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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她不會死的。 在阮阮沒有真的原諒自己之前,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眼淚順著眼角滑下,白頌張了張嘴,但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眼角恐懼地跳動著。 她蜷縮在墻角,使勁抱著自己被揉成一團的臟衣服,催眠自己拿了個盾牌,可以阻擋外界任何力量的入侵。 阮阮冷笑一聲,抓著她的頭發向后扯,漆黑的眼眸中帶著殘忍的笑意:“白頌,你果然聰明,知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索性就不提出要離開,是怕我生氣,其他兩個條件都不答應你嗎?” 白頌眨巴著無神的大眼睛,淚水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她拖著哭腔,奄奄一息道:“我,我沒想走,就算死,我也想死在……” 雖然這已經不是之前的阮阮了,但畢竟是真愛過的人,白頌還是放不下。 她眼睛瞎了,去哪兒都是死,還不如死在愛過的人身邊。 阮阮冷笑一聲,她手指插進滿是汗濕的白頌的頭發中:“你不想走,是因為你走了就活不下來了,對不對,除了我,還有誰能養得起一個瞎子?” 話里話外都是對白頌的羞辱和貶低,她就是不相信白頌留下來,僅僅只是因為對她的愛。 阮阮,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阮阮呵笑道:“白頌,你是不是慶幸自己瞎了,這樣你也不需要盡力掩飾每次看到我時害怕的神情了?!?/br> “不,我沒有,我不怕你的臉,我只是……”害怕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 “我的臉?”阮阮語氣陡然陰狠,她掐住白頌的脖子,“我的臉,我的毒,都是你害的,這本該就是你欠我的,我一定會想盡辦法醫治好你的眼睛,讓你對著我現在的樣子,對一輩子!白頌,我倒是要看看,你晚上到底會不會做噩夢!” 她說完,使勁一甩手,白頌被摔在了床上。 阮阮冷冷看她一眼,穿上衣服便走了,留下一身狼藉和凌亂贓物的白頌。 白頌眼睛不方便,也收拾不了東西,只能摸索著胡亂套上衣服,確保自己穿的嚴嚴實實,找了個角落縮起來,等人來打掃衛生。 但阮阮肯定是不會吩咐的,而下面的人看不起她,平時在她這里的工作也是能偷懶盡量偷懶,白頌雙手抱膝,歪著腦袋靠在墻上。 一直緊繃的精神陡然放松后,疲倦和困意漸漸上涌,白頌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后腦袋咚地一聲撞在墻上,竟然沒疼醒,反而是沉沉睡了過去。 …… 白頌的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阮阮親自帶著她去了關押李昊的小黑屋。 那是一個密不透風,甚至完全沒有光亮的地方。 就算是心性意志堅定的人,在里面也待不了幾天。 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沒有生和死的區別,神智很快就會崩潰的。 一道刺目的光射進去,白頌踏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 在系統提供的影像中,她看到李昊猶如一灘爛泥似的癱軟在墻角。 他并沒有被捆住,甚至沒有動用私刑,之前受的傷還在慢慢愈合。 但他的精神狀態很是不好,整個人就像是突然蒼老了四五十歲,面容憔悴,雙目渾濁,一腦袋凌亂的滿是血污凝結成塊的頭發,身上的衣服更是被鮮血染紅,經過長時間的沉淀,都已經變成了暗沉的黑色,硬邦邦的。 他臥倒在地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聽到開門聲,猛地一抬頭,看到阮阮走進來,雙目通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五官因為用力越發顯得扭曲猙獰,張開嘴露出黑紅的牙齒:“放、放了我,我告訴你那批貨在哪里!” 阮阮聳了聳肩,那批貨對她來說可有可無。 她的人生沒有意義,她覺得這個世界也沒有意義,她沒興趣做拯救世界的英雄,組建這個小隊不過是為了更好地重歸李昊的小隊,如今……她出現在這里,并不是想知道那批貨的下落,而是想知道,白頌是如何審訊李昊的。 她不允許白頌還有任何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既然白頌不愿意說,那她就只能自己調查。 只是……如果被她知道白頌再一次背叛自己……阮阮眼底流露出瘋狂的神色。 李昊在黑暗中呆的久了,根本看不清楚人影。 這會眨了好幾下眼睛,視線緩緩落在白頌的身上,眸光一晃,眼神變得無比怨毒,他呸了一聲,譏笑道:“原來是你這個吃里扒外,養不熟的賤人,怎么,現在來看我笑話了?你等著吧,我還有利用價值,你不過是一個玩物,被我弄過的爛貨,能有……” 阮阮看著他這幅癲狂的模樣,眼神唰的就冷了下來。 而白頌倒是毫不在意,她眼睛看不見,只低著頭,也看不到臉上的情緒。 阮阮一個藤蔓直接將李昊倒吊起來,她掏了掏耳朵:“階下囚還這么多話,利用價值,誰說你有,我現在要殺你,沒人攔得??!” “我早就應該,應該殺死你!”李昊眼底迸發出仇恨的精光,他吭哧吭哧喘著粗氣,來回晃蕩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咬阮阮一口。 白頌被吵得腦殼疼,再加上這地方不透風,難聞的很,這么一會她都要喘不上氣了。 白頌按了按突突跳動的太陽xue,疲倦地開口:“阮阮,你先出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