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他明明都看見了,甚至都感覺那個人像覃最,就是沒能回頭多看一眼。 江初盯著覃最,頸側的大筋緊突突地跳了兩下。 他身上還穿著他的舊羽絨服。 江初突然轉過身,背對著覃最走向桌子。 覃最現在就在眼前,一切畫面與想象全都變得更加直觀。 他低頭用力地呼出口氣,用僵直的手指彈了根煙出來咬上,搓了兩三下火機才終于點上。 “哥?!瘪钅貌粶仕囊馑?,遲疑著起身跟過去,“對不起。我沒想……” “別再說對不起了?!苯跤置偷剞D回來,直直盯著他。 覃最看著他發紅的眼角,愣了會兒,試著伸手拉了一把江初的胳膊。 “為什么不跟我說?”江初把他推開。 “不想讓你知道?!瘪钣滞耙徊?,看著他,這回想攥江初的手。 “如果我真的一直不知道,”江初用上咬牙的力氣才擠出這句話,“真不要你了呢?” 覃最動作一停,定定地盯著江初半天才開口:“那我再追回來?!?/br> “我后悔了哥,”他在江初前面,一個字一個字說出這句話,“你別想明白,想我行么?” “我想你了?!彼耦^抵住江初的肩窩,嗓子壓得發悶,“真的想?!?/br> 江初沒說話。 他靠著桌子盯著前面的落地窗,一口口把手上的煙抽完。 然后他偏偏腦袋把煙頭摁進煙灰缸,另一邊胳膊同時一橫,把覃最朝旁邊推開。 覃最的心情在半根煙的功夫里大起又大落。他煩躁地皺皺眉,抓過江初的煙盒也咬上一根。 江初根本不搭理他是想抽還是想吃。 他轉身去扯下自己的外套,從兜里掏出一盒套子扔在床上。 覃最隨眼一搭,看清楚盒上的包裝后,他整個人懵在原地,連火都忘了點。 他飛快地扭頭,張了張嘴才發出聲來:“哥……” 江初抬手把他嘴角的煙彈飛,一停也沒停,直接卡著覃最的脖子,把他朝床邊很兇地推過去。 “哥來干你了?!苯趼曇羝届o,盯著覃最的眼底仍在發紅,“欠糙的狗玩意兒?!?/br> ※※※※※※※※※※※※※※※※※※※※ *關于哥倫布:哥倫布是個意大利人,自幼熱愛航海冒險。實際上1491年,就已經沒人相信地球是個平面了,后來有人說他是為了證實“地圓說”才開始的航行,這種說法是錯誤的。一方面,地圓說的理論尚不十分完備,許多人不相信,把哥倫布看成江湖騙子。另一方面因為當時西方國家對東方物質財富需求除傳統的絲綢、瓷器、茶葉外,還有亞洲的高利潤的香料貿易。 *來源百度百科 第108章 江初是被腰上時松時緊的胳膊給硌醒的。 落地窗的遮光窗簾沒拉, 就掩了層破紗,他剛睜開眼就被光線刺得使勁又瞇縫一下。 然后江初用了幾秒鐘來思考,現在到底是下午, 還是第二天早上。 是早上了。 隨著后脖子又被覃最偷偷叼住輕咬, 江初那一腦袋混沌開始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昨天的畫面,他才得出一個肯定答案。 從昨天中午,到傍晚。 又從傍晚,到半夜, 然后到后半夜。 江初連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記憶里最后的清醒時刻,他飄飄忽忽的看了眼窗外黑麻麻的天, 當時覃最還在啃他脖子。 之后他就兩眼一闔, 意識徹底不知道飄哪兒了。 覃最感覺到這一口叼下去, 江初的后脖子明顯繃緊了點兒。 “哥?”他搭著江初的胳膊立馬圈得更嚴實, 抬抬脖子往前看, 邊伸手朝他臉上尋摸, “醒了?” “嗯?!苯鯊谋乔焕飸寺?,攥住覃最的手懶洋洋地捏兩下。 這一抬胳膊, 江初才發現自己是趴著睡的,還被覃最壓了大半邊的背。 “我說怎么夢見馱著半扇豬……起來?!彼词峙牧笋钜话驼?,想翻個身轉過去,倆人面對面。 剛撐起肩膀, 腰背還沒想發立,一陣讓人牙酸的……酸,和那什么的疼, 就順著大椎“噼里啪啦”打到江初腦子里。 跟被腰斬了似的, 動都沒法兒動。 “cao?!苯跹矍耙缓? 垮著肩把腦門重重頂回枕頭上。 