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還好秦婉沒有用她的膝蓋,而是將他壓下,讓他坐在池子里的臺階上,笑著拉開了他的雙手:“小郎君不要害怕,娘子怎么舍得弄疼你呢?” 腦子還有點清楚?裴曦被她十指相扣,心中危機沒有解除,直到她跨坐在他身上,裴曦這才放下心來,她純粹在調戲自己。 剛剛感到危機解除,被她拍了一把臉:“愣著干什么,難道還要等我動?快自己動?!?/br> 裴曦聽話,看她雙目含水,眼神迷離,裴曦心動厲害,這個……,他還沒說出口,聽她呵呵一笑:“你個磨人的小妖精?!?/br> 后來她說什么來著:“伺候得不錯,等下賞你!” 然后裴曦見識了自家娘子的手段,雖然他沒有什么其他經歷,可好歹也是聽過老李答疑解惑的人,跟秦婉在一起之后,總覺得老李說的那些太簡單,媳婦兒要有趣得多,現在發現不是有趣得多,簡直是多了很多,原來平日在家那些她都算矜持了,現在才知道,這個女人還有那么多的花招沒有使出來,簡直就是…… 總之,他喜歡。 秦婉從床上醒來,睜開眼,胸口有些疼痛,這個不知輕重的混蛋,咬破了她的皮。秦婉懊惱,掀開被子一看,裴曦身上的痕跡,遠勝于自己,???不是吧?她太狼了吧? 裴曦睜開眼,看著她,臉上帶著笑。 昨夜的記憶涌入,要死了!她這是干了什么?以后不能喝了!自己不是那一世的秦婉了,她的腦子經過了九世的淬煉,已經不復當初的純潔,都特么不干人事兒??! 秦婉鉆進被子,蒙上被子。昨夜自己到底都說了做了什么??? 被子被裴曦扒開,那張臉放大了在她眼前:“可是說過的,伺候好了你,你會賞我的!” 秦婉搶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臉:“你說想要什么,我給!” 裴曦一下子也想不出要什么?開春了用錢的地方也多了,不過秦婉也把她的嫁妝基本都散盡了,恐怕也沒多少錢了?他也總不能一直張口問娘子要錢吧?好歹自己是個男人。 裴曦把臉側過去,在秦婉面前:“親我一口?!?/br> 秦婉嘟囔:“就這個要求???原來我還想給你兩萬兩銀票呢!”她拉下被子,抬頭親了他一口。 裴曦聽見銀子雙眼放光:“你還有銀子?” 說起銀子,秦婉就硬氣了:“那當然,你娘子是取不盡的金山銀山,我說自己沒錢,這個世上就沒有人敢說有錢?!?/br> 裴曦低頭親了秦婉一口說:“娘子,我親還給你了,你還是拿銀子給我吧!” 他倒是從善如流??!秦婉起來穿了衣服,拿了五張一萬兩的銀票,裴曦接在手里:“認真問你,你還有多少家底,不會這是你所有的錢了吧?” 秦婉圈住他的脖子:“放心,這只是九牛一毛。想用錢就跟我拿,別客氣?!?/br> 裴曦拿了錢出去給小江,小江接過銀票,心頭有些奇怪:“頭兒,這么多錢你哪里來的?” 這個?裴曦腦子里一過,對???哪里來的?裴曦腦子轉了一圈,怒:“管我哪里來的!滾!” 小江不明所以,頭兒現在喜怒無常,估計掏家底兒掏得都惱火了,跟山上的兄弟要好好說說以后要省著點兒用。 可已經很省錢了??!要是再???總歸有辦法,再想想,不能把所有的難處都讓頭兒一個人扛。小江還在體恤裴曦,裴曦卻毫不知情。 等秦婉出門,雖然穿著胡裝,簡潔爽利,可雙目含情,越發嫵媚秾麗,讓人挪不開眼,此刻已經是午膳時分,岑家表姐在那里說:“我跟楊伯說了,讓他每天送點菜蔬過來就行了,不用特地給我們做飯。我就做了三菜一湯?!?/br> “這般正好?!?/br> 秦婉也同意,沒必要奢靡浪費。吃過飯,表姐和侯爺要去午睡,兩個睡到午間才起的,肯定睡不下去了,一起帶著狐貍一起轉轉莊子,莊頭楊伯帶著小夫妻一起往田埂上走,青山綠水,放眼望去一片片綠色的麥田,還有一條清凌凌的小河,北邊兒是一座不算高的山。 走到后邊往山上看去,見山林掩映之間有個頗為亮眼的建筑,秦婉佯裝不知:“楊伯,山上還有人家???” “那原來是個廢棄的道觀,三個月前,來了不少人。修了個莊子,聽上去幫工的人說是有貴人要來清修?!睏钋f頭說道。 秦婉遠遠看了一眼季成運給自己造的鳥籠,不禁佩服,真是個有創意有想法的渣渣。 