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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福才試探了一下,在須永壽前往京城,她贊行刺史職時,讓龐子友幫忙清查衙門歷年的賬目。須永壽這個刺史怎么叫都叫不動的龐司馬,讓林長史一叫就叫動了,特別不符合他懶散的人設,林福確定了心中猜測,然而疑惑也更大。 龐子友這個不結朋黨不交友的朝廷獨行俠,究竟是什么因由讓他來揚州,林福旁敲側擊過幾次,龐子友都轉移了話題,旋即林福識趣的就不再追問。 “五年前流向白氏米行的這批稅糧也是龐司馬查賬查出來的?!绷指5溃骸拔覀儠簳r不能查白氏,以免打草驚蛇,就只能請縣主幫忙盯著白氏米行。他們既然敢收稅糧一次,就敢有第二次第三次?!?/br> 秦韻鄭重點頭:“你放心,我會查明此事的?!?/br> 林福道:“多謝,也請縣主多加小心?!?/br> 秦韻笑道:“放心,我省得的?!?/br> 兩人再說了一會兒話,游過園,吃了些揚州美食,才便道別各自回家。 秦韻回到白宅,在自己住的正院前的小路上迎面遇上白池舟。 “縣主這是才回來?去哪兒玩耍了?”白池舟笑道。 “我去哪兒還需要向你匯報不成?!鼻仨崗堊炀褪菓?,她發現把白池舟懟得啞口無言了,她打心底里對白池舟的懼怕就會少很多,“我要休息,別擋道?!?/br> 白池舟沒有讓路,還一臉柔情蜜意的對秦韻說:“我瞧著縣主與林長史私交甚篤,過些日子就是縣主你的芳辰,不如請林長史來家中為縣主賀壽,如何?” 秦韻一臉嫌棄:“你這屋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屆時請阿福去觀音山的莊子上玩耍,你不用管?!?/br> 白池舟道:“到底是縣主的芳辰,我如何能不管呢?!?/br> 秦韻盯著白池舟看了一會兒,看得白池舟問:“縣主為何這么看我?難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白池舟,你要是有空呢,就管管你手底下的那些掌柜?!鼻仨嵳f:“我今日聽阿福憂心說,白氏米行胡亂漲米價,不聽市令的政令,擾亂米市。怎么,你們白家這是想干嘛?造反嗎?” “竟有此等事情?”白池舟一臉驚愕,“我一定嚴查?!?/br> 秦韻哼:“你跟我說有什么用,你該跟衙門的市令說。給你家老祖宗一個面子當你是宗室,你也別太拿自己當回事兒,畢竟無官無職的一介商賈,有什么可傲氣的?!?/br> 白池舟笑說:“縣主說得是??h主的芳辰到底是家中大事,還是在家中好好cao辦吧……” 秦韻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翻了個白眼走進正院,哐當一聲院門關上,把白池舟關在外頭。 白池舟臉色恐怖地盯著正院的院門,站了一會兒才走開。 第162章 揚州稅糧不僅僅是五年前出了那一次大紕漏,這些年來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從來就沒有滿額征收過。 然而揚州的賬目做得十分干凈, 若非龐子友細心,恐怕五年前那筆一百石粟稻流向白氏米行也難以發現。 官倉里的稅糧流向私人米行, 朝廷明令十稅二, 揚州這里他們查出來的卻是十稅四。 多征一倍的稅, 糧食去向不明, 整個揚州上下緘默, 被搜刮的百姓對官府畏之如虎。就林福這近一年的時間看來,揚州城里官吏超然、豪商極富, 而普通百姓的日子卻并不怎么好過。 秋糧收獲在即,待糧食收獲, 秋稅就要開始征收,若能在這之前查出白氏米行與官倉之間的暗中勾當,或許能徹底解決揚州稅糧的事情。 “總覺得揚州白氏在里頭扮演了一個很關鍵的角色?!绷指3烈? 然后轉頭問寇朝恩:“燕王的那個小胡子探子還不死心想接觸須永壽的人嗎?” 寇朝恩搖頭:“他很警覺,在嘗試過兩次后沒有結果,就沒有再嘗試了?!?/br> 林福又問:“那須永壽的人還在追殺他嗎?” 寇朝恩點頭,說:“牧大夫和林郎中回京路上并不太平, 昨日傳來的消息, 他們在過三??h的時候滅了一幫水匪?!?/br> 林福倒茶的手一頓,旋即失笑:“將來回京了,可得好好想牧大夫道謝才行,得虧他幫忙吸引了須永壽的目光?!?/br> 小胡子在須永壽給牧良玉林昉設宴踐行時被抓, 在牧林二人離開揚州三日后,林福讓人放出風聲誤導須永壽。 須永壽派來的殺手找到小胡子被關押的暗室,多方痕跡都表明小胡子被送走了,然后守在這里甕中捉鱉的察事聽子把幾名殺手都殺了,只留了一個重傷的讓他回去報信。 須永壽的人暗出揚州后,林福就讓人假裝須永壽的人來把小胡子救走,但小胡子警覺得很,并不信任來救他的人,想方設法甩脫掉后就去暗中接觸須永壽的人,林福早有準備,暗中跟著他端掉了須永壽的兩個據點。 而須永壽那邊則是派人一路追上牧良玉林昉,想要暗中找到小胡子把人殺了,卻不想牧林二人早有準備,身邊竟有揚州大都督府的兵衛跟著,船行河中,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簡直難如登天。 林福打的就是一個信息不對稱的時間差,她和須永壽的兩方人馬都心知肚明,暗中較勁兒,揚州城里氣氛劍拔弩張,的火藥味兒濃厚,一觸即發。 “燕十一還沒找到?”自從燕十一不見蹤影,須永壽這心就七上八下,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燕十一是燕王最信任的探子,為燕王做過不知道多少陰私勾當,知道太多燕王的秘密,若是他落到皇帝手中被撬開了口,那后果……