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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憑什么!”夏且的臉瞬間就變了,她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啖蕭瀾的骨rou,以泄心頭之恨,清秀的面龐被仇恨扭曲。 白頌眉心微蹙,似乎很不喜歡她提到蕭瀾時的語氣,不滿反駁道:“你不要這么說她?!?/br> “這么?”夏且發現白頌對蕭瀾竟然有感覺,情緒當時就崩潰了,她一把拽住白頌的手腕,咄咄逼人地盯著白頌,“我怎么說她了,我說的不對嗎?她都這么對你了,你為什么還要幫她說話,頌兒,你……” 未盡之言,白頌聽出來了,無非就是你怎么這么賤的話。 這都是蕭瀾說剩下的,白頌耳朵都起繭子了,早就免疫了。 只是手腕被拽的生緊,鐵鉗似的禁錮著自己,眼看著都泛起青白之色了,白頌咬著牙努力想要掙脫。 她的身子太弱,力氣太小,沒一會就氣喘吁吁:“你,你放開我!” “放開?我放開你,你就被蕭瀾騙走了!”夏且情緒異常激動,她瞪著一雙滾圓的眼睛,眼珠微凸,眼角泛紅,眼白布滿了紅血絲,她鼻子都在往外噴著guntang的氣息,焦急地勸道,“頌兒,你不要被她騙了,她以前對你就很不好,你身上的傷,大多數都是因為她,她能當上皇帝,全仰仗你的支持,可現在呢,她仗著你失憶什么都不記得了,為了一己私欲,刻意歪曲事實,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你打成了階下囚,這樣的人不配說愛你!” 夏且越說越慷慨激昂,她望著白頌的雙眼滿是期待:“我帶你走吧,我們出宮去,離開云國,也不去白國,就找一處依山傍水的小村莊,買一些良田……” 感受到白頌一瞬間的抵制,夏且急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白國對你來說是個傷心地,不想讓你傷心罷了,你若是想去的話,我自然是愿意帶你去……” 她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繾綣的笑容,像是哄小孩似的,柔聲說道:“你想去哪里,我都帶你去,好不好?” “輪得到你帶她去嗎?”身后傳來熟悉的冷笑聲,白頌身子一抖,慌張想要甩開夏且的手。 哪料到夏且攥得生緊,白頌腕子都快要甩掉了也沒擺脫,甚至還被往夏且的方向拉了拉。 白頌自然是要掙扎,但她動作沒有蕭瀾快。 眨眼間蕭瀾就已經橫在兩人中間,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將白頌摟在懷里,一腳將夏且踹了出去。 只不過這次,她沒有著急發落夏且,反而是眼神陰鷙地盯著白頌。 “我……”白頌被她看得頭皮發麻,想解釋,肩膀上陡然傳來一陣劇痛,是蕭瀾摟著自己的力道失控,幾乎要將她的肩胛骨捏碎。 “疼——”白頌眼淚汪汪地示弱求饒,看得夏且眼睛都要冒出火來,蹭的爬起來就要拉開蕭瀾,被侍衛捉住,將她的胳膊反剪在背后。 夏且使勁扭了扭身子,動彈不得,只能外強中干地大聲嘶吼著:“蕭瀾,你放開她,你害得她還不夠嗎?你還想怎么她……” 很快,一塊抹布被塞進了夏且的嘴里,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夏且不甘心地使勁掙扎,發出唔唔的聲音,但蕭瀾跟惡霸你不理她,只讓她一個人發瘋。 甚至蕭瀾也不讓人帶她下去,就讓她在一邊觀摩著。 夏且眼淚唰唰刷的往下掉,五官慘淡,滿臉哀戚,眼神痛苦地凝望著白頌。 好似白頌受到的每一分折磨都千百倍施加在了她的身上。 “頌頌,你為什么總是不聽話呢?”蕭瀾低下頭,逼視著白頌。 “我沒有……”就像是被逼到角落的老鼠,白頌畏縮著手腳,她看著蕭瀾眼底的執著,一股熟悉的感覺在心尖蔓延開,她忽然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我沒有要離開,我只是……” “只是過來傳遞一下消息,是嗎?” 白頌的臉色唰的就白了,她瞳孔劇烈震蕩,盯著蕭瀾看了許久,確認她這次不是跟往常一樣在說氣話,急忙反駁:“不,不是,我沒有?!彼钡牟铧c咬到舌頭,甚至情不自禁地拉住了蕭瀾的胳膊,“你相信我,我沒有,我過來只是想告訴夏且太醫,以后不要冒險替我說話,我想,我想……”白頌臉頰浮現兩抹暈紅,忸怩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蕭瀾眼眸寒光一閃,一把掐住白頌的下巴:“想什么?” “我想你應該……不會傷害我的?!钡珜λ筒灰欢?,她不想夏且因為自己有事。 但此刻,被蕭瀾盯著獵物似的眼神緊緊盯著,對上她兇狠嗜血額眼眸,白頌手臂疼的直齜牙,最后一句說的異常猶豫。 她還真不確信蕭瀾會不會傷害自己了。 “傷害你?我當然不會傷害你!可是為什么你一直在傷害我,為什么!”蕭瀾使勁一拉她的手,將人拽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說你不記得先前的事了,好,那不管你做過什么,我們都一筆勾銷,但現在,你又干了什么????白頌,你把我的信任置于何地?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看傻子一樣嗎?” 集美,憑良心講,你什么時候把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了。 現在我胯骨上還依稀能看見你模糊的名字呢。 白頌心內翻了個白眼,覺得蕭瀾就是抓到自己新把柄了,才不要舊的了,搞得跟她大方又善解人意似的。 其實把柄不用多,只要壓得住自己,能讓她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譴責自己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