裴曦拍著她的肩膀:“娘子,不如我們一起上山?” 秦婉興致勃勃:“好??!”好想近距離接觸一下鳥籠。 第47章 楊伯在那里說:“小姐, 那我去找個人來帶小姐和姑爺上山?” “不用了,我們自己走走?!迸彡刈寳畈x開。 裴曦讓楊伯離開,秦婉還在那里說:“阿曦你等等, 我去拿點東西?!?/br> 秦婉拎了個包出來,裴曦將包替她拿了,把小狐貍帶上, 騎馬往后山去,到了山腳下,將馬拴在下頭吃草, 兩人沿著山間新開辟了一條石階一丈寬的道兒往上。 這個山道估計可以用讓人抬著轎子上山,季成運考慮得真周到。 裴曦貼在秦婉耳邊說:“剛才我那里接到飛鴿傳書, 季成運已經在這個道觀里了?!?/br> “他還真是主次不分??!他爹都這樣了, 還有心思搞這個?” 裴曦伸手在秦婉的腰上捏了一把:“什么叫還有心思搞這個?胡說什么呢?” 秦婉連忙糾正:“我不是說他搞女人……”一想季成運的目的是自己這個女人, 唉……又說錯了。 又被裴曦給掐了一把,秦婉瞪他:“身上全是你弄出來的痕跡了, 還想干嘛?” 兩人攜手拾階而上,正在道觀, 觀星臺上的季成運遠眺之下看得清清楚楚。秦婉拖了大半個月才過來,昨天夜里皇帝又發了一次病,半邊身體已經不能動了, 按理說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外出要守在皇帝身邊,秦婉這里他也擔心夜長夢多,不知道會生出什么幺蛾子。抽了空, 快馬而來,務必要速戰速決。 山道上,秦婉拿著自己的水囊喝了一口,遞給邊上的裴曦, 裴曦和她共用一個水囊。不知道說到什么好笑的事,秦婉伸手捶了一把裴曦的肩,裴曦往上躥了兩步,秦婉跟著上來,到了道觀門口,兩人站在道觀門口的觀景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甚至聲音能順著風傳過來。 秦婉:“這條山道和道觀好新??!” “估計是剛修的吧?” “倒是比咱們的莊子,更加風景好些。畢竟從這里望出去,視野開闊,山上的風更大些。我看咱們以后也找一個這般的所在,你也別整天想著京城的熱鬧,隱居也不錯。院墻上種上荼蘼,院子里桃花杏花梨花,還有牡丹芍藥,春日里姹紫嫣紅,夏日里坐在這里喝茶乘涼,蔬果自己種,好過世俗煩憂?!鼻赝衩佳酆?。 “我聽你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你若是想在莊子里住一輩子,咱們就住一輩子?!?/br> 秦婉靠在他身上:“傻不傻?也沒說不出去,我們可以半年出去游山玩水,半年在山上看花開花落?!?/br> 兩人你儂我儂的話,深深刺痛了季成運的心,不知道秦婉貼在裴曦的耳邊又說了什么話,裴曦一把將她抱起:“敢取笑你家夫君?” “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山里都沒人影?!?/br> “傻子,興許道觀里有人在上頭看著呢?” 這話讓季成運一驚,卻見秦婉話雖這么說,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她被裴曦放下,裴曦拉著她:“咱們去山頂看看?” “嗯!” 季成運跟隨著他們的目光往上,他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強硬拆散他們,否則依照秦婉剛才對裴曦的態度,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把心給自己了。 秦婉腳步輕快,裴曦吹了個口哨,小狐貍奔下來,扒拉在秦婉的腿上,仰頭看了她兩眼,又往上躥去,裴曦一驚一乍:“阿婉,那里有只松鼠?!?/br> “真的呢!” 裴曦揉著頭:“可惜我不會武功,抓回來給你養?” “讓它在山林里自由自在不好嗎?為什么要抓到籠子里關起來?” “嗯!” 兩人的聲音漸漸消失,季成運靠在觀星臺的柱子上仰頭看天,他也不想將她關在籠子里,是她逼他的。 