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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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廝回道:“昨個兒便走了,說是有急事兒?!?/br> 如此,薛令儀的一顆心總算是安生了,點點頭笑道:“你去外頭等著,我叫丫頭收拾收拾?!?/br> 等著到了隴翠山莊的時候,已經是辰星滿天,夜色深沉。 曹凌扶著薛令儀下了馬車,笑道:“原是我突發奇想,倒叫你吃苦頭了?!闭f著輕輕攬住了薛令儀的腰,問道:“晚膳還沒用,可是餓得很了?” 薛令儀笑道:“帶了食盒呢,吃了幾塊點心,倒不覺得餓了?!?/br> 兩人幾日未見,竟意外覺得分外的親近,一同在圓桌旁坐下,薛令儀眼中水光閃爍,輕聲笑道:“聽說這幾日王爺見了個要緊的人,卻也不知道是哪個,架子還挺大,還要勞動王爺親自招待?” 曹凌笑了笑,夾了菜放在薛令儀面前的盤子里:“是當朝太尉呂云生呂大人,此人是個厲害人物,值得一交!” 薛令儀握著筷子的手驟然捏緊,抬眼看了看曹凌,見他面露贊賞,臉色輕快,果然是有意親近的模樣,心里頭攪成一片,有心說那呂云生幾句壞話,好叫曹凌疏遠了他,可這廝性子多疑,怕是要追問她,為何會對一個當朝重臣如此排斥厭惡了,她又要如何圓謊呢? 心里悶著事兒,薛令儀吃了兩嘴便很快沒了胃口。 曹凌疑惑地看著她,轉頭同馬進忠道:“叫廚房做碗甜羹來?!庇洲D頭同薛令儀溫聲說道:“我記得甜羹你用得最多,這里的廚子也是不錯的,你且嘗嘗鮮?!?/br> 現在便是御廚來了她也沒胃口,勉強笑了笑,薛令儀心里頭悶得更厲害了。她要怎么才能不引起曹凌的猜忌,還能叫他知道,那呂云生不是個好東西,心思歹毒手段狠辣呢? 原本就是來散心的,等著第二日薛令儀身子好了些,曹凌便帶著薛令儀往桃心湖那里閑逛。因著腳腕上的傷口還沒好徹底,薛令儀一路坐著肩輿,從高望去,風景倒更勝一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倒是極是應景!”曹凌笑了兩聲,見薛令儀猶自面含愁容,不禁皺眉問道:“瞧著你心事重重,可是哪個不長眼的又惹了你?” 薛令儀睨了曹凌一眼,嗔道:“王爺眼里,妾身難道是個小雞肚腸的不成,動輒便要有人惹了妾身,難道妾身竟是如此記仇?” 曹凌瞧著薛令儀翻白眼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想起以前聽說的,這有孕的婦人,最好莫要招惹,若是招惹了,不論對錯,總歸都是你的錯。 笑了笑,曹凌指了指前面的一艘小船:“那里有艘船,我帶你去游湖!” 那小船極窄,容不得第三人,于是曹凌只帶了薛令儀,兩人坐在船上,蕩悠悠往湖中央而去。 曹凌劃船技術很好,船體穩定,絲毫不見搖晃。 “王爺,這里為何叫作桃心湖?” 曹凌看著對面日漸豐腴的女人,眼睛不受控制地從那對兒鼓鼓囊囊的寶貝上掠過,才往四下看了看,笑道:“這湖從上頭往下看,卻是個桃心,故而叫作桃心湖?!?/br> “這倒有趣兒了,難道還有人飛到了天上,看見了不成?” 曹凌又笑了:“這湖卻非人工開鑿,乃是天然而成,以前沒建了這莊子的時候,從山腰往下看,卻為桃心的模樣?!?/br> 薛令儀撇撇嘴:“依著王爺所言,這個隴翠山莊,原是因著這湖才建造出來的?” 曹凌笑道:“正是?!?/br> 薛令儀又撇了撇嘴:“若非王爺為了一己之私,想來這湖水還能造福更多百姓呢!不說旁的,便說里頭的蓮藕魚蝦,百姓得了去,不論賣錢還是自己食用,都能叫日子好過一些?!?/br> 曹凌哈哈大笑:“你倒是長著一副憂心憂民的心肝?!庇掷m道:“本王哪里是那等不知民間疾苦的,自然都給了賠償的?!?/br> 薛令儀沒說話,仍舊撇著嘴翻白眼。 兩人又劃了一會兒,曹凌忽然瞧見岸上有人舉著旗子搖晃,心知這是有事了,于是將船往回搖。 “就要回去了?”薛令儀難得覺得心里暢快,有些不舍道:“連一半兒都沒劃到呢!” 曹凌笑得溫柔:“等我忙完了,再帶你來劃船?!?/br> 一時下了船,曹凌命如靈幾人小心看護,服侍薛令儀往后宅里去,又問馬進忠:“何事?” 馬進忠回道:“是呂大人來了,說是有件要緊事兒沒說?!?/br> 曹凌點點頭,四下看了一眼:“他人呢?” 馬進忠回道:“原是過來瞧了一眼,因著薛娘子在,就被奴才勸去了書房?!?