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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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去!” 這鞭子打在身上太疼,單軒來不及思考,謝紅蝶的鞭子又甩到他身上,“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哦,噢噢!”單軒跳起來躲開鞭子,騎上魔獸一路絕塵而去。 大軍整齊行動走不快,單軒又是抄近道去通風報信,希望來得及。 謝紅蝶見對方沒有偷懶?;?,這才松了口氣,色厲內荏地掏出一瓶補血藥,往嘴里灌。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嘴唇,漸漸恢復了烏黑的色澤。 …… 斗圖界,青云畫院中,一場師徒對話正在進行。 謝春風剛成為畫君,便主動來向他的師尊林柏榮,坦白自己的身份來歷,以及這段時間他所欺瞞的一切。 盡管心中忐忑,不知道林畫尊聽完,會如何對待他這個擁有一半魔秦皇族血統的徒弟,謝春風在敘述這過程時,仍然神情坦然沒露怯。 將一切坦白告知,謝春風一雙桃花眼,平靜地看著自家師尊道:“這便是徒兒經歷的所有事,不敢有半分欺瞞?!?/br> 林畫尊面容肅穆地點了點頭。盡管謝春風表現的沒有一絲畏縮,但整齊的衣著,舉止投足間的君子風,俱不見平日的放浪不羈,他便知對方內心真實的不安忐忑了。 “為師一直在等你,等這一天。我很高興,你放下戒心主動來找我?!绷之嬜鹫Z氣緩和道。沒有用“吾”或是“本尊”來稱呼自己,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 “為師知道你來歷不簡單。你進畫院之后,山下的酒樓連夜換了新東家,周圍出現了許多新面孔,他們在保護你,也在窺探畫院,一直往外傳遞消息?!?/br> “師尊……” 林畫尊抬手打斷了謝春風的話,繼續道:“我知曉你不知情。收你為徒之前,為師曾調查過你的來歷,察覺你身份有問題,但仍收你入門,成了你的師尊,不曾后悔過。因為美玉良才,世間難得。你是我林柏榮的徒兒,為師既然收你做徒弟,便會護你周全?!?/br> 謝春風聽了這話,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不可驕傲?!绷之嬜鸬?。 “徒兒沒有!”謝春風嘴角掩不住笑道。是沒有,而非不敢。他的話讓林畫尊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素來嚴肅,性格使然。這些年或許是一位合格的畫院院長,卻并非一名好師父。因為不善與徒兒親近,以至于跟每一名徒弟都有一層隔閡。與謝春風這樣師徒之間交心,還是首例。 “今日你向我坦誠,是已經做好取舍選擇了嗎?”林畫尊問道。 謝春風行了一個君子禮道:“徒兒叫謝春風,而非秦無忌?!?/br> “好,好——”林畫尊倍感欣慰。在斗圖和魔秦之間,對方選擇了前者。他沒有看走眼。思考片刻,林畫尊向對方伸手道:“將墨血給我?!?/br> 謝春風半點不遲疑,交出了莫娘子給他的一瓶魔秦皇族血液。此血的作用,以及他的任務,謝春風在剛才的交談中,都已經向師尊坦白。 林柏榮握著這瓶墨氣縈繞的黑色血液,嘆道:“血污畫卷,欲毀我的《女媧補天圖》,讓我師徒反目,好毒的算計!三百年前,許多傳世畫作都因此血摧毀。如今有了樣本,為師會盡力尋找克制之法。徒兒,你的任務,若有人逼你執行,為師會配合你,將計就計?!?/br> “多謝師尊體諒?!敝x春風道。 “無妨?!绷之嬜饟]了揮袖趕人道,“你初成畫君,萬眾目光都匯聚于你。這段時間,不妨離開青云畫院,出去走一走。也好給為師,分擔一些各方的眼線?!?/br> 謝春風微笑點頭:“徒兒知道該怎么做了。徒兒告退?!?/br> “去吧。別讓門外人等急了?!绷之嬜鹕褡R一掃,便知顧青舟守在外面,不由想笑。堂堂畫尊,在外面坐地不安,只為了護舍友,想進又不敢進。到底是年輕人,這段真摯的感情讓人羨慕。年輕真好! 