秦婉和裴曦一起上了山頂,從山頂往下再看,道觀的布局就能看個大概,這個道觀就是個糊弄人的玩意兒,除了前面做了個殿之外,后面算是別有洞天,這個金絲籠不負豪華之名。 秦婉拿出一包糖果,撿出一顆塞在裴曦嘴里,裴曦對甜膩膩的東西,不太喜歡,媳婦兒給塞的不能不吃,只能用牙咔咔地咬碎,還沒等秦婉把糖放進包里,他已經把糖給咽下了。 秦婉看著他滾動的喉結,掐他:“誰叫你吃下去的?” “那不是你給我吃的嗎?” “我讓你含在嘴里?!?/br> “不是,你給我顆糖,你還管我怎么吃???” 秦婉氣得往下走:“我想自己吃?!?/br> “自己吃,你塞我嘴里干嘛?”裴曦靈光一閃,立馬求饒,“娘子,我再吃一顆,你來!好不好?” “錯過了就沒了?!鼻赝窨焖偻较伦?。 “娘子別走嗎?”裴曦一路纏著她,兩人吵吵鬧鬧下了山去。就是小夫妻倆游山玩水,沒心沒肺的樣兒。 莊戶人家歇得都早,天一黑,就吹燈拔蠟,躺下睡覺,他們這個院子里,就裴曦和秦婉的房里還有燈火。到了二更天也吹滅了蠟燭。 鄉下沒有更鼓,沒有巡防,除了村里養的狗,會叫幾聲之外,沒有別的聲音。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翻越進了院墻,打開了大門,一溜兒八個人進來,為首的那一個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幾個人分別潛入了幾間房,對著床上一頓亂砍,卻發現沒有預想中的掙扎,等反應過來,發現床上躺著的是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體。 幾個人剛剛退到院中,黑暗中用銀光閃過,還未反應過來,有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不好,上當了!”其中一人說道。 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一個火把亮起,照耀之下,裴曦站在那里,秦婉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今夜就等你們了!” 整個院子只剩下夫婦二人,為首的那個問:“你們想干什么?” “好笑,你們來我的莊子上,問我想干什么?”秦婉手里還有一把飛刀,“為你們的主子設下一個局!” 剩下的五個人站在一起,以防御的姿態對著夫妻兩人,裴曦輕輕一笑,拿著劍飛身出去:“才來這么幾個人?這么看不起我?” 他的劍刺出極快,五個人對他一個都應付起來很吃力,才不過幾劍已經讓里面的人掛了彩。 秦婉叫:“夫君,加油!” 裴曦不知道加油是什么意思,估計是給他助威:“你等著!” 其中一人叫:“先抓那個女人!” “還想要抓我?”秦婉呵呵一笑。 有人反應過來,要過來抓秦婉,沒想到秦婉退開兩步,沒有碰到她的身體的邊緣,還要過來,她的手里已經多了一根銀亮的鞭子,鞭子甩出去一下子勾住了那人的脖子,手里用勁兒斷了那人的氣。 秦婉飛躥上圍墻:“我去看看外頭有沒有通風報信的,哎呦,還真有!” 一支飛刀出去,圍墻外的人一刀斃命。月夜之下,秦婉站直圍墻上,夜風吹著她的衣擺,美若天仙,卻也如地獄修羅。 剩下的幾個都知道今天可能是有去無回了,一人叫道:“逃!” 其中一人剛剛想要從大門口往外沖,秦婉跳下去,長鞭伺候,這群人想不到,一個紈绔,一個大家閨秀,會是這樣的本事,他們可都是大內的高手,太子身邊的人。誰都以為這次的差事極其簡單,只有一個侯爺是棘手一些,沒想到人都沒見到,這就是那個紈绔子,江湖頂尖高手也不過如此吧? 剩下的人心驚膽寒,裴曦笑看著為首的那一個:“既然過來是領了滅門的任務,你現在還想回去嗎?” 沒幾下,逃出去的那個死在了秦婉的鞭下。 秦婉坐在圍墻上:“夫君,通風報信的給干掉了。我守著上邊兒,剩下的幾個,你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