一步,手一抬,笑道:“王爺請!” 薛令儀這廂回了院子,見著屋中燈火通明,丫頭婆子們來來去去,一如往常,心中稍感安定。在美人榻上坐下,吩咐道:“叫人抬了熱水來,我身上濕黏得厲害,要趕快洗一洗?!?/br> 如碧自來性子潦草,自然不曾察覺了薛令儀情緒上的微妙變化,然則如錦卻是細心如發,等著得了空,便去問如靈。 如靈眉頭皺起,好一會兒才在如錦的催促下說道:“原是無事的,只是那一會兒我去尋人抬肩輿,也不知娘子那時候是不是撞見了什么人,或是想起了什么舊事,等我去了的時候,娘子便這般模樣了,瞧著很是心神不定的樣子?!?/br> 如錦也跟著皺起眉頭:“這隴翠山莊娘子是頭回來,哪里會有什么熟人?若是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娘子,想來娘子也會告訴你我的,也不知道娘子到底如何了?” 如靈默了片刻,嘆道:“得了,多思無用,你我還是小心伺候著就是了?!?/br> 等著洗漱換衣之后,薛令儀又命人送了碗安神湯,盡數喝下后,這才安然躺在了床榻上。如靈瞧著她閉上了眼,抬手落了帳子,輕手輕腳出了門去,在外頭的隔間里也安置下了。 這一覺睡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薛令儀滿頭大汗地從夢里驚醒。她下意識捂住了肚子,等著心跳漸趨平緩,又覺腹中孩子無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摸到了枕邊的帕子,擦去了額頭上沁出的汗珠。 她做了噩夢,夢里呂云生故技重施,在她的湯飯里下了春.情散,叫她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為所欲為。 薛令儀捂著胸口,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夜,狠狠閉上了眼睛??珊匏皇且唤槿崛跖?,不但不能手刃仇敵,到如今竟還只能整日的惴惴難安,實在可恨又可笑。 然而她又不能因著此事去求了曹凌。那曹凌雖愛惜她,卻也不是個為情所困的糊涂性子,怕是她這里話音一露,前塵往事,那曹凌便要一究到底了。到時候她也不能牟定,那曹凌會不會因著前事,便因此冷落了她。 薛令儀不敢冒險,如今的她,實在是不能離開了曹凌的保護和寵愛。 腦子里有事兒,心里又煩悶得不行,薛令儀一夜不曾安眠,等著天將明的時候,她還是決定,先回了王府又再說。到底王府府兵眾多,層層疊疊的高墻院落,比這隴翠山莊要安全了太多。 曹凌夾了一個龍眼包子放在薛令儀面前的碟子里,瞅了瞅薛令儀的臉色,柔聲道:“夜里頭沒睡好?怎瞧著氣色這般差勁?” 薛令儀將那龍眼包子慢慢咬了一口,說道:“許是肚子大了,累著了,最近總覺得身子乏困無力,夜里頭也睡不踏實?!?/br> 曹凌皺眉道:“身子不爽快怎么不說,可叫了太醫來看?” 薛令儀搖搖頭:“不曾?!庇值溃骸捌鋵嵰矝]什么,月份大了,都是這個樣子的?!?/br> 曹凌一怔,繼而臉色稍有不好,心說這話聽著怎么好似她生過孩子一樣?目光在薛令儀身上略略一停,轉頭瞪著如靈眾人,喝道:“你們主子身子不爽快,你們這些當丫頭的竟是毫無察覺,你們是做什么吃的,本王養你們何用?” 唬得如靈等人忙跪下磕頭求饒,薛令儀忙說道:“不怪她們,妾身沒說,她們又如何知道?”又同如靈等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如靈幾個噤若寒蟬,忙磕了個頭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曹凌這才斂了怒氣,拎起勺子舀了一碗三脆羹擱在薛令儀跟前:“今個兒我尋個空閑,帶你去游湖賞景,散散心?!?