覃最在旁邊撐著腦袋看他兩眼, 也沒問他怎么了,喊了聲“哥”,貼回去給江初揉揉按按。 “這哥給你當吧?!苯鯋炛ぷ恿R了句,“我快被你玩兒死了,最哥?!?/br> 覃最手上停了停,埋下頭朝江初耳根后面親,又細又迷,還掏著胳膊重新把人摟緊。 “現在別這么說話?!彼麊÷曇辖醵能浌?。 “你等會兒?!苯蹰]著發懵的眼皮猛地睜開,反手掏了一下,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不是,你不累么?”他偏頭把臉埋在枕頭里,用半邊臉看著覃最,皺了皺眉,“再容易那什么,這都快一天了,你也該歇了吧?” 都不知道這虎玩意兒到現在睡沒睡。 覃最盯著江初看了好一會兒,目光定定的,看著看著又放松下來笑了笑。 “不進去”。他低頭在江初眼角迷戀地吻兩下。 江初一聽這句“不進去”,頭皮就跟風吹麥浪似的,每根發囊都往外鉆針,一排排接一排的發麻。 還進去……這是進不進的事兒么? 還能往哪兒進??! 他感受一下,熥著耳朵“哎”了聲,重新把腦門兒頂回枕頭上。 江初在過來之前,怎么也沒想到最后是這么個章程。 他昨天……不是,現在已經是前天了。 前天晚上收到康徹的消息,江初在沙發上愣了半宿。 他把所有的事兒想清楚,所有的心情都串明白,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都去他媽的吧。 那張被壓到底、壓成片兒的橡膠,猛地彈開了身上所有亂七八糟的重量。 就那么一瞬間,江初什么都不想管了。 覃最。 覃最。 覃最覃最覃最覃最。 江初心里腦子里眼前,全是那個坐在花壇邊上抽煙的影子,全都是覃最。 拋開所有道德束縛,雄性表達情緒的本能,其實就那一件事。 江初想見覃最,天一亮就要見。 他想發泄,想咬人,想把渾身翻騰的一切都爆發出去,都爆發在覃最身上,扯著頭發往狠了干他。 結果他怎么也沒料到,這傻小子可憐吧啦地窩囊一個月,連聲“哥”都喊得小心翼翼…… 弄起這事兒又他媽不窩囊了! 覃最一直懵到被江初卡著脖子摁在床沿上。 然后在江初狠狠吻上來的一瞬間,他胸膛重重一個起伏,用力勒緊江初發瘋一樣吻回去,每個舉動與力道都像是喪失神志的野蠻人。 “野蠻”以興奮的方式傳染開來,結局勢必是一方徹底的“暴力”與征服。 江初被覃最掄在床頭想往那兒掰扯時,腦子里還殘存著一點兒清明,皺皺眉要跟覃最強調誰才是大哥。 雖然現在覃最已經比江初高了,但覃最自己也說過,江初如果真的想把他掄開,他基本沒什么勝算。 互相壓制了半天,覃最抓著江初的手猛地俯下身,咬著他的脖子深深拱進他頸窩里。 “哥?!彼Я撕芫貌潘勺?,牙齒都因為興奮微微發顫,嗓子跟被砂紙磋過似的。 “哥?!彼诮醪弊由峡刂撇蛔≥p重地咬,喊著“哥”幾他狀他。江初要出聲答應,他又吻上來不讓江初說話。 “我想你,一直都想,想瘋了?!瘪畹穆曇魤旱偷搅藰O致,江初一個老爺們兒完全能感覺到他有多想,想得有多瘋。 “哥?!瘪詈鷣y咬了一通,最后頂上江初的腦門兒,喘著氣盯著他看。 那一刻,江初徹底認了。 他仍不知道自己對覃最的感情有多深,成分又有多復雜,能不能達到覃最在車禍第一時間想著他的地步。 他只知道他對覃最真的沒有底線。 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男人女人都不行,能讓他像對覃最這樣,心甘情愿把最后的底線也放下。 當時兩人都在勁頭上,雖然覃最半懂半不懂的,把江初莽得倒抽氣,也不是不能忍。 但是一整個下午。 再一整夜。 再到現在。 江初洗漱完,撐著盥洗臺緩了半分鐘的勁兒才睜開眼。 他的太陽xue簡直跑錯道連到了后邊,互相牽著一蹦一蹦發著燙的疼。 “媽的?!苯踉一卮采?,夠了根煙皺眉點上,趴在床邊邊抽邊罵,“狗糙的玩意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