林畫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不用往外張望,神識一掃,已知謝春風腳步輕松的出門,朝顧青舟方向走去。 謝春風走到顧青舟面前,腳步沒停,突然拉著人一路跑起來。 顧青舟被對方牽住手,邊跑邊緊張道:“怎么樣?林畫尊責備你了?” 在謝春風進屋向林畫尊坦白的這段時間,他一直戒備著,做好隨時沖進去與對方交手,帶走謝春風的準備,又怕弄巧成拙,不敢讓自己的神識,往內窺探半分。 “師尊沒有怪我,不過看著我煩,讓我趕緊離開畫院,別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呢?!敝x春風莞爾道。 “??!那你打算去哪兒?”顧青舟信以為真。 謝春風拉著人一通跑,遠離林畫尊的所在,步伐漸緩,停下奔跑的腳步。他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桃花眼閃動微光:“你愿意和我去渭龍城的桃花小院嗎?” 他嘴角勾起微笑,語氣真誠期待道:“顧青舟,我想帶你回家?!?/br> 第二百九十九章 恰逢其會 他養狗養得特別好。 桃花小院——畫圣盧修緣的故居。即使經歷三百年歲月風霜, 仍然被結界保存完好,隨時等待著它的下一任主人。 它的主人,可能是盧姓后人,也可能是畫圣傳承者, 或者兩者皆然。 謝春風在記憶中, 每每夢回到那兒, 早已把桃花小院當作自己的家。而所謂的謝府, 不過是掩人耳目, 掩飾虛假身份的所在, 謝春風不想回那里, 因為里面沒有一個他的親人。從很小的時候, 他便獨自在青云畫院求學。遇上顧青舟, 讓他度過了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如今他決心舍棄秦無忌的身份,謝府就更不能回去,否則就是羊入虎口。 之所以維持曖昧不明的態度, 沒有立刻跟那邊翻臉,是因為謝春風和他師尊想法一致, 想要將計就計,反向偵查出魔秦的后續行動, 避免將來更多的傷亡發生。 “好, 我和你同去?!鳖櫱嘀鄞饝酥x春風一起回家的請求。 “我們現在就出發!”謝春風已經迫不及待了, 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對斗圖師來說,出門在外太方便了。因為人人都有畫盟頒發的“胸有成竹”徽章, 可以用來儲存物品。有錢的斗圖師還有戒指、香囊等各種儲物裝備可以選擇, 而畫君更是自帶畫中乾坤技能, 可收納萬物。 兩人離開畫院,不忘鎖好門窗。顧青舟見自家兩位師父下山游玩沒有歸來, 留了一封書信,向他們說明去向,就和謝春風點睛了一艘海航,將船行駛在云層上,往渭龍城方向航行了。 他們擁有定點傳送表情包,可直接傳送到公羊漪的府邸,卻沒有用。而是不慌不忙在眾人的目送下,離開了人們的視線,吸引走了聚焦在謝春風這位新晉畫君身上一部人的目光,也抽走了半數魔秦的眼線。 唯一讓謝春風詬病的地方是,顧青舟堅持要帶著柴犬。 “我不想回來時,我們的房子又塌了?!鳖櫱嘀勐柤绲?。這頭柴犬魔獸的破壞力太強,若留在畫院,勞煩他師父墨雪濤代為照看,他擔心回來時,塌的不光是自己家房子,連師父的房子都塌了。更擔心師徒情緣從此斷送,因為一條狗被逐出師門,這種理由,他上哪兒說理去? 初春的氣候,微涼。 顧青舟將航線下一站設置在衡水,摸著柴犬柔軟干凈的皮毛,慵懶的在甲板上曬太陽。 飛往衡水要一天一夜,他們沒有特意加快航速,因為不趕時間。不然騎上大鵬鳥,大鵬展翅一日萬里,轉眼就到了,也失去了旅行的樂趣。 謝春風都計劃好了,晚上秉燭夜談,抵足而眠。第二天一覺醒來,就到衡水了。 顧青舟總覺得這話耳熟,回憶了一下,好笑的想起,當初去衡水招生的船上,凌師弟也熱情的說過類似話,被他用一張表情包打發了。 ——【不了不了,這個真的傷身體.jpg】 凌師弟當初是想照顧他這個失去繪心、身體羸弱的廢人。同樣的話,從謝春風嘴里說出來,多了一絲旖旎,與那時候的感覺截然不同。 “老實交代,你想干什么?”顧青舟警惕道。直覺告訴他,謝春風在打什么壞主意。 “我冷?!敝x春風可憐巴巴道。 “……”顧青舟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不過他還是答應了謝春風。 第二天一早,謝春風是被狗舔醒的。柴犬擠在兩人中間,不知道何時翻滾進了謝春風懷里,壓得他做了一晚上噩夢。 