/br> 薛令儀慢慢喝了一口那湯,軟軟笑道:“王爺雖有心,可妾身瞧著王爺忙碌得緊,到底前頭的事兒重要,等著王爺真的閑了,再陪了妾身游湖也不晚?!?/br> 曹凌想起前院里還不曾離去的呂云生,又想起當今圣上愈發古怪的性子,默了片刻點點頭:“如此,你便好生待在這后院里,有什么缺的,只管叫馮三寶去置辦。若是身子不適,也不能忍著藏著,只管叫了王太醫過來?!?/br> 薛令儀先是點點頭,而后擱了湯匙,笑道:“妾身想著,不如先回了王府去。到底是家里頭,比這別院自然更是妥當些?!?/br> 曹凌想了想,也覺自己這幾日怕是沒多少空閑,便道:“我叫人護送你回去?!?/br>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午后時分,等著上了官道兒,走了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薛令儀的馬車便被十幾個黑衣人攔了下來。 如靈還算鎮定,拔了自己頭上的一根長簪子,安靜地坐在薛令儀旁邊,一雙眼睛卻警惕地看著那馬車的門簾。 如碧同如錦卻是嚇得不輕,但是有了上回的經驗,倒也不曾驚叫,兩人緊緊挨在一處,一雙眼驚恐地看著馬車窗外。 薛令儀沉默地看著面前的小幾,神色不顯異常,心中卻是大呼后悔。是她小看了那姓呂的對她的執念,以為在武陵鎮上,他顧忌著武陵王的威勢,到底不敢動手,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的不管不顧。 武陵鎮素來平安,從不曾發生過強人攔道兒的事情,故而起初的時候,那幾十個護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很快就死了好幾個。但是這些人都是曹凌親手帶出來的心腹,沙場上出生入死過的人,熬過了最初的慌張,那些黑衣人再不曾占過半點便宜。 領頭的一見情勢不好,低聲喝了一句:“走!”剩下的三四個人不敢戀戰,馬上拉起馬韁,便往四下逃竄。 領頭的護衛名喚楚平,上前隔著窗子抱拳,說道:“娘子受驚了,不知娘子眼下可還好?” 薛令儀在里面應道:“不礙事,還請楚大人快些回府,省得又生變故?!?/br> 楚平這里應下,留下兩人收拾地上死去的同伴的尸身,自己帶著人馬,加快速度往武陵王府而去。 “好了,不必害怕了?!毖α顑x淡淡說著,抬手撫了撫有些松散的發髻。只是她臉上倒是鎮定,可心里卻是慌亂非常。如今出了這事兒,依著曹凌的性子,勢必要追根究底。若是叫他尋出些苗頭來,也不知他到了那時候,待自己又會是一副什么模樣。 薛令儀沉默地看著小幾上的茶盞,里面水波輕蕩,黑影忽隱乍現。 曹凌知道消息的時候,薛令儀的馬車已經到了武陵王府的后宅,下了馬車,如靈一行人沉默地扶著薛令儀進了里屋。 等著服侍了薛令儀坐下,如靈問道:“娘子今個兒受驚了,可要叫了王太醫過來看看?” 薛令儀本是搖搖頭,說了句:“無礙?!敝皇穷D了片刻,又說道:“去把王太醫請來,就說我受了驚嚇,如今肚子難受得緊?!?/br> 如靈唬了一跳,忙叫了丫頭去喚了太醫來。她自己服侍左右,瞅著薛令儀的模樣,怎么也不像不舒服的樣子。 薛令儀淡著臉色,只吩咐道:“晚膳叫人早些安排上來,再叫人燒了熱水,備好熱湯,我今夜要早些安睡?!?/br> 心里有個預感,曹凌今夜里定會踏夜而回,只是薛令儀心里還沒想好說辭,她想早些睡下,也好避開了曹凌的詢問,等熬到明個兒躲不過了,便借口身子不適,能拖一日是一日。 曹凌這里自然震怒非常,他的地盤兒上,已經很久不曾出過這種事兒了,不想如今竟是有人膽大包天,敢劫持他武陵王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