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國當大佬[系統]_34
糜荏的手指頓住了,他慢慢抬眸去瞧近在咫尺的天子。 那人正頹喪地趴在書桌上,瞧著他的眼睛里滿是哀求。 當今天子劉宏,登基至今十五年,始終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臣民的無上供奉。卻在被要求承擔起責任與義務、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努力時,將之視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何其可笑又可悲。 糜荏的眼眸中有了一點似笑非笑的譏誚之意。但劉宏還沉浸在大禍臨頭的感覺里,未曾發現這點細微的表情。 糜荏挑眉:“陛下,三百六十個時辰的政務而已,每日分出一個時辰,也不過一年罷了。臣相信您一定能完成這個懲罰,對嗎?” 劉宏尷尬極了,他搓著手諂媚笑道:“這,這個,愛卿有所不知啊,朕一看到那些奏折政務什么的,頭就疼的厲害……若是處理一日政務,那就會吃不好睡不香的!所以愛卿你看,這懲罰,能不能……” “陛下,牌與臣就在這里?!泵榆笳f著,微微笑了?!澳酉聛碛泻芏鄷r間反敗為勝,取消這個懲罰,再向臣提出您的要求——” “不是么?” 作者有話要說:梭/哈,我愛賭神?。。?! 臥槽睡醒一看掉了好多收藏,心痛?。?! 一打開bs,全部在說管三清理重復收藏……好的,安詳qaq 第十五章 天子親政的消息如同暗潮一般,隱秘卻又兇狠地在整個朝堂之中涌動。一層層波浪起伏,將眾人明面上的懷疑也好,詭譎也罷,全部隱入暗地。 只余士族大夫們熱淚盈眶,渴望報效朝堂的激動。 自三十年前桓帝劉志登基,驕奢yin逸疏于朝政,于是后宮外戚、以中常侍為首的宦官把持朝政,交替專權;后來劉志駕崩,劉宏登基,歷經黨錮之禍后的外戚弱勢,中常侍制霸朝堂。他們聚斂無度,敗壞朝政,為非作歹,迫害賢臣…… 至于如今,即便士族大夫小心謹慎如履薄冰,黨錮之禍依舊無時無刻都像一柄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不知何時就會落下。 比起在黨錮之禍中被害的先賢們,他們無疑是幸運的,至少這會還能立在朝中喘氣;但比起徹底死心而后逃亡隱居的同僚們,他們又是可憐的,因為他們根本不敢說實話、做實事,生怕下一瞬便觸怒十常侍。 他們滿腔憤懣,無力施展,卻又背負著無數人的執著與奢望,在這如同死水一般的朝堂中艱難前行。 而后眼睜睜看著這個大漢的天下,日益衰敗。 所以劉宏的親政,忽然就叫這群黑暗中前行的人們,看到了一點些微的曦光。 他們等待這一縷光芒,著實太久了。 而攪動風云的糜荏,對這隨之發生的一切仿若未覺。 接下來幾日的那幾日下午,他每日都要陪劉宏打兩個時辰的牌,成功讓劉宏把“三百六十個時辰”減少到了“一百二十個時辰”。瞧著劉宏好像再打一日就能翻盤的得意表情,他淡然微笑。 劉宏就像一頭懶惰的驢,需要在他前面吊一根鮮嫩的胡蘿卜。有時時刻刻引誘著他、他卻始終差一點才能得到的東西,他才愿意動上一動。 劉宏親政第四日,十常侍召見了糜荏。 雖然天子親政,但實際上他胸無點墨,對尚書臺呈交的政務沒有半點興趣,隨手翻看便令十常侍維持原狀,而后虛度一個時辰。但“親政”這個信號,還是叫張讓與趙忠驚慌了一瞬。 等得知這是與糜荏賭博后輸了的懲罰,兩人依舊心有疑慮。 雖然入京以來糜荏在他們面前的表現極佳——親近他們、疏遠士族大夫、名聲也非常不好聽,但他們還是怕此人居心叵測。于是試探一番,又敲打了幾句,才放他回去。 他們本可以把糜荏貶出京都,以絕后患。但一來這些日子糜荏極為識趣,給他們進獻了不少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二來天子這會很喜歡糜荏,十分沉迷與糜荏打牌,十常侍便猶豫了起來。 他們也與天子玩過梭/哈,試圖代替糜荏在他心中的牌友地位。但無論輸贏,打完后天子總說沒意思,誰都不如糜荏! 哪怕天子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沒意思,但這并不妨礙他覺得與糜荏打牌是天底下最刺激的事。 糜荏一定是他神交已久的知己! 天子都這般表示了,張讓與趙忠還能如何? 自然選擇原諒糜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