若不是畫君體質好,幾天不睡都沒問題,他都要有黑眼圈了。 “謝謝你守著狗子一晚上,我睡得很好?!鳖櫱嘀鄣乐x道。 “……”謝春風更委屈了。 他用腳把柴犬推得離自己遠遠的,開始懷念曾經跟隨在他左右的部下。 “以前有一名魔秦戰將,名叫單軒。他跟隨過我一段時間?!敝x春風感懷道。 “他很強嗎?”顧青舟好奇道。 “不,他欺軟怕硬,趨炎附勢,待人接物特別從心?!?/br> 這不就是慫嗎?顧青舟笑道:“這樣的人,也能成為戰將?他性格如此特殊,才讓你對他印象深刻嗎?” 謝春風搖搖頭,望著船外的云海道:“他養狗養得特別好?!?/br> 顧青舟沉默了一秒,從記憶深處,撈出了此人的印象。他想起來了,在一座客棧里,他見過此人。 謝春風道:“將來若兩界交戰時遇上他,饒他一命吧。讓他繼續養狗?!?/br> 汪汪汪—— 柴犬不滿的叫道。它長得像狗,骨子里仍然是魔獸,具備一定智商。它此刻委屈的模樣,仿佛在說:主人,你是不是嫌棄我? 沒錯,謝春風就是嫌棄它了。不然他跟顧青舟,現在就是完美的兩人世界。而不是一覺醒來,懷里抱著一只柴犬,它魔性的表情污染了他的雙眼。 當然,這種嫌棄只是嘴上說說,哪有主人真嫌棄自己養的寵物?沒看旅游都帶著它不分離嗎?好吧,最后一點完全沒有說服力。 船在云海里行駛了一天一夜,臨近中午的時候,降落在了衡水。 因為不是招生季,沒有等待測資質的孩子和大量家長的聚集,衡水與顧青舟上回來時,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熱鬧的集市,沿街的小吃飄著香氣,誘人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鉆。 顧青舟的意識空白了片刻,等回過神,懷里已經抱著一堆香噴噴的街頭小吃。不過這回他荷包里的銀子分文未少,因為都是謝春風買的。對方知道他抵制不了美食的誘惑。 兩人一犬,在街頭太顯眼。尤其是兩人相貌都異常出色,魔獸柴犬的魔性表情,又是如此的獨樹一幟。不過因為事先激活了能降低自身氣息存在感的畫作效果。周圍的人在經過他們時,都下意識忽略他們的相貌,省了許多麻煩。 天下誰人不識君。 兩人修為境界都已經到達這一高度,意味著,不管去哪兒,都會有人認出他們的相貌。 也許他們的前輩正是受此困擾,才流傳了各種使自身低調的畫作。 一路吃吃逛逛,跟著人潮前行,周圍的建筑漸漸有了熟悉感。原來是當初五院招生的場地。 謝春風指著高臺道:“上回五大畫院來衡水爭奪生源,你站在臺上,我一眼就看到你。白院師長沒搶到心儀的新生,說我們青院不擇手段,為了招生連美男計都用上了?!?/br> 顧青舟被對方說得臉一紅,“我想起來了!你戴著面具站在人群中,被測出擁有高品質的白金繪心。說自己是散修,差點就被白鏡畫院的人召走?!?/br> 謝春風那時候還是秦不滅的打扮。他解釋道:“當時我的記憶和思維都被墨氣影響,并非真正的我。不過,我的潛意識還保留著一些本我。見你被一名白鏡畫院的弟子拉去喝酒,當時莫名覺得刺眼,叫單軒將附近所有酒鋪的酒都買下來。心想著沒有酒,看你們怎么喝!” “還有這一茬?”顧青舟被對方的幼稚逗笑了。 提到當時的情景,謝春風自己也覺得好笑?!皢诬帉⒎綀A十里內所有的酒都包下來,向我保證沒有遺漏。但是斗圖師都擁有儲物空間,那人自帶酒水,讓我算計落空?!?/br> 不過他從不后悔當時的舉動,哪怕瞎忙活了一通。 謝春風嘴角勾出溫柔的笑意,“就算那時候意識渾沌,我仍然記得你酒量淺,擔心你吃虧。好在,你和那名白院弟子喝酒,最后酒都進了他的肚子?!?/br> 顧青舟道:“他招生失利,斗圖又贏不了我,便想要和我拼酒量,在酒桌上找回場子。我不愿傷和氣,施了點小手段,滴酒未沾,讓他喝趴了被同窗拖走。換成現在,真喝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br> 進階帶來了體質上的增強。他酒量今非昔比,已經不是一杯倒了。 謝春風含笑道:“既然酒量大增,今日陪我小酌一杯,如何?” “當然可以?!鳖櫱嘀刍貞?。 兩人進了附近酒肆,點幾盤下酒菜,細品一番美酒,順便解決了一頓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