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
晏燈抿著唇角忍笑。 嚴吉跟在后面嘚嘚嘚,堪比剛剛苦口婆心的李館長。 下午第一堂課還沒結束,少年宮車棚里只有她們倆,嚴吉將晏燈一直不說話,急了:“你要去哪個?去電影院?還不如去圖書館呢!” 晏燈也覺得去電影院不如去圖書館:“嗯?!?/br> 嚴吉登時紅了眼:“你自己走回去吧!” 嚴吉說完推車就要走,結果車鎖忘記打開,差點連人帶車摔在地上,她手忙腳亂的一推,車棚里的自行車一輛壓倒一輛,眨眼嘩啦啦倒了一片。 晏燈急忙去扶,好歹挽救了幾輛。 嚴吉呆了兩秒鐘,低頭垂著腦袋一輛一輛將自行車扶起來,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突然抬起頭:“你別弄!” 晏燈仿佛沒聽見,將車扶好,車鈴鐺掰正。 嚴吉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都說了,不要你弄?!?/br> 晏燈側身望向她。 兩人面對面,離得極近。嚴吉看清她每一根睫毛,看清她眼尾的小痣,看清她挺巧的鼻尖,看清她粉色微微張的嘴唇…… 一年而已,玉白纖纖的藕芽拔高舒展,含苞欲放。 很美,很香,如果嘗一口,一定也很甜。 嚴吉很熱,口干舌燥,想將晏燈推開,又忍不住將她拉近,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晏燈見她迫近,忙垂下眼,無措的盯著嚴吉項鏈上的珠子:“……我,聽見…你的心跳?!?/br> 嚴吉的臉唰一下燒紅,不明所以的酸澀發酵鼓脹,不知所以的欲望無處宣泄。她攥緊晏燈的左手,又艱難的松開,顫抖的一點點往上,指腹時不時觸到細滑的肌膚。 手腕,小臂,手肘…… 直到觸及到袖口,嚴吉仿佛有了底氣,整個手掌覆在晏燈肩上,薄薄的布料似乎遮住不可言說的羞怯,嚴吉大膽的將手指小心翼翼收攏,指尖傳來少女肌理柔軟的彈性,她輕輕撫摸,揉按,不可控制的越界。 脖頸傳來的酥麻,讓晏燈不由自主的蜷顫,鼻腔傳來抽泣般的輕哼:“嗯?!?/br> 一股熱血涌上頭頂,耳朵里嗡嗡作響,嚴吉不可抑制的想要更多,她大拇指貼近晏燈白皙修長的脖頸,在那孱弱青筋上若有若無的摩挲,挑逗。 晏燈喘息更重,慌忙咬住下唇。 顏霽傾身靠近晏燈耳邊,想告訴她,她哼的真好聽,聽得自己心癢,還想再聽聽。 她吞咽了幾次,話到嘴邊啞了喉嚨,渾身都燥紅了也沒說出口。炙熱氣息反復折磨晏燈的耳垂,一并燙紅了臉頰,連同腳趾都熱的蜷起。 晏燈攥緊嚴吉的T恤衣角,低頭不敢人,怪異的電流在她身體里流竄,喘息顫顫像被雨水拍打的花瓣。晏燈難耐的微微偏頭,避開縈繞在自己耳畔灼熱,嘴唇便理所當然的擦過少女朝氣蓬勃的臉龐。 是柔軟,是清甜,是酥麻。 是癢。 癢在需要揉在一起才能碰到的心尖上。 十三四歲的少女,是開花的含羞草。誰也沒動,享受著這一刻永恒的、隱秘的、羞恥的狂歡,直至浪潮退去,風輕緩的吹。 下課鈴聲這次來的太早,讓人討厭。 嚴吉推著車,晏燈跟在后面。 她專注的看,用賞析詩詞的目光打量:嚴吉像一株單竹,肆意有節,瘦削柔韌,向著天空舒展,隨意的生長,出奇的干凈漂亮,笑起來,太陽在她眼里。 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出了少年宮,沿著樹蔭走了幾十米,嚴吉腳步越來越慢,鞋底幾乎在地上摩擦。她先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抬腿跨上自行車,腳撐路牙。 晏燈上前,側坐后座。 嚴吉暗暗清清嗓子:“坐穩了?!?/br> 晏燈抓住她的衣角。 嚴吉腳尖勾著腳踏轉了半圈,踩?。骸白シ€了沒有?” 晏燈抿緊唇,手臂虛虛環住嚴吉的腰。嚴吉猛地一蹬自行車,晏燈猝不及防前傾貼在嚴吉背上。 天很熱,誰也沒說話。 自行車在路上繞了很久,繞得嚴吉頭暈目眩,飄飄然不知所以。 嚴吉回到家,爺爺坐在客廳里藤椅里,手中拿著一個小木盒子。她從小到大見過無數次爺爺拿著這個盒子發呆,可一直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 “爺爺?”嚴吉湊過去。 爺爺護住小木盒,瞅見她滿頭大汗,臉上曬得通紅:“皮猴,作業做了嗎?” 嚴吉退后坐沙發上:“哎呀,才放假好不好?!?/br> 爺爺橫了她一眼:“快一個月了。作業不做,拳也不打,就知道在外面野,又是跟姓晏家的一起?!?/br> 嚴吉放下大茶缸:“什么什么呀,人家叫晏燈,你之前不是一直夸她,怎么這么好,讓我要多跟人家玩,怎么回事呀爺爺。你教我做人要講道理,咳咳,黨有紀律,人也要有紀律……” “停?!睜敔敁沃鍪謴奶僖紊险酒饋?,雙手背在身后,“要被你煩死了?!?/br> 嚴吉跟在爺爺身后轉:“你不說我怎么知道?!?/br> 爺爺轉身揉揉孫女的腦袋,嘆了口氣:“記得爺爺帶你去省城掃墓嗎?” 嚴吉連連點頭:“年年去怎么可能不記得。怎么了?曾院長和晏燈有什么關系?” 嚴吉瞪圓眼睛,總不會曾院長是晏燈害死的吧,晏燈才多大。 爺爺愣了一會,搖搖頭:“沒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