/br> 曹凌轉過身,大步往書房去了。 呂云生正立在廡廊下,看庭院里綠樹如茵,想起方才湖面上的驚鴻一瞥,心里跟貓撓了一樣。 那女人雖是相隔甚遠,可那身形他只瞧了一眼,便知道那人定是逃走的薛氏。 那個女人—— 呂云生強自壓住了心頭翻滾的怒火,最好不是她,是他看錯了,若真是她,這回定叫她插翅難飛。 有小廝端著茶碗上來奉茶,呂云生轉身回了廳內坐定,接了那茶睨了小廝一眼,拎起茶蓋子慢慢撥著茶水,似是不經意地問道:“王爺帶了女眷過來了?” 小廝恭敬道:“是的,是府里的薛娘子?!?/br> 薛娘子!果然姓薛! 呂云生臉上笑意更濃,將茶碗擱在一旁小幾上,笑道:“想來這薛娘子極得王爺寵愛了?!?/br> 小廝微笑頷首并不言語。 呂云生曉得這話問得過了,笑了笑,端起茶碗喝茶,不再詢問。 一時曹凌來了書房,兩人正是相交甚濃,見面便熱切寒暄起來,等到談完了事情,已經是晚霞西垂,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 曹凌有意同呂云生一起用膳,順便就如今朝政,再深入聊上一聊,只是想起被安置在后宅的薛令儀,笑了笑說道:“今個兒就不陪太尉用膳了,府里頭家眷來了,最是小性兒難哄,本王應了她,晚上要去陪她的?!?/br> 呂云生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頭,差點沒崩住就要露出了兇狠面目來。小性兒,難哄?這是說的那個女人嗎?看來他們很是恩愛呢! “王爺請便,再不必顧忌微臣的?!?/br> 等著曹凌走了,呂云生強忍著一肚子的怒火,面兒上只還浮著淡淡的微笑,由著小廝引著他去了下榻的院子,等著小廝作揖離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個兒帶著的兩個心腹,那臉色立時就變了。 “桑飛,武陵王有個得寵的姬妾,人稱薛娘子的,你去查她的底細。要快!”呂云生說完,眼睛都紅了,額角青筋直蹦,恨不得立時就沖去后宅,親自確定一下那薛娘子,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桑飛忙應下,轉身去了,桑洲卻皺起眉,看向了自己的主子。 薛娘子,又是個姓薛的 ,難不成是那個把主子迷得五迷三道的顏薛氏? 桑洲沉吟片刻,恭敬道:“主子,到底是王爺的女眷,這么背地里去查,叫王爺發覺了,怕是要影響了大事?!?/br> 呂云生猛地轉頭,眼底泛著鮮紅血色,殺氣層層滾來,冷笑道:“你怕影響了大事?原是為了你的親妹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30 10:36:40~2020-06-07 22:58: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玥 2瓶;得得、天青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6章 屋中氣氛凝重, 桑洲知道,因著他的疏忽,叫那個姓薛的跑了, 主子極是惱恨他,雖是他百變辯解, 可主子就是認為,他是為了他的親妹子,才故意放走了那薛氏的。不但冷落了他好長時間,他妹子也從此失了寵愛。 桑洲慢慢跪在了地上, 紅了眼圈地看著呂云生,說道:“不管主子信不信,桑洲并非故意放走了薛夫人, 主子要是怨了桑洲, 不如一刀殺了桑洲吧!”說著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脫了刀鞘,雙手捧著,舉在了頭頂上。 呂云生眼神陰鷙,好一會兒轉過身去, 淡淡道:“說什么呢,當初既是既往不咎, 如今自然不會因此再責罰你。你起來吧!” 桑洲抽了抽鼻子,將那匕首插回刀鞘,又重新別在腰帶上,慢慢站了起來。 呂云生又慢慢說道:“只是這次若真是她, 上天入地,也再不能叫她逃出了我的掌心?!?/br> 桑洲唇瓣微動,想要說若真是薛氏, 要去抓她也實屬難事,那武陵王又不是個死人??稍挼阶爝?,還是慢慢咽了回去。算了,這事兒他還是不沾了,多說多錯,何苦來著! 這廂曹凌一路去了后宅,薛令儀正懶洋洋坐在庭中的躺椅上,瞪圓了眼睛看著天上,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凌腳下無聲,慢慢靠近,等著薛令儀瞧見他,唬了一跳,捂著心口不高興地瞪了曹凌一眼,重新看天,也不搭理他。 