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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彼M了帳內便走到傅玉宸跟前。 傅玉宸此時已經用過早膳,正拿著手中的折子看著。 原本有親王世子來邀他一同去圍場圍獵,只是都被他拒絕了。 秋狝一事是祖宗規矩,也是給宗親那些年輕的世子一個展示的機會,他本人對這些事并沒有這么上心,因此來了圍場后,除了最開始的前兩日,他去瞧了瞧那些世子之間的比試,便是昨日了。 旁的時候他都在自己帳內處理政務。 大孟疆域遼闊,每日都有無數的事情流水般地送上來,他若是歇息一日,便要用好幾日不眠不休補回來,實在不值,因此一得空他都在處理政務。 原本高懷是出去宣旨了的,結果對方出去不過一小會兒就回來了,傅玉宸不禁皺眉。 “不是叫你去宣旨,怎么就回來了?” 這么點時間都不夠走到葉弦歌小帳的。 高懷見他似是有些不悅,忙躬身道:“回陛下,臣原是想去宣旨的,只是剛走出去,便看見了落冬姑娘?!?/br> “落冬?”傅玉宸語帶疑問,顯然,除了讓他印象深刻的葉弦歌,別的女子他幾乎都不會費心思去記住。 “是淑儀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备邞堰B忙解釋。 傅玉宸面上這才有了些波動。 “是她派了這個落冬來的?” “正是,落冬姑娘說,淑儀娘娘有事求見陛下,叫她來瞧瞧陛下是否得空?!?/br> 傅玉宸一聽,握著折子的指尖微微一縮。 “她……”剛說了一個字,傅玉宸便頓住,半刻后方續道,“可有說了是何事?” 高懷回道:“并未,只是派了落冬姑娘來?!?/br> 傅玉宸幾次呼吸,待適才跳動地有些快的心跳逐漸恢復后,方開口道:“既這樣,你不必去宣旨了,去同落冬說一聲,朕眼下得空,叫葉淑儀來便是了?!?/br> 高懷聽應了聲,正要離去,便聽得身后陛下又喚了聲,他連忙轉回身子。 “陛下還有旁的吩咐?” 傅玉宸便道:“你出去后吩咐一句,莫要叫人攔住了她。還有,日后朕同葉淑儀在一起時,身邊不要有旁人?!?/br> 高懷這才道:“陛下放心,適才臣一句都同外面的金吾衛說過了?!?/br> 傅玉宸方點頭。 “去吧?!?/br> 眼見高懷退出帳內,傅玉宸再次拿起方才放下的折子,只是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進去一個字。 最終,他仍舊把那折子放下,接著低頭,看了看身上,在發現衣襟處有一點褶皺后,他抬手,修長的指尖將那出撫平,面上方露出了點滿意的神色來。 而高懷退出帳幕后,便將適才陛下說的告訴了落冬。 “落冬姑娘快些去請淑儀娘娘來吧,陛下就在帳幕內等著她?!?/br> 落冬沒想到這么簡單就成功了,原以為要費一番功夫。 畢竟先前連司婉華求見都被擋了回去。 于是她忙點點頭,就步履匆匆往葉弦歌那邊趕回去。 而高懷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后,方轉過頭來,去找金吾衛長史,將陛下吩咐的話說下去。 他吩咐完后,也沒急著回去,而是破天荒地在帳外站著。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便遠遠瞧見了兩道人影往這邊走來。 高懷于是抬腳往那邊迎去。 “高大人?!比~弦歌看見對方,便開口問好。 “臣見過淑儀娘娘?!备邞训挂仓苯?,在走到對方跟前時便微微躬身行禮。 葉弦歌聽到對方的稱呼不由地一怔。 “淑儀……?”她不解,“高大人莫不是叫錯了?” 高懷因笑道:“臣別為叫錯,難不成落冬姑娘并未同娘娘說起?” 一旁的落冬見狀,才面色一變。 “娘娘恕罪?!彼Φ?,“適才奴婢心急,竟忘了同您說了?!?/br> 葉弦歌:? “到底什么事?” 落冬方才回了小帳后,只說了陛下眼下正得空,她可以快些過去。 葉弦歌聽后心中覺得正好,便匆匆換了身衣服,將自己大致收拾了一下便過來了,旁的落冬便再沒說什么。 因此眼下聽得高懷叫她淑儀娘娘,她才有些發懵。 高懷見狀就知道落冬肯定沒說,正要解釋,卻又想到陛下正在里面等著,因而便道:“娘娘還是先進去吧,陛下正等著呢,旁的事可以晚些再說?!?/br> 葉弦歌便也沒上心,點點頭,就往前走去。 那些候在一旁的金吾衛見了她,都拱手行禮,也沒攔她。 她便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帳幕中。 而身后的高懷同落冬卻沒跟進來。 她并沒多想,掀了簾進去后,便被里面的情景震驚了。 之前只是遠遠地經過,那時當知道自己溜達到了天子帳幕后她第一反應就趕緊跑,所以也沒仔細看。 只記得之前去司婉華那邊時,她被對方帳幕的大小和外面的裝飾驚到了。 當時覺得寵妃待遇就是好。 現在看起來。 皇帝才是食物鏈的頂端呢。 司婉華的帳幕和陛下這個比起來,簡直沒有任何可比性! 光占地面積,天子帳幕就大了兩倍不止。 里面更是六柱圍墻,都以青色粗綢為面,紅帛作里。 大帳外面是黑氈作面,帳內便是紅綾作里,一旁是紫帷垂露的方座,前方垂掛竹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