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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白甜阿比蓋爾不知道自己的這位朋友什么時候也變成了福爾摩斯,支支吾吾地搪塞了許久也編不出個合情合理的謊話,最后認命放棄:“沒有,也不算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謝宜珩終于體會到譚向晚釣魚執法的快樂了,她倒在沙發上,笑得肩膀都在聳動。 彩虹小馬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釣魚了,惱羞成怒地把謝宜珩趕出了家門。 一人一狗被迫蹲在家門口,她看了看吐著紅舌頭的小二,認命地蹲下來給它戴上項圈,然后被這匹脫韁野狗拽走。 走到院子外,那輛熟悉的車還停在門口。裴徹斜斜地靠在車門上,穿著件黑色大衣。天色微明,他肩頭上灑滿了破曉時分的晨曦,像是電影里一大清早來送玫瑰花的男主角。 姜小二見到生人,抽了抽鼻子,興奮地往他身上撲。大狗沖撞的力氣堪比推土機,謝宜珩怕自己背上放狗咬人的惡名,趕緊勒住狗繩,不輕不重地在它腦袋上敲了一下,“不許撲人?!?/br> 罵完了狗,該輪到人了。她眨了眨眼睛,放緩了語氣問他:“還不回去?” 裴徹不甚在意地拍了拍自己褲腿上的狗腳印,看了看半明半暗的天,又看了看謝宜珩冷著的臉,躊躇片刻,還是問她:“正好現在有空,我陪你遛會兒狗?” 遛大狗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免費苦力自動送上門,謝宜珩也不矯情,把狗繩往他手里一塞,悠閑自在地走了。她今天還故意靠著左邊走,像是動物園里解說的導游,帶著他參觀那兩只嘎嘎亂叫的大鵝。 可惜這位游客氣定神閑,絲毫沒有第一次見到大鵝時的慌張。 謝宜珩挫敗感滿滿,正打算要不要繞遠路帶他去看看俄羅斯人養的那只狐猴,就聽見裴徹的電話鈴聲響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他說了聲早上好,語氣里帶著點陌生的嚴肅:“應該不回來了吧…在遛狗?!?/br> 電話的另一端說了幾句,裴徹側過頭看了她一眼,頓了頓,說:“不是,女朋友養的?!?/br> 再往前走幾步就是小公園,湖面上浮著幾只雪白的天鵝,撲棱著翅膀,一片深深淺淺的白翻飛堆疊,像是黑白電影里的慢鏡頭。謝宜珩雙手插兜,走了幾步,漫不經心地問他:“喬阿姨的電話?” “是我爸?!彼麚u了搖頭,揶揄似的說:“你放心,不是給你五百萬,讓你離開我這種威脅電話?!?/br> 這人真的很記仇,她高中心血來潮演的小劇場記到了現在,謝宜珩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說:“沒事兒,我打折了。不用五百萬了,五萬我就走了?!?/br> 裴徹“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說:“那我開個雙倍的價錢,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草坪修建得整齊漂亮,謝宜珩環顧四周,早上這里一貫沒人,她抬手把姜小二的項圈解開。三條腿的大狗重獲自由,興奮得要命,跌跌撞撞地跑去攆天鵝了。 他們吵架好像永遠都是因為這一個問題,像是無止境地重蹈覆轍的西西弗斯。謝宜珩找了塊草地坐下來,想了想,說:“那談談?” 裴徹挨著她坐了下來,點點頭,說:“好?!?/br> “雖然我不是學物理的,不懂那些結構受力,也不知道這個裝置的擺放到底會產生多大的噪聲?!彼麋R似的湖水,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但是我知道信息反饋的速度,知道流水線要怎么處理信號。我不想把這個設備放在外部,就肯定有我的理由?!?/br> 氣氛不像昨晚一樣劍拔弩張,謝宜珩的語氣很溫和,像是把童話里的老故事向他娓娓道來。晨風帶著些許春天的氣息,撩亂她的頭發。 裴徹聽到了那句“我不是學物理的”,想要替她撥頭發的手抬起又緩慢地放下,像是病人臨終時的無力又不甘。他只是側過頭,很平靜地與她對視,說:“是這個道理?!?/br> “所以不能覺得把噪聲信號當唯一評判標準?!彼L長地嘆了口氣,望著波光瀲滟的湖,“如果我們有意見分歧,可以用計算機模擬結果,看哪個方案的精確度更高。但是不能因為LIGO這個項目是物理學的難題,所以最后的天平要往物理的一端傾斜。甚至因此直接否決了另一個方案,不愿意嘗試一下,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阿比蓋爾:沒料到我的朋友夜不歸宿,居然寫了一晚上工作報告。這就是言情小說女主的待遇嗎?看來當女配確實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今天謝宜珩又被人生三連了,好慘一孩子。 這是周四的更新?。。。。?! 感謝在20200421 23:59:53~20200424 03:58: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哆咪、七彩沙漠、hfdus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8章 二律背反(3) 艾薩克根本沒有考慮到把控制設備放在內部的可能性。在LIGO最初的計劃里, 核心結構是一個完美的孤島,被徹底地隔離開來。 內部控制設備這樣的想法太過離經叛道,裴徹不同意, 確實是在情理之中。 他聽完那段漫長的剖白, 點點頭,意外地好說話,說:“好, 那我們明天看一下兩個方案的模擬結果。之后還有不能協調的意見分歧, 就讓布萊恩來決定?!?/br> “還有, 我以為我們說好了的…”謝宜珩抱住膝蓋, 把頭埋進去, 像是沙漠里的鴕鳥,悶悶地說:“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