這丫頭如今的樣子,方有幾分在京都時蠻橫不講理的模樣。曹凌笑了笑,并不惱,在那美人榻旁邊的腰凳上坐下,問道:“瞧什么呢?” 薛令儀看著天慢慢地嘆氣:“妾身在想妾身的娘呢!” 曹凌臉上的笑意淡了,眼中氳上了幾分憐惜,說道:“想來明娘的娘親,在天上看著明娘有了本王這樣的夫婿,定開心地合不攏嘴呢!” 薛令儀立時看向曹凌,見他臉上一本正經,嘴上卻滿口胡言亂語,扁著嘴撇了撇,牙縫兒里擠出一句:“不要臉!” 曹凌佯裝惱怒,上手就去撓薛令儀的癢癢,嘴上說道:“好啊,膽子不小,敢罵本王了,看本王收拾了你這個沒上沒下的小精怪!” 廡廊下,如碧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家主子,還有那個夜叉一樣的王爺,湊在一處笑得不住。心說果然這人各有緣法,偏她們家主子就得了王爺的青眼了,這運道,還真是叫人眼紅都眼紅不來。 笑鬧了一陣兒,見著薛令儀臉上紅撲撲的,一雙眼睛水光明亮,再沒了方才的陰霾和憂郁,曹凌滿意地笑了,說道:“好了,不鬧了,你還懷著孩子呢!” 薛令儀揉了揉臉,捂著肚子又去瞪曹凌:“王爺還好意思說,知道妾身懷著身子,還總要來招惹妾身?!?/br> 曹凌見她臉色紅潤,兩個臉蛋兒好似秋日里最紅的蘋果,伸手輕輕捏了捏,溫柔道:“好了,都賴我,該用膳了,起吧!” 用過膳,曹凌想起前院兒的呂云生,心說既是他來了,有些事兒倒不如坐下聊聊,于是道:“我前頭還有些事情,你自己歇會兒就洗洗睡吧,今兒晚上不必等我了?!?/br> 薛令儀不高興道:“巴巴兒把人接來,說要散散心,結果自己卻跑個沒影蹤!” 曹凌見她撅嘴瞪眼形容可愛,忍不住笑了,又去伸手去捏她的臉,然而還是站起身來,溫柔道:“明個兒,等明個兒還帶你去游湖?!?/br> 目送曹凌離開,薛令儀臉上佯裝出來的嬌憨慍怒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跟了曹凌也有些日子了,他的喜好,他的偏愛,她心里一清二楚。 他心里頭最愛的不是如今的她,而是那個早就死了的趙令儀。雖是這顆心已經千瘡百孔,再也回不到過去,可依著以前的路子,裝裝樣子,扮扮驕縱,她還是能夠的。 薛令儀忽然有些心口發悶,覺得自己好似戲臺上涂抹了花臉的戲子,說的唱的,都不是自己個兒心里愿意的。 輕輕撫著隆起的肚皮,薛令儀嘆了口氣,抬起手道:“如靈,陪我出去走走吧!” 如靈忙上前扶起她,輕聲問道:“咱們去哪?” 薛令儀想了想,想起了白日里游玩的桃心湖,笑道:“去桃心湖?!?/br> 白日里的桃心湖風光明媚,荷花艷麗,到了晚上,夜色朦朧,月華清冷,這湖水風光,倒添了幾分旖旎的柔美來。 薛令儀漫步目的地閑逛,腳下步子緩慢,眼睛看著湖面波光粼粼,很容易便想起了以往的日子。 “以前我家的后花園里也有一池湖水,不過比不上這個大,也種了許多荷花。每年的夏夜,我父親都會命人擺了桌椅在湖邊,一旁燒著驅蚊的香餅,又拿了在井里湃了一天的葡萄,和冰鎮過的果子酒,和我娘我們三個,就坐在湖邊喝酒說笑。那時候的夜色柔美的叫人心醉,如今便是想想,都叫人覺得心里甜?!?/br> 如靈扶著薛令儀一路走,一路聽。她是個聰慧的丫頭,自然知道主子的有些話,做下人的給個耳朵就成了,若是多嘴,反而不好。 她這個主子,來歷成謎,這府里頭誰也不清楚她是哪里的人。只知道是王爺出門打獵的時候,從山林里頭救回來的。一見傾心,便納進了后宅。 如今聽著這些話,如靈心里也是有數了,她家娘子,以前家里必定也是不愁吃喝的,便不是官家小姐,那也得是個富人家的小姐。 兩人慢慢走著,漸漸就走遠了。如靈回頭瞧了瞧來時的路,笑道:“今個兒走得遠了,咱們往回走吧,不然娘子走累了,怕是半道兒就要走不動了?!?/br> 薛令儀啐道:“你這丫頭,可把我瞧扁了!”只是說著,還是聽話地轉過身,往回走去。 來時不顯路長,回去卻是長路漫漫,薛令儀走到半道兒上,還真是走不動了。 如靈不敢笑,抿著唇只不吭聲。 薛令儀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羞惱地瞪了如靈一眼,哼道:“你個烏鴉嘴,還笑,還不趕緊去叫人!” 如靈這才笑了出來,矮身福了福,抿著唇兒道:“那奴婢去叫人,娘子在此處莫要亂走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