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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得沒意思。 看著白頌受折磨,自己何嘗也不是在受折磨。 她在懲罰白頌的同時,也在狠狠才懲罰著自己。 她試圖將兩人都困在原地,然后同歸于盡。 沒意思,真的太沒意思,都沒意思。 看著白頌嘴唇蒼白,瑟瑟發抖的模樣,阮阮忽然覺得心浮氣躁,出了一身的熱汗。 阮阮的能量本來就紊亂,周遭的空氣劇烈震蕩,白頌猶如飄在瞬息萬變的大海上,跌宕起伏,趴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干嘔。 剛才吃下去的粥劇烈翻滾,好在什么都沒吐出來。 阮阮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下暴動的氣息,神色冷凝地看著白頌。 每次都是她,擾亂自己的心智。 審訊李昊的日期一點一點接近,阮阮更加心浮氣躁。 她一把拽住白頌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來,臉面沖向自己。 幽暗不明的視線落在白頌的臉上,凹凸不平的臉皮看不出任何情緒, 白頌剛才被巨大的能量沖擊的有些內傷,原本就虛弱的身子更是虛軟無比,臉色慘白如紙,瞳孔都不聚焦了似的。 阮阮眸子明明暗暗,她定定看著皺著五官,極力忍耐的白頌,忽然低笑一聲,指腹撫過白頌的臉頰,聲音溫柔:“你很期待和李昊見面?” 白頌微微一怔,她下意識搖了搖頭:“我沒有?!?/br> “沒有?”阮阮淡淡地反問道,“你是瞎子,我又不是,難道我看不出你臉上的興奮欣喜?你到底在計劃什么?” 阮阮的聲音十分平靜,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暴風雨前的海面,讓人心生畏懼。 白頌咬了咬舌尖,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沒有想見他,只是想到要審訊,有些緊張罷了?!?/br> “緊張?”阮阮輕笑一聲,“你們都坦誠相對那么多次了,還有什么好緊張了?難道是因為看不見了,更敏感些?” 她嘴里說著與正式毫無關系的下流話,白頌臉上浮現出屈辱的神情,她死死咬著唇瓣,一句我沒有都已經到了唇邊,但只要一想到當日阮阮嘲諷的笑意,她便說不出來。 她不會相信的,說出來只是平白受辱罷了。 但白頌生氣,她氣的身體都在打擺子。 阮阮捏著白頌的下巴,凝視著她毫無光彩,甚至因為受傷結疤有些丑陋的眼睛,眼眸暗沉,卻是一副調笑的語氣:“就這么擔心那個小孩子?白頌,你每一天都在刷新我的認知,李昊,你下得去手,就連小孩子你都不放過,你到底是為了生活而委身與人,還是本身就是賤皮子,離了人就不能活,其他才是附帶?” 白頌的臉漲紅,喘息加劇,但她牙關緊扣,舌尖都滲出血來,也不張嘴反駁一句。 阮阮看著她逆來順受的模樣,心中的憤怒憎恨愈加強烈,滔天巨浪一般將她卷起,再從高處拋下。 我說中了對不對,其實你就是骨子里賤。 愛你的你不要,卻偏偏要垃圾,白頌,怎么會有你這么賤的人? 她重回小隊的這段時間,每一天都能聽到白頌又在勾搭人的傳言,隊伍里的大半人都跟她睡過,不光是強者,甚至還有阿貓阿狗小癟三。 人人都在貶低她,但每每提起她的時候都要用充滿欲念的表情感嘆一句床上功夫真好。尤其是不少人甚至以跟白頌睡過的次數為榮,肆無忌憚地炫耀著。 在聽到眾人高談闊論白頌不要臉的時候,阮阮徹底心死。 和李昊虛與委蛇,是為了活下來。 那為什么又要去招惹其他人。 即便她沒有異能,難道還比不上那些無賴嗎? 當時的阮阮,內心里就像是藏了一座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guntang的巖漿足以將所有人都融成枯骨。 尤其是在聽到有人什么都沒付出,還讓白頌主動要求跟他睡覺的時候,阮阮心中的嫉妒和憎恨,猶如雨后的野草,瘋狂生長。 這也是為什么她選擇讓整個小隊都去死的關鍵理由。 她不能容忍白頌那樣骯臟不堪,混亂污穢的過去,但她改變不了……就算殺死白頌,也不能消除那段歷史。 所以她選擇了自欺欺人! 只要他們都死了,就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白頌拼命地搖頭,下唇瓣已經被咬出血了:“沒有,我沒有,你說的那些事我都沒有做過,其實我……” 阮阮掐住她的下巴,將她未出口的話全噎回了回去,似笑非笑說道:“做了不敢承認?怕我不要你?白頌,你要是勇敢點,我倒是覺得你真性情,但你現在這樣,我看不起你?!?/br> 大妹子,我要是承認了,別說欣賞我真性情。 你TM能就地直接劈開我,信不信! 女人就是這么口是心非呀! 白頌神色哀戚,她本身就看不見,每時每刻都處于缺乏安全感中。 此時肩膀上陡然一痛,整個人被壓在床上,令人窒息的氣勢迎面壓下來,白頌無處可逃。 電流順著尾椎向上,白頌小手指都在抽搐。 一會冰柱,一會guntang的溫度,冰火兩重天的體驗讓白頌暈過去又醒過來。 阮阮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完全聽不見白頌的痛哭和苦苦哀求,壓著她輪番上自己的異能。 白頌先前還掙扎著,哭叫著求阮阮放過她,但后來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大腦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空白,有那么好幾個瞬